“雪雅,你這次成績來之不易,要好好珍惜呀。一定努力保持住。”和往常一樣在母親的呵護下,雪雅出了門,走在路上,心情格外舒暢。陽光今日竟毫不吝嗇,又只是愛撫,似乎怕把可愛的小女孩嚇到。宜佳與太陽呵呵一笑。經過一家美發電,宜佳放慢了車速,是不是應該……正巧苟詩雨從後面追了上來:“雪雅,上車呀!”
雪雅原本想擠公交車的,但是看到苟詩雨熱情的樣子,她猶豫了:“好,好吧!”
坐上苟詩雨家的車,這其實是雪雅坐過的接學生的車裡最差的一個。不過最近她也沒車可坐。媽媽賣了車,而且還準備賣掉房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雪雅就徹底淪落到塵埃了。
今天胡禦風故意不跟苟詩雨一路,好像是因為他家裡跟宜佳在談生意,最近他媽媽都接上宜佳一起上學,當然宜佳是不想跟胡禦風這個備胎走得太近的,但是最近媽媽總是拿成績說事,讓她無比厭煩,甚至覺得還不如跟胡禦風這種備胎在一起呢!
“你剛才在看什麽呀?”苟詩雨度探地問道。她最近特別想報復宜佳跟丁玲露。雖然宜佳還不知道是她讓她哥哥勾引自己的,但是在苟詩雨心中,宜佳對自己動手的事是遲早的事。所以她準備拉攏傳說中宜佳的死對頭王雪雅。
“我,我……”雪雅不好意思說出自己是想做頭髮的事。因為現在媽媽還沒有正式的工作。
“你是想幫頭髮吧!你剛才看的這家店是新開的,不知道效果怎麽樣呢,我有一家店的會員卡,要不要我們去拉直頭髮,你看你,為了學業連綠雲都變鳥巢啦!“雪雅笑了笑,二人一邊商量著做頭髮的事,一邊去上學。因為苟詩雨答應了她要請客,所以雪雅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本來她是想有點骨氣不用別人的錢的,但是不用別人的錢,以後怎麽維持之前的生活水平呢?
停好車以後,王雪雅跟苟詩雨手拉著手,就像一對好閨蜜,宜佳與胡禦風一起走。宜佳不斷向胡禦風談著自己做頭髮的事,胡禦風卻什麽也聽不進去。他隻覺得苟詩雨跟在後面讓他有點後背發涼。
這時,蕭颯跟文濤也走了過來,雪雅低下頭,心想幸好邱慶不在這裡,她有點緊張。因為最近學校不讓家長把車開進校園,所以大家都要從停車場一直走到教學樓下面。
到了教室門口,蕭颯對著要繼續往特長班走的幾個人說道:“走好!”蕭颯是笑著說的,但那目光、口氣中有諷刺?麻木?無奈?宜佳什麽也沒有看出來,隻覺得又回到了從前,自己被一群傻子妒忌著,被一群備胎追求著。
我仍掉或解脫一部分東西,我覺得人生好象已經結束。接下來的只是乏味的後記和無修止的謝幕。以後的時間仿佛使用二手的光陰和陳舊的歲月。王雪雅回頭望著蕭颯和文濤。充滿熱情激情的血會變成光,充滿真情真愛的血會開出花。血呀!血呀!
放學後苟詩雨先是帶著雪雅去了一家首飾店。苟詩雨一會拿著昂貴的手鏈向雪雅展示,一會拿著發卡讓雪雅幫忙挑選。自顧自尋找一個女孩子喪失了的美麗,完全沉溺其中。自言自語挑選了好半天才滿意的戴上,讓雪雅看好不好看。雪雅勉強應負了幾句,苟詩雨察覺到了她的不悅。怎麽回事,是看不起我嗎,覺得我長得不漂亮還要買這些首飾,是覺得我配不上嗎?哼,這個賤女人!其實雪雅根本沒有什麽不好的想法,只是因為她想到自己以後再也買不起這些首飾了,
所以心裡有點傷感。 “雪雅你帶上我看看!”苟詩雨說著,把那幾個首飾遞給了王雪雅,讓她給戴上給自己看。
雪雅先是非常開心地接了過去,然後馬上想到自己試了也買不起便猶豫了。苟詩雨感覺她的反應有點奇怪,不過看到雪雅還是聽話地戴上了那幾個首飾,也就不準備再問什麽了。
雪雅長昨漂亮,而且皮膚特別白,戴上那幾樣首飾以後就像一個童話裡的公主一樣。這讓苟詩雨非常妒忌。班裡只有雪雅的模樣能跟宜佳比一比,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如果自己有雪雅的相貌,也許還可以跟宜佳爭一下胡禦風,現在看來是沒機會了。一想到這兒她就無比生氣!
不過為了拉攏雪雅,她只能暫時收起自己的妒忌,笑著說道:“雪雅你戴上真漂亮啊!我來送你吧!”
