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易,一個出生在河北農村的北京人。小時候報獨生子女的時候,每每審查到我老師都會對著我的出生證反覆的看,然後問我一句“你是北京人嗎?”搞的班裡的同學也總以為我是外地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啥會是這麽一種狀況,但我身份證上寫的戶口確確實實是北京出生證明也確實是河北某縣醫院。
先前倒是也問過我父親,我父親撓著腦袋給我的解釋是,爺爺那輩不知道為啥定居到了河北,別的他也不知道了。之所以這麽回答是因為父親也是從河北出生的北京人,這個問題他同樣也問過他的父親,可換來的卻是一頓胖揍。
再後來父親因為不想拘泥於河北的農村,本著世界這麽大我想出去走走的心態,就隻身跑到了北京做北漂。途中遇到了受夠了家裡嘮叨也同樣出來做北漂的母親。俗話說他鄉遇故知,不似親人勝似親人,這一來二去的就結婚了。之後便順理成章的有了我,有了我以後父母本著支持國家建設,響應國家全面奔小康的目標毅然決然把我丟在了河北奔向往的生活去了。
所以,我小時候都是在河北農村度過的。爺爺嚴厲且十分愛講鬼故事,全說是為了鍛煉我的膽量,總是嚇的我晚上不敢關燈睡覺。奶奶則十分慈愛,每當我被嚇的睡不著都會抱著我睡,罵爺爺自己去睡。
時間一晃到了六七歲,也許是我父母終於發現自己原來還有個兒子,或者是小康奔的差不多吧(我更願意這樣想)就把我從河北接到了北京上學。
那個時候也不愛學習,開始父母還管一管,後來發現我真的不是學習的那塊料也就放棄了。其實吧,有些孩子倒是也不笨。但就是學習不好,只是沒有找對這個正確的學習途徑罷了。可在某些禽獸教師眼裡,學習不好你就是笨,你就是個差學生,而差學生就要罰。不是左膀右臂就是最後一排,要不就是冷眼乾脆不管,任由這些差學生自生自滅。
雖說現在也沒有私塾了,但這種應試化教育根本就是王八換了個殼。用本山大叔的話來說,小樣你穿上個馬甲我就不認識你了。只可惜浪費了父母給準備的大好機會,要知道在北京的那些比較不錯的大學,都是優先錄取本地學生的。
時光荏苒,歲月穿梭,渾渾噩噩的我終於了上完了高中,也要去考一個二流三流的大學。其實我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是清楚的,清華北大那可能只是一個遙遠的夢想了。既然考不上一個好大學與其苦苦的在那自暴自棄,還不如找一個美女如雲的學校。然後隨便交他四五個女朋友,過上夜夜笙歌的快活生活也不算是辜負青春~
恩~~~~~是師范好呢,還是衛校好呢。看著桌上的志願單想的我腦袋都大了也沒做出決斷。
當然啦,師范的話,像那種首都師范根本與我無緣,也就是考一個三流的師范。那麽衛校嘛,嘿嘿,自然就是各種各樣小護士聚集的地方。
算了,反正都這麽不要臉啦,那不如的腐敗徹底一點,乾脆直接墮落到女人堆裡好了。
一想起那萬惡馬賽克裡麵粉色的護士服,膚白貌美的白絲襪,一邊拿著聽診器這摸那摸的小護士,我就感覺身體裡有一種欲望的火蠢蠢欲動。
恩,就是它了。馬賽克看多了,這回總老子總算也能體會一把現實的啦!嘿嘿嘿,我的六七個女朋友,小爺我來啦~
如我所願不過也沒出我所料,以我的水平考上一衛生學校還是綽綽有余的。
去報到的路上,心裡還是有一些小忐忑畢竟是個女生多如牛毛男生鳳毛麟角的學校。就這概率就算是瞎子,都能從石頭裡摸出來倆金元寶吧。 哎~多想也是無用,直到報到的那天我才明白我還是太young太simple了。校門外這風景,這一排一排的大白腿,這氣勢磅礴的感覺,這幸福的人生啊。禦姐范,蘿莉范,呆萌的,可愛的,清純的,傲嬌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無所不有,一應俱全。
我這門外漢看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這一朵朵鮮花,這一張張小巧俊俏的俏臉,不由得讓我想起了唐代大詩人孟郊的著名詩句,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我現在就有點這樣的感覺。
嘿嘿,又有點小嘚瑟了,但你也別笑話我好色,畢竟哪個男人的夢想不是這樣。別跟我扯什麽社會價值,自我價值什麽的,你想做個高尚的人,那首先你要先學著怎麽做個人吧。那些成功的人不也是獲得,錢,地位,女人,後才是發揮余熱回報社會。
就這樣呆呆的在校門口站了幾分鍾,一負責招待的女學生主動過來招待我說
“同學你好,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我不由得咧嘴一笑,這女同學長得還挺好看。如果能和她發生點什麽也是不錯的。咳咳,怎麽剛見一個就這樣,也太沒見識了吧。眾多美女中這個說不定還只是相貌平平的,怎麽招不得仔細挑挑再做決斷。
那女同學見我在犯楞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我這才發現我失態了,慌忙回話到
“鮮花,我是辣手,請問生物醫學工程怎麽走。”
“啊?”
