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玉與羅響出了南天門,徑直飛回雍州子午城的桂園。
一路上,懷玉臉色冷淡。
羅響說了幾句俏皮話想逗懷玉笑,見她毫無反應,遂不再多言。
回到桂園時,天色已經大亮。
秦寶墨、銀乙等人早已等候多時,將他們迎入廳堂。
秦寶墨滿臉春光,看著寶貝女兒笑的合不攏嘴。
羅響得意非凡,與眾人大談飛升天界的見聞。
懷玉依舊冷著臉,靜靜地飲茶。
秦寶墨見狀關心問道:“玉兒,你怎麽了?”
懷玉微挑眼皮,“沒事。”
秦寶墨接著問道:“你臉色不太好啊,你”
羅響在一旁使勁跟秦寶墨使著眼色,秦寶墨更是滿腹狐疑。
銀乙貼心道:“這幾日,主人定是太累了,還是早點回房歇息吧?”
懷玉衝銀乙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我回房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了廳堂。
“主人,銀乙伺候你休息。”銀乙連忙尾隨而去。
羅響見懷玉離開,連忙將天界洞淵消息一事告知秦寶墨。
秦寶墨聽後眉頭緊蹙,“你的意思是,天帝要給洞淵和妙音賜婚?”
羅響道:“四皇子打探的消息是這麽說。”
秦寶墨斥道:“我說玉兒怎麽回來就悶悶不樂,原來是這樣!哼!這個陽武上仙好生不要臉,竟然跟我搶女婿?!洞淵答應了嗎?”
羅響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現在誰也沒見到洞淵!”
秦寶墨猛拍桌子,“哼!我看這小子八成得答應,做了陽武上仙的乘龍快婿,以後在天界還不扶搖直上!”
羅響訕訕道:“洞淵不是這種人吧?”
秦寶墨駁斥道:“那他為什麽去了天界後,再也沒聯系玉兒!這個白眼狼!呸!”
羅響第一次聽見儒雅的姑父罵人,砸了砸舌,不敢再多說。
懷玉回了房間後,銀乙細心周到的為她端來一碗冰鎮桂花藕釀。
她一股腦的倒進了肚子裡,瞬間沁人的涼氣從頭頂竄到腳底,心頭的那抹煩躁平息了少許。
“還有嗎?”
銀乙一怔,“有有。”
銀乙急忙為她端來一大鍋冰鎮桂花藕釀,又拿了些可口的糕點。
懷玉一口接一口的吃著,須臾間,滿桌子的食物一掃而空。
銀乙臉上有些尷尬,她記憶中,主人雖然嘴饞愛吃,可是屬於眼大肚小那一類的,什麽東西吃上幾口就夠了,很少見她一次吃這麽多食物。
懷玉舔了舔唇邊的糕點渣,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長長的出了口氣,吃完東西,適才空落落的心似乎充實了不少。
銀乙陪著她又說了一會兒話,見天色已暗,便退了出去。
熄滅燭火,懷玉躺在床榻上,盯著雕花床梁,沒有一點睡意。
她與洞淵共同經歷了這麽多風雨,自然不會懷疑他對自己的感情,更堅信名利在洞淵眼中不值一提。
可是不知為什麽?今日聽到玄桐說有人要嫁給洞淵時,她的心裡煩的很,似壓抑著一股無名之火,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窗外的月光投入屋內,映在床榻轉輾反側的倩影上,發出淡淡的銀光。
已是深夜,懷玉半夢半醒間,感覺頭昏腦脹,肚子也脹的難受,她一翻身,正好看見一抹身影靜立床旁。
谷那人纖瘦高挑,面容俊朗,穿了件月白色寬松外衫,黑發整齊的高高束起,當真是雲衣冉冉,風姿卓絕。
他似乎已經站在那裡一會兒了,溫柔深沉的眼神安靜的注視,讓人沉溺其中。
懷玉心中一動,
望著那如夢似幻的人兒愣住了。洞淵見懷玉醒著,身體微微前傾,伸出修長的手指,目光灼灼似有千言萬語,嘴上輕聲喚出:“懷玉”
懷玉完全清醒了,這不是夢,他真的回來了。
下一秒,懷玉再次翻身,乾脆背對洞淵,似沒看見這個人一般。
洞淵伸出的手頓在半空之中,他滿目迷惑,“懷玉,你怎麽了?可是不舒服?”
