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颯按照約定換上了白色的短袖襯衣,戴上淺藍色的帽子,仔仔細細地刮了胡子。提前十分鍾來到了約會的地方。他不住地看表,一方面是關心時間,一方面也是對自己的神奇手表表達感謝。其實第一次跟一個陌生女孩約會一般都會讓人感覺緊張。但是由於自己本來就對對方非常了解,所以他並不覺得有什麽了不起。
薛冰清晚到了十分鍾。她穿著一身白色長裙,露著纖細的小腿。一頭烏黑的秀發迎風飄揚,看得出她是剛剛拉直了頭髮。薛冰清不是那種第一眼就動心的美女,不過長得比較耐看。她圓臉,大眼睛,皮膚不算白,但是比較乾淨,也比較細膩。尤其是當她笑起來的時候,有一種放縱的美。
以前自己倒沒有這樣好好欣賞過她,現在看來這個女人的確是有不平凡的魅力。看到對方這樣癡癡地盯著自己,薛冰清非常自豪,她打斷了蕭颯的思路:“看什麽呢?看眼裡拔不出來!”
蕭颯聽後說道:“那你幫我拔一下試試!”
“呸!臭美!”薛冰清說著,不小心把手機掉了。不過幸好下面是沙子,沒有摔壞。
蕭颯盯著她豐滿的前胸問道:“你怎麽不帶包出來?”
“沒錢,買不起啊!”薛冰清搖了搖頭。
這時候,蕭颯有了主意,所謂包治百病。他們沿著海邊邊散步邊聊天,聊到了兩個人上大學之前的林林種種,發現二人還是不少相互吸引的地方。從海邊離開後,蕭颯故意引導她來到商場賣女士背包的地方。
“怎麽樣,這裡的包是不是挺漂亮的?”蕭颯說著,拿起一個黑色的皮包遞給薛冰清,他根據自己在現在世界的經驗,一般女人都喜歡黑色的皮包。但是薛冰清並不是這樣。她沒有接過那個黑色的包,而是挑了一個亮黃色的。
她也不問蕭颯的意見,而是拿起來看了下標簽就準備去付錢。結果蕭颯搶先一步搶過了包,快步走到收銀台把帳付了。
薛冰清楞了增晌,從他手裡接過已經付好錢的包包後,只能盡量用調侃的語氣說道:“謝謝!”
“當謝謝就完了?”蕭颯有點咄咄逼人。
薛冰清聽完就笑了:“那你要怎麽樣,獎勵你摸屁股一下!”
“好的!”蕭颯說著用力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結果這反而激怒了對方,薛冰清用力地把包摔在他的背上。這下是真的夠拚命的,蕭颯痛得“哇哇”大叫。薛冰清打爽了,便把手機還有一疊現金塞進包裡。蕭颯不敢再放肆,只能呆呆地看著她。
薛冰清想緩和一個氣氛,便說道:“我累了,想吃東西了。看你表現可以,今天請你大餐。以後記得老實點!”
蕭颯聽後老老實實地點點頭,乖乖跟在她後面
“你想吃什麽”,薛冰清在扶梯上回頭向他問道。
蕭颯一直低著頭跟在她後面,連欣賞她曼妙背景的勇氣都沒有。
“泰式火鍋吧!”話剛一出口。自己又回到現實,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蕭颯吞下最後一口飯,跑去接電話。
“這個家屬不好處理啊,”護士何采荷湊到蕭颯耳邊說道,“就是龍老組上那個口子開錯的病人家屬。”
“這個跟我們有什麽關系?”蕭颯不太理解,自己又不是龍老組上的。
何采荷在蕭颯的胳膊上掐了一下,說道:“當時在龍老組上的那個主治就是他的學生,叫啥宇的。”這些護士就是喜歡往蕭颯這種長得帥和大夫身邊湊。
何采荷尤其喜歡湊上來。她長得一般,有點胖,平時喜歡跟醫生打情罵俏的,跟誰都來來回回的曖昧不清。 “梁宇明?”蕭颯想起了這個人,當初留院的時候,他就是運氣好撿漏留下的。後來在科裡都是橫著走,靠著上上下下拉關系,還出去援非一次,很快就升到了副教授,結果就這麽一下,完了,直接發配分院了。當時梁宇明在龍平組上,患者右腎腫瘤,要腎全切。結果梁宇明頭天晚上去蹦迪到很晚,早上還是精神恍惚著,把線劃錯了,口子開到了左側。打開一看腎是好的,又縫上了,然後把右腎切了。術後家屬一看兩側開口,把他們組告上法庭。龍平的主任夢碎了一地,梁宇明的教授夢隨風飄散。
“那他們這次來幹啥?”蕭颯不太理解,“上次開錯口子都好多年了,難道左腎又出了問題?”
何采荷聽後“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雖然她覺得是花枝招展,但蕭颯覺得像是花圈迎風飛揚。她笑夠以後說道:“就算是左腎有問題,他們也不會來了,難道全切了,移植?”
說完她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蕭颯只能無耐陪笑,結果皮笑肉不笑得。不過何采荷馬上反應了過來:“他們好像還真是左腎出了點問題。是結石。說是上次的切口導致的。反正就是找個借口,飛崴八歪的。”
蕭颯聽後搖了搖頭,他明白了,這是在急診收進來,然後找自己這個二線的。他無奈地把最後一口麵包吃完然後披上衣服走了出去。走出去的時候正好跟王副主任擦肩而過,看到對方白了自己一眼,蕭颯趕緊低下了頭。結果還是被對方莫名其妙找了點麻煩教訓了幾句。蕭颯借口說有急診,對方才放過自己。
這時候蕭颯接到了一個師弟的電話。是向蕭颯訴苦的,又是王副主任那邊做的惡。
這個師弟今年科研業績是最好的,申請了國家獎學金。按照醫院的規定,科室可以推薦一個到學校去,結果那個教學秘書也是會作人,不去找別人,偏偏來找王副主任請示。請示他是不是可以把這個學生推薦上去。擺明了是有目的性的,王副主任自己的學生也想報的嘛!結果王副主任在辦公室當著一堆人的面破口大罵,老子就是覺得他不夠優秀!然後人家就莫名其妙失去了這個機會。
“不得不說,這件事王副主任他們做得太過分了!”蕭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痛斥不法行為。
“颯哥你們現在還跟他們那幫人攪在一起不?”
“早不跟他們混了!”
“從沈逸德開始搶你文章?”
聽到師弟又提起了陳年舊事,蕭颯無比惆悵。當時他還當沈逸德是個好師兄,什麽事情都可以帶一下自己,沒想到他是個狼子野心的禍害。當時他說什麽要幫蕭颯改一下文章,然後改完就把文章換成了他自己的名字投了出去。這事被蕭颯發現了,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文章搶回來。文章是保住了,但是他跟沈師兄的關系是徹底黃了。雖然表面上還是很和諧,但實際上暗流湧動,經常在背後互相拆台。
蕭颯就這樣起著神,不知不覺走回了住外。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薛冰清。當初覺得自己駕馭不了這樣的女人,太聰明,太有個性。好像一點也不依靠男人。而且當時自己年輕也靠不住。就在胡思亂想中,蕭颯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回去搞定她,無論如何當時自己跟她也算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