女同學好像沒聽懂。我頓時老臉一都紅了,一心隻想著如何辣手摧花,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這個尷尬!
“額啊~~~我是說同學,生物醫學工程怎麽走。”
女同學禮貌的微笑,然後手指一邊說
“儀器班啊,順著這個方向走就到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臉紅的走開了。雖然有點小尷尬,但這絲毫沒有影響我的心情。
離班級越來越近,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心跳的加速,越近越快,那間我的教室仿佛都放映著光芒,來吧~我放蕩不羈的大學生活,來盡情的蹂躪我的身體吧,我的后宮三千佳麗~
還在幻想著一推開門那得是怎樣的場景,個個身穿製服裝的小護士,一見我進門就開始投懷送抱,個個都搶著給我當女朋友。這邊為我糖吃,那邊說後背癢讓我幫她抓抓色誘我,有的甚至都大打出手,嘿嘿嘿嘿~~~咳咳,想的出邊了,我狠狠的搖了搖頭。
畢竟這是衛校,又不是女兒國。找女朋友這是肯定的,但也不至於一個個都像沒見過男人一樣。
我又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心情。準備推開那扇發著聖潔光芒的大門,而然推開門後我去傻了眼,眼前的不是一群美女對我湧來,而是一群壯漢在打鬧。
這時腦子裡一片空白,我進錯教室了?到門口看了看,沒錯啊,是儀器班啊。不是說衛校美女如雲嗎?怎麽整個教室裡只有一群糙老爺們!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台上,班主任在慷慨激昂的講歡飲新生的祝詞,我則像雷劈了一樣,呆呆的站在原地欲哭無淚。
“你就是張易吧,快點找地做下吧,全班就差你一個人了。哎你,你怎麽哭了.......”
“我見到同學們太激動了。”
“好!真是個好學生,那就由你先上台做個自我介紹。大家掌聲鼓勵!”
全班人立刻迸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我靠!!!!!!我簡直都要崩潰了。不知所雲的做個了自我介紹,我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趴著桌子上一動不動。這個人叫董哲,是這個班的班導,人長得蠻清秀,是個研究生,看著年齡不大,能有個二十五六。靠!這也太湊合了吧!找了個學生當我們班主任。還有這班是怎麽回事,怎麽全是男的。不對是這學校怎麽回事,怎麽只有我們班全是男的。
感覺就像是聽天書一樣,董哲在台上講的什麽我一句都聽不懂。不如說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心裡百爪撓心的。說起來也賴我,當初好好看看專業就好了,儀器班是整個學校分數線最高的學科了,全名叫生物醫學工程。雖然我那時已經自甘墮落了,可潛意識依舊不想這麽荒廢下去。再說弄個這麽唬人的學科,妹子還不多多益善。
隻恨我當時精蟲上腦,一心想著日遍長安花,也沒好好查查專業如何。這下可好日還沒日呢無可奈何啊!他就花落去了。唬人,果然夠唬人,而且唬來的是一群男人。
衛校全校男女比例1:9儀器班男女比例57:2,59個人當中57個男的2個女的。哥們我就這樣的中頭彩了。
沒關系,全校這麽多女生,好白菜照樣一拱一片。安慰著自己來到宿舍,這是標準的四人間宿舍。宿舍早已有人,隻留了下鋪一張空床,不用說,這是給我的了。這就是家離得近的好處,所以我也沒帶任何行李。看其他三張床已經都鋪蓋整齊,整個宿舍也就我一人沒到。
此時一個人頭從上鋪探了下來
“哥們,你就是新來的不,就差你了。”
這一口濃烈的東北大碴子味,嗯,這哥們應該是個東北人。
“是啊,你東北人”
“東北哈爾濱的,我叫李明亮。還有倆哥們,一個串宿舍去了,一個買泡麵去了。”
“你好,我叫張易。”
“那麽客氣幹啥呀,以後都是一個屋簷下的弟兄了,有事招呼啊!”