懷玉乾脆閉上眼睛,毫不理睬他。
她也不知道怎麽了?心裡堵著一口氣,不想理洞淵,即使她心中極度思念他。
洞淵連喚幾聲,見沒有回應,心中更加擔心,坐在床頭,直接將懷玉撈進懷中。
“怎麽身上這麽涼?”洞淵抓過懷玉的手,貼在唇邊。
熱氣拂過懷玉的手心,惹得她心中癢癢的。
她半眯著眼,從洞淵身上掙扎出來,壓著鼻音道:“你還回來做什麽?你不是要跟別人成親了嗎?”
這句話說完,兩個人都愣住了。
懷玉從沒想到自己有一日,竟說出人間話本中小家女人使性子的話語。
而洞淵則被這沒頭腦的話弄得一臉懵。
他傾身向前,環住懷玉。
“懷玉,你在說什麽?我怎麽會與她人成親?”
懷玉聲音悶悶,“你自顧去平叛立功,還不知道天帝要把你賜婚給妙音仙子。”
洞淵此時終於明白了懷玉為何如此,他眸光閃動,忽而輕笑出聲。
懷玉聽到洞淵在笑,心中煩悶愈加厲害,她冷哼一聲,掙脫開洞淵的懷抱,倒在枕頭上,將被子掩住臉,“你想笑的話,出去笑!”
洞淵終於止住了笑,撩起被角,將鼻尖湊到懷玉耳邊輕蹭,“原來我的玉兒吃醋了。”
懷玉臉頰不自覺的一紅,心神更亂,我這是吃醋了?吃醋
洞淵再次將懷玉撈回懷中,雙手輕抬起她的臉龐。
懷玉睜大雙眼,剛要開口,洞淵迅速低頭,唇瓣在她的唇上重重的碾了一下。
懷玉愣了一瞬,想要掙扎開,哪知洞淵扣著她的頭,劈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
懷玉嚶嚀著想要反抗,身子卻軟的像一汪泉水,只能任由洞淵抱在懷中,予取予求。
不知過了多久,懷玉的神智已經不太清楚,洞淵終於意猶未盡的分開了她的唇,
懷玉氣息紊亂的在洞淵溫暖的懷抱中喘息著。
洞淵聲音低啞,下巴緊抵著她的額頭,“懷玉,我的確要成親了,不過我的妻子是你,也只能是你。”
洞淵這句話似拂過心田的一陣清風,讓懷玉煩躁的心終於定了下來。她的臉不禁貼近了他的胸膛幾分。
“那你怎麽一聲不響的去西刹海平叛?知不知道我很牽掛你!”
洞淵緊握著懷玉的手,他的掌心極燙,“在雲宗島被召回天界後,天帝對我們私闖雲宗島,殺死端吳一事很是生氣,聽聞你催化了人魚族的神農草後,更是震怒,要治罪於你。我隻好一力將罪責承下。”
懷玉的手指尖輕撓洞淵的胸口,“誰讓你一人承擔,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來扛!”
洞淵嘴角微揚,接著道:“當時正逢西刹海魔陀族叛亂,天帝數次征伐均無法消滅他們,他們的首領九頭葵蛇似殺不死一般。”
懷玉的前世記憶中,只知道九頭葵蛇極其厲害,沒想到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
“天帝想起我有天通眼之術,便跟我約定,讓我秘密潛入魔陀族內部,只要能找出九頭葵蛇不死的奧秘,並鏟除此妖,他便既往不咎,免除所有人的罪罰。”
懷玉微微凝眉,天帝老兒好算計,竟讓洞淵去冒這凶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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