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浴室後面,看也挺安靜的,就又走了一點距離,來到了一個小院,院裡有一棟四層高小樓。小院的大鐵門沒有鎖,是用鐵絲纏住的,已經鏽跡斑斑,旁邊的牆已經坍塌,漏出了正好可以一個人三四個人並排走的間隔。大門上掛著牌子《xxx解放軍醫療部》。
我們透著破牆往裡面望了望,滿是雜草,不像是有人來過得樣子。夜風陣陣,破舊的小樓在月光下顯得陰森森的,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往裡面走才發現,走到了小樓門口,我們發現原本鎖著的們的鐵鏈已經被打開,門半開著。裡面黑布隆冬的,什麽都看不清楚。
“這面瓜能在這裡面嘛,這倆人在這裡面乾仗能分得清敵我嘛”我發出了疑惑
李明亮衝著黑洞洞的入口喊了兩聲“王文明!王文明!”
聲音在發出了回響,仿佛這裡面真的沒人。
我“進去看看嗎”
李明亮“太黑了,也沒帶照亮的東西,算了吧,估計他們沒來這,回去找教官吧”
“哎呦”孫浩痛苦的呻吟起來,把我嚇了一哆嗦。我連忙去看孫浩怎麽了,只見孫浩一隻手捂著肚子,另一隻手捂著屁股,半蹲在地上,一陣顫抖。
我緊張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原因總覺的這地方說不出來的透著一股陰森。外加上次公交車上的事情讓我久久不能釋懷,突然而來的驚嚇讓我不由得往鬼神之說的故事上靠攏,這該不會是被附體了吧,聽爺爺以前倒是說過,人在陰氣重的地方又恰巧火氣不旺就容易被不乾淨的東西上身,俗稱撞客,這時必須要滿足上身東西的要求才肯走。這些想法在我如白駒過隙一般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嗯,還是得先問問他。
“你怎麽了”
“我不行了,快快,鬧肚子,我要上廁所”
靠,我這才想起來,孫浩這幾天一直腸胃不好,可能是因為水土不服的關系,雖然這裡跟市裡離得不是太遠,俗話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裡喝的也不是有點甜的農夫三拳。而且這孫子還有痔瘡,每次上廁所都痛苦萬分,叫的比電視劇裡演的分娩婦女還慘,長久以來我們宿舍都有這個一個雅稱,分娩室。
“這荒郊野地的,哪給你找廁所啊”
李明亮左右看了看“撒尿別抬頭,遍地是茅樓。這破地方又沒人,就在這解決吧,我幫你把風”
“那個張易,你去給他找幾塊光潤一點的石頭,擦屁股用”
我們穿的都是軍訓發的短褲,沒有口袋,自然也就沒人帶紙。其實用石頭這法子我也用過,或者說在農村長大的孩子都用過。有時候突然內急要出宮,就會找一下光滑點的石頭,或者扒乾淨的玉米杆,貓進地裡,然後就可以放心的產出一下原生態化肥原料。
地上都是野草,也沒有手電,想要撿石頭就得蹲下身子借著月光慢慢的找。
‘不行太黑了,什麽都看不見’
“那別找了”孫浩好像骨足很大勇氣從兜裡掏出了要給王文明的兩片衛生巾。
“你們倆,幹嘛呢!”
一聲暴喝傳來
我當時還在地上摸是石頭,沒站起身,也被著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遠處一穿軍裝模樣的年輕人,用手電直照他倆,走了過來,這竟是我們的崔班長。
孫子小聲的說“大哥,你不是說把風呢嗎,怎麽突然就竄出一瘟神啊”
亮子“我tm哪知道啊,剛才還什麽都沒有呢”
其實剛才亮子是背對著大門口的,
這不過亮子沒好意思說出來。 崔班長雖然不訓練的時候可愛可親,可犯了錯誤罰起人來也真不留情。
“給我出來,就是你倆打架鬥毆啊”
院子裡草還是比較高的,他倆當時姿勢一個站著,踢地上的土玩,一個蹲坐,還時不時的呻吟,外加上光線不是很好,隔遠處看還真像一個人再被另一個人打的很慘。
說話間,崔班長已經走到了跟前,可當手電光徹底映照在他倆身上的時候,崔班長就傻住了,亮子一臉驚慌,孫浩還在提褲子,地上還有兩張帶血的衛生巾。
看著五大三粗的亮子跟張了一副女相的孫浩,崔班長的三觀都查點崩塌了。怎麽現在的小年輕都玩的這麽開嗎?異性已經滿足不了你們了,開始野戰了,還是倆男的。
孫浩察覺崔班長似乎誤會了些什麽忙解釋到“班,班長,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痔瘡破了”
崔班長一臉黑線“我不想知道他是怎麽破的”
崔班長本來接到舉報,說這個地方有他們班的同學打架鬥毆,來抓現行批評教育的,誰成想抓了倆嚴重破壞作風紀律的倆漢子。
顯然崔班長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一時蒙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惱羞成怒。把他倆狠狠的訓了一頓,並要明天全校點名批評,讓其認識到什麽才是男人該有的樣子。
最後在崔班長批評中,他倆被帶了回去。
我在草叢中很是有些不知所措,還有一絲幸災樂禍想著應不應該上去幫他倆解釋一下。但見崔班長正當氣頭上,我去說情不定還會適得其反。