說吧那哥們又轉身繼續爬床,我則說到
“晚上我請哥幾個吃個飯吧,大家能聚到一起也是緣分。”
聽了此話上鋪那哥們立馬又把頭探了下來,連連答應。論男人如何快速的建立一段友誼,答案很簡單,喝酒。一頓酒後,再次也可以當個酒肉朋友。畢竟以後都是一個屋簷下了,套套近乎還是應該的,至於如何產生真正的友誼,那就只能日久見人心了。
“那太好了,我這就叫他們回來”
說罷,他就下了床扒著門框喊
“孫子,給我滾回來,晚上有飯局了!”
這是我才看到這個東北漢子的全貌,這是一個黝黑的壯漢,四方大臉,身高能有個1.85,一身的腱子肉。
然後又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言語了幾句,回過頭來看我還站在那便詢問我。
“哥們,別愣著了,趕緊先收拾收拾吧。是不是不會鋪床啊,我幫你鋪吧,我鋪床老好啦,他倆的床都是我給鋪的。”
東北人好像天生就帶著一種熱情,第一次見識到東北人豪邁的我居然害羞了。隨後他竟然想找我的被褥,然後發現才我兩手空空啥都沒有。
“兄弟你怎啥都沒帶啊?丟啦,還是別人打劫啦?”
我連忙解釋到
“是沒帶,我家就是北京的。想著今天先簽個到,然後在拿行李。”
“你呀,北京的?”李明亮略微有些詫異的看著我“聽口音不像啊,我還以為你寧波的呢!”
好吧,這還真把我說尷尬了。其實語言一直都是我尷尬的點,從小出生就在河北成長的我自然是說的河北方言。小學時就來到了北京,幾年過去了,愣是沒學會北京話,相反的河北方言還忘了個七七八八。導致現在說話有點四不像,也聽不出是哪裡人。更可氣的是,在河北人眼裡,我是個卑鄙的外鄉人,在北京人眼裡,我仍就是個卑鄙的外鄉人,毫無歸屬感可言~
可能李明亮也覺得氣氛有點尷尬,剛想又起一話頭,一人匆匆忙忙的進來趴在窗邊招呼我們過去。
“快來,快來,校門外有熱鬧看!”
進來的叫孫浩,中等身高,臉白淨的都不像個男生。非要我找一個詞來形容就是男生女相,那種帶上假發都能冒充小姑娘的那種人。
我跟李明亮不知緣由,便跟他的方向看去。那是學校的後門,不知何時校後門口聚了一小波人。都是女學生,各個打扮的都花枝招展,能漏的地方全漏出來了。擁擠的過道兩旁全是一排豪車,而且每輛車的車前蓋都頂著一瓶水,好像是家長接孩子。我心想現在來攀比的這些家長也太奇葩了,光是炫豪車還不行,你車上還擺瓶水炫啥?炫你車裡空調太好怕結了冰?
我有點不知所雲,剛想發問。只見孫浩輕聲噓~了一下示意繼續看。我又繼續看了過去,只見那群女生中有一些出了門,拿起車蓋上面的水喝了一口上了車。接著陸陸續續的更多的女生也是一樣。有一個進去的,有兩個進去的,甚至有四個進去的。我心中疑惑更甚,四胞胎?長得也不像啊。
正當我覺得無聊打算跟他倆繼續問附近有沒有啥好點的館子的時候,遠處我隱約看到中午還招待過我的女同學也走到了一個豪車面前,拿起上面的水喝了一口上了車,原來她還是個富二代啊。長得這麽漂亮還是個富二代,如果能找她做女朋友也確實不錯要是好好發展一下能結婚的話~那豈不是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嗯!得想辦法認識一下。
我還這麽天真的幻想著,可接下來看到的一幕簡直震碎了我的三觀。只見她坐在副駕上,然後揚長而去!
這他大爺的又是什麽情況,面前這一幕實在是不可思議。這次終於還是發生在自己生活裡了而且還是在荒天化日之下。
我石化了,又一次的欲哭無淚。然而這回難過的倒不是自己不能辣手摧花,只是我突然想到,如果她們的父母看到這樣的一幕會作何反應。唉!估計以後面對這些祖國的花朵也完全沒有了想要去摧殘的心了。很久以後我才意識到原來我這隻禽獸居然還有那麽一點心理上的小潔癖。
李明亮和孫浩也全都看傻了眼,尤其是李明亮好像氣的青筋都鼓起來了,往那群女生的方向惡狠狠的吐口談“萬惡的資本主義,我呸!”
孫浩倒是表現的很從容“行啦,別抱怨啦,
又長出一口大氣之後李明亮才想起介紹我“哦,這是咱寢室新來的,叫張易。”
“你好”
“你好”
我禮貌性的回應,學校門外,青春靚麗的少女們還在絡繹不絕的進各種各樣的車子,而我這操蛋的大學生活,也算是正式的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