雪雅當然是想要的,但是又不好意思,她低下頭不說話,也不說同意也不說拒絕。苟詩雨則直接結了帳。
二人又一起來到了
“哦,這麽貴呀,那另一個同學呢?”保潔阿姨說著看了王雪雅一眼。
王雪雅感覺那雙眼睛後面仿佛還藏著嚴彩蝶的眼睛。正在犀利地盯著自己,指責自己。她不敢正視那雙眼睛,只能心虛地說道:“我,只是洗一下!”
“不行,說好了一起拉直的!我請客!”苟詩雨一聽雪雅不想做頭髮了,馬上乾脆地表示要請客。
雪雅也不說話,只能默默地看著她。
雪雅與苟詩雨做完頭髮從美發店裡出來,感覺神清氣爽。雪雅拉直了頭髮,顯得更朝氣更靚麗,且不失可愛又不失成熟。端莊地站在台階那一瞬,如有公主般的氣質。讓潮濕的空氣都激動的燃燒,無論身在何處都在她眼神中流浪,每一個微笑都讓人熱淚盈眶。
“雪雅我們下面去……”苟詩雨正打算跟雪雅商量一下接下來的安排,就被一聲尖銳的汽笛聲打斷了思路。一輛加長版凱迪拉克橫在馬路中間,車子前站著一個嬌小的女人,王雪雅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媽媽!車子裡衝下來一群人,最後出來的,居然,居然是宜佳媽媽。王雪雅應該慶幸宜佳沒有來,所以苟詩雨不會往自己身上聯想。
宜佳媽媽衝上去就給了嚴彩蝶兩記重重的耳光。苟詩雨想起了哥哥挨打的那天,她也很害怕,想拉上雪雅快走,但是一回頭卻找不到雪雅了。
雪雅一看宜佳的媽媽帶了人過來,嚇得她拔腿就跑,甚至把母親都扔下不管了。恐懼,恐懼,恐懼代替了理由。忘記了為什麽要這麽做,隻記得曾經做出了決定,既然,作出了決定就必然想出了理由,現在只需要去做。恐懼,恐懼,恐懼使他覺得自己委屈,更覺得不應後悔與折回。
腿跑的酸了,馬路上的人都顯得無比麻木。汗珠滲了出來。所有的傷痛都隨塵土一起鋪面迎來,臉好似融化成蠟油又凝固的蠟塊。每一秒的流失都逼近一個爆發的切點,世界將在某個不知不覺的時刻急劇翻轉。
停下腳步,雪雅佇立在橋頭,她感到了後悔,望著來來往的人影,她感到了一絲又一絲的恐懼。我走的路我不清楚,我受著不應該受的苦,我望海角天涯無路,我到了絕境也不認輸。我不回頭,不曾擁有,我真的已經活夠,難道我們一定要向全世界宣戰,還是讓鮮血灑遍以求他們的可憐?那是我最親近的人,為什麽讓我心中充滿傷痛?
雪雅擦乾眼淚打了一輛車,也不知道應該去哪,司機一直催她。她想了半天才決定,去找蕭颯吧!我是不是應該去看一下媽媽,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算了,先找到蕭颯吧,他會安排好的。
來到蕭颯家附近,司機無法再往前開了,雪雅隻好下車自己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就在她快走到蕭颯家門口的時候,接到了蕭颯的電話。
“雪雅你在哪兒?”蕭颯關切地問道。
“我在你家門口,蕭颯我害怕!”王雪雅再也不想壓抑自己心中的感情,放聲大哭了起來。
蕭颯的心就像是被割了一樣,他急忙安慰王雪雅:“不要哭!我馬上來接你!”
坐到蕭颯的車上,王雪雅把頭埋到他的懷裡,感覺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今天他們太過分了。把嚴阿姨的頭髮都剃光了,扔到了大街上。幸好楊姐姐及時發現送到了醫院。幸好沒事,我們買了一個假發先讓阿姨帶著吧!”蕭颯說著,緊緊地攥了攥王雪雅的手。
王雪雅可以想像得到媽媽受了什麽樣的委屈。最近她一直做著一個奇怪的夢,自己光著身子在雨裡哭泣。本來以為這個夢是預示著自己因為勾引蕭颯被喜歡蕭颯的女人折磨的。結果沒有想到居然是報應到了媽媽身上。
到了醫院,看到媽媽已經睡著了,看上去她沒什麽事,臉上貼著幾個OK貼。楊瑞剛打完電話,她走到病房,把這一對小情侶拉了出去。
蕭颯跟王雪雅一直牽著手,這不禁讓楊瑞有點吃醋了。
“雪雅,以後就讓你媽媽在我的律師所裡上班吧!”她說著,把蕭颯往身前一拽,“你們小兩口還是要學業為重啊!不要天天膩著!”
王雪雅聽後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羞澀地笑了。她還以為楊瑞是一個守護自己跟蕭颯的大姐姐,做夢也想不到她跟蕭颯的特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