還是去解釋吧,義氣這個東西也不是說說的。況且這幾天,崔班長私下跟我關系也比較好,看看能不能跟海賊王裡的香克斯那樣,混個面子果實。
剛一起身,想叫住他們,突然感覺身後一涼,我回頭一看居然是一片黑暗。再一轉頭,面前的景象已經變了,自身已經陷入了純黑之中。
那是非常純粹,不摻雜任何雜質的黑暗,一絲光亮也無。我瞪大了眼睛,把手伸到自己眼睛,看不到。四周安靜極了,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這種感覺十分的熟悉,似曾相識,四周的景物開始逐漸便的清晰,眼睛也似乎慢慢適應了黑暗,我發現自己居然在一個另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似乎是站在一個樓梯上,潮濕,陰冷,地上也濕乎乎的,分不清是水漬還是別的什麽東西,漆黑斑駁。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我面前是直通向下的樓梯,上層的樓梯則是被一些鏽住的鐵架,鐵管完全封住。我有些不敢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事物,恐懼還是從心底蔓延。
“李明亮,孫浩”
我喊了一聲,沒有任何反應,可周圍實在是太安靜了,我的喊聲居然產生了回音。突然我有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又喊了兩聲,還是只有自己的回聲。
忽然似乎有什麽淅淅索索的聲音,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爬,又仔細聽了一下,聲音越來越清晰,好像就這我身後。我慢慢的轉過了頭,發現黑暗之中有幾個綠瑩瑩的小點,活像一雙雙發著綠光的眼睛,而那些鐵架好像再被黑暗慢慢的吞噬,一點點消失,眼見就衝我過來,我不由得慌亂起來,而面前就只有一條路,所以只能往下跑。
身後的聲音越來也大,也越來也響,我從最開始的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快走,最後直接奔跑了起來,聲音從最開始的淅淅索索,變的混亂刺耳,我沒敢回頭看,隻感覺那東西就在身後,慢一步就會被趕上。
轉過一層後,我看到走廊的盡頭有一扇木門,半開著,木門看起來十分的老舊,門上淺綠色的漆已近起皮脫落,於是想都沒想就竄了進去,然後重重的關上了門,隨後看到門把手旁邊還有門閂,猛的插上門閂,後退了兩步。
然而奇怪的是,聲音到了門口好像突然就消失了。黑暗中又之剩下我撲撲撲的心跳聲,這到底是怎麽了,又後退了兩步,余光在側面好像看到了什麽,下意識的睜眼去看,面前出現了恐怖的一張臉。
一個人頭出現在了我眼前,被裝在一個瓶子裡,嘴巴半張著,可以看得見舌頭還有牙,眼睛也迷城一條縫,似乎在盯著我一般。哇的一下,我叫叫出了聲,連忙向後退了好幾步,似乎撞在了一個架子上,嘩啦嘩啦撞掉了很多瓶子,嚇的我又往側面去躲,感覺沒有東西再掉落後,定睛一看,不由得是讓人頭皮發麻,只見地上被我撞掉的瓶子裡,滿是殘肢斷臂。淺黃色的液體,與地上漆黑的液體相容後變的有些暗紅。
這TM是什麽鬼地方,此時的我半蹲在地上渾身顫抖,已經快哭出來了,剛才前幾分鍾還在跟寢室的哥們在一起,然後突然就到了這滿是殘軀的地方,突如其來的改變,讓我覺得有些崩潰。
過了能有幾分鍾,我緩緩的站了起來,半樓著腰, 顫抖著開始邁著步伐。這裡全是一個個的鏽跡斑斑的架子,架子上擺放著的盡是人的軀乾,內髒等物。與之前我在樓道裡看到的不同,這些架子的擺放都十分的整齊,但可以看出,都是不是同一規格的架子。這裡的架子要比樓道裡的還老,但是卻不如樓道裡鏽的厲害。
我努力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嘴裡還是不由自主的哽噎。
順著道路往前,經過每一個瓶瓶罐罐,感覺他們似乎像是有生命一般,像我看,如同我赤裸著在他們面前展示一般。其實這個地方並不大,很快的我就走到了一面牆,於是開始順著牆走,企圖找門能出去,這個地方真的是太詭異了,我一刻也不想多呆。
又走了一會,終於看到了門,這門卻讓我下巴都差點驚掉了。只見門的上方寫著三個大字,焚屍房。
這不是崔班長那個故事的場景嗎,王五,趙六先是檢查的地下一層,地下一層是一個存放各種用福爾馬林泡著屍體的地方,地下二層因為被鎖著門,所以進不去。而我面前的這個門卻已經破爛,半扇門斜著掛在門框上,向外翻翻著,另外半扇不知所蹤,似乎是有什麽東西衝了出來一般。
崔班長講的這個故事居然是真的。
忽然,剛剛碰碎玻璃罐的地方,有什麽響動,由於四周異常的安靜,所以這個響動顯得格外的明顯。我屏住了呼吸,勁量的不發出任何的聲音,開始遠離我剛才地方。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往哪走,不過先離那個地方遠點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