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羅響被一撥一撥的賓客敬酒,今日的他極其興奮,來則不拒,早已醉的不成樣子,連站都站不穩,身子打晃的厲害。
妙智隻好走過來,一面穩住他身形, 一面幫他婉言謝絕賓客的敬酒。
隨著禮樂鑼鼓聲漸小,賓客逐漸散去。
羅響醉眼蓬松,揪著妙智的衣襟,傻笑道:“張鐵心!張大哥,來來來,咱們再飲三杯。”
妙智一臉無奈, 奪下他手中酒樽, “誒呀, 羅兄弟,我是妙智哦!張鐵心的夫人有了身孕,在家安胎無法參加喜宴,你忘記了嗎?唉!你這個樣子,一會兒可如何入的了洞房啊?”
“妙智仙師不必擔心。”銀乙身形出現在羅響身側,柔聲安撫道。
她右肩一晃,顯出一側冰晶銀翅,翅膀尖豁然變長,鑽入羅響嘴裡,快速滴入一些銀色液體。
妙智一愣,“銀乙姑娘,你這是?”
銀乙微抖身子,冰晶銀翅一閃消失,“妙智仙師勿驚,這是我翅膀上冰晶髓液,有解酒的奇效。我家主人早已料到羅少爺今日肯定爛醉如泥,沒個人樣!她擔心會影響洞房花燭夜,早已命我及時為他醒酒。”
妙智心中稍安, 口中讚道:“還是懷玉心細如塵。”
不多時, 羅響渙散的目光恢復了幾分神智,他揉了揉略為紅腫的眼睛,迷茫的望著四周,“妙智兄,什麽時辰了?喜宴這就散了?”
妙智輕拍他的肩膀,“羅兄弟,喜宴散了。你剛才醉酒厲害,是銀乙姑娘為你解的酒。如今吉時已到,你要速速入洞房啊!”
羅響眼睛一亮,嘴角不自覺的傻樂起來,“對對對,洞房!阿華,不對,應該是娘子,她正等著我呢。諸位,春宵一刻值千金,羅某先行一步哈。”
說著羅響提起衣角,急三火四的向新娘子的合巹房跑去。
妙智與銀乙對視一眼,均搖頭笑了出來。
銀乙掛念同樣飲酒過量的主人,扭頭正要回酒席,忽然發現懷玉之前所在的酒席早已空無一人。
主人,這是去哪了?
銀乙愣住了。
...
懷玉此時身處後院桂花林,眼前的一叢叢桂花樹似跳舞般,揮動著樹枝,在她眼前轉啊轉,轉的她頭暈目眩。
玄桐在她身側,一臉擔憂的望著她,輕聲勸道:“師傅,你這醉的太厲害了,咱們別賞桂花了,我還是送你回房間休息吧?”
懷玉往日靈動的眼睛此時迷離飄渺,她猛搖頭,嘴裡呢喃道:“不要回房間,我要賞桂花。”
許是搖頭太猛了,懷玉的身子不自控的向一側歪去,玄桐急忙拽住她的手臂往回一帶,那嫋娜身子便輕撞在他身上。
玄桐的手順勢攬住懷玉纖細柔軟的的腰肢,酥軟的的觸感,讓他的手觸碰到她的身子時,輕顫了一下,卻又很快恢復鎮定。
玄桐深深的望著眼懷玉,聲音有些壓抑,“師傅,我送你回房間。”
他說著將懷玉攔腰抱起,腳下使了個法咒,頃刻間來到懷玉閨房外。
谷鐘</span> 玄桐入了房間,將懷玉輕柔的放在床榻之上。
懷玉白皙的臉頰染滿酒暈,原本整整齊齊的發絲也零零散散的飄落,褪去了原先一塵不染的氣質,反倒加上了些讓人欲罷不能的嬌媚氣息。
玄桐看的有些癡了,呆坐在床邊。
懷玉忽然蹙眉,口中低吟一聲,玄桐的喉嚨猛地一動,神色糾結的極為厲害。
“洞淵......”
懷玉口中清晰的喊出這兩個字後,玄桐眸色一暗,突然俯下身子,迫不及待的噙住了那抹鮮紅的香唇......
“吱嘎——”房門從外面被推開。
玄桐神智一清,猛地抬首向門口望去,但見銀乙端著個白瓷碗,從外面進來,欠身施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玄桐語氣帶有幾分不悅,“嗯。”
銀乙臉上不卑不亢,“有勞殿下將主人帶回,只是男女有別,剩下的讓小人伺候便可。”
銀乙說著來到床榻邊,將懷玉上身抬高,喂她服下白瓷碗中的銀色液體。
玄桐傲然的望著銀乙的一舉一動。
銀乙為懷玉擦去唇邊滴落的液汁,慢慢將她放平,自己則守在一邊。
玄桐沉默片刻,見銀乙沒有離去的意思,這才緩步向房外走去。
走到房門處時,身後傳來清涼的聲音。
“主人剛剛失去一生摯愛,殿下作為主人的徒弟, 自當清楚現在什麽應該做,什麽不應該做,千萬不要一時拎不清,做了糊塗事,最後壞了師徒的情分。”
玄桐腳步一頓,眼底極快地閃過一抹複雜之色,隨即身形消失在房內。
銀乙收回目光,望向床榻上渾然不知的懷玉,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
羅響大婚不到半月,逸清山傳來一件天大的喜訊。
逸清派開山祖師紫賢真人與大徒弟、現任掌教周釋真人,這對師徒竟一齊成功衝境,升級為上仙之列。
一向低調的逸清派此次歡心鼓舞,破天荒的決定大肆慶祝一番,不但召回各地門人回山參拜祖師,更是廣邀各路仙人前來。
陳華接到師傅風無霜的傳信後,決定和丈夫羅響一起回逸清山,慶賀師祖升級上仙之喜。
可是難題又來了,懷玉聽說此事後,竟要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