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會乃是秦家長老召集商議族中大事的會議,無重大事情不會召開。懷玉作為少主,必須出席宗門會。
懷玉神色淡然,一臉無辜地望著二人:“我可出不去這陣啊。”
“少主勿急!家主已有安排。”
秦六拿出一面古鏡對準四象玄光符陣的西側白虎光影,口中默念法決,鏡中伸出一隻乾淨修長的手,手持紫色靈符,手上輕輕一展,靈符飛出正中白虎的左下虎爪處,籠罩懷玉的巨型光圈瞬間消失了。
懷玉鼻子輕哼一聲,陣眼、陣法、陣型俱在,她爹並未撤陣,只是暫時放她出來而已。
她從容的走下石台,順著台階徑直向上走去,秦五秦六緊緊跟隨,生怕她逃跑是的。
...
秦家宗堂建的極其宏偉,四角立著漢白玉柱子,牆壁俱是白色石磚雕砌而成。北面牆上掛滿畫像,都是秦家先祖。畫像下方,是環形的階梯式座椅,最高一層的寬敞紅木椅上端坐一中年男子,蓄著短須,身著墨色長袍,長得儒雅俊朗,正是秦家的家主秦寶墨。他修為達到玄仙巔峰已經多年。
比秦寶墨低一階的寬台階上,並排坐著四位肅穆老者,修為都是玄仙級別。
懷玉坐在再低一階的座椅上,同一排上,距離她不遠有一位灰袍老者,眼中透著幾分精明,余光帶著幾分探究,不時掃過懷玉。
再往下幾階,坐得均是年輕的秦家後輩。
懷玉一眼便望見坐在外側邊緣的秦懷碧,她那張漂亮的臉蛋已經恢復如常,只是看上去總有幾分假。
秦寶墨自然也看到了秦懷碧,眉頭微皺,清了清嗓子說道:“今日是宗門會,懷碧身為女眷,怎麽也出席?”
懷玉目光轉向身側灰袍老者——秦懷碧的父親秦寶硯。
秦寶硯微微垂首,並未言語。
第二排居中的禿頂老者沉聲說道:“寶墨,是我做主,讓她破例留下來的。懷碧乃是九芝仙島太初聖母高徒,秦家小輩的翹楚,今日宗門會要商議重要事宜,多一個人也好幫忙參詳。”
秦寶墨點頭說道:“既然是大長老批準,我也無話說。不知大長老,今日召集宗門會,有何重要事情商議?”
大長老眼光掃過懷玉,“今日主要議一下,秦家下任家主的人選。”
秦寶墨臉色微沉,“多年前,我們便祭告符祖,立秦懷玉為下任家主,符祖也賜下伏羲仙符一道,作為懷玉日後修成符仙的登仙符。寶墨實在不知大長老今日人選的意思?”
大長老說道:“寶墨,懷玉自從二百多年前,突破屍解仙,修為就停滯不前,這樣下去,如何做的了秦家家主。”
四長老也附和道:“不錯,秦懷玉一直未娶妻,繁衍子嗣也是秦家少主的重要任務。“
懷玉臉上平靜,心中卻升起一陣小雀躍,今日原來是她的批鬥大會,若真能撤掉她秦家少主之位的話就太好了,她就可以毫無負擔的進行她的十年逍遙計劃。
秦寶墨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三長老。
三長老是秦家四大長老唯一的女長老,靜默多時的她此時悠悠開口:“懷玉符咒術天賦之高,有目共睹,不過二百多歲,便是第四品的修為。我們這幫人在他的歲數怕是連三品都沒有突破。”
大長老身旁的二長老急了起來,“我承認秦懷玉符咒術天賦很高,可是高有什麽用?再過幾年,他便壽終了……到時,我秦家也要重立少主。你又何必執拗這一時!”
懷玉清楚的看到二長老在說到“壽終”一詞時,
她爹秦寶墨茶色的眼眸閃過一絲戾氣。 三長老與其辯解道:“秦家向來以符咒術論尊卑。懷玉是懷字輩中品級最高的,由他做少主,並無讓人詬病之處。”
懷玉斜倚座椅,單手托腮,一臉事不關己的態度,看著四個長老在那裡打嘴仗,心中暗暗鄙視大長老、二長老、四長老,三個男人說不過三長老一個女人。
坐在客座的秦懷碧突然站起身來,恭敬說道:“回稟家主、幾位長老,恕懷碧鬥膽一言,秦懷玉未必是懷字輩符咒術最高的?我弟弟秦懷成日前剛剛突破了四品。”
此言一出,眾人皆大驚,這秦懷成之前明明只是二品的符咒術。這才多長時間,竟然突破了四品?
秦寶硯微微欠身,笑道:“諸位,小女所言為真。懷成,還不見過家主和四大長老。”
從低級台階座椅上,慢吞吞的站起個矮胖男子,挺著圓滾滾大肚子上前,向秦家長輩深施一禮。
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他的身上。
大長老眼含笑意的望著他,“好,懷成的修為一向不低,如今符咒術又突飛猛進,真是我秦家未來的希望。”
四長老補充道:“而且懷成好像已經好幾個兒子了吧?”
秦懷成答道:“回四長老, 懷成的五個妻妾已經生養十五個兒子,十三個女兒。”說著眼含譏諷的瞟了眼懷玉。
懷玉驚訝地望著秦懷成肥胖的身體,這是種豬嗎?
秦寶墨眸光微閃,“懷成,你當真突破了四品。”
秦懷成立即答道:“回家主,懷成願與懷玉堂弟驗證符咒術。”
秦寶墨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大長老見狀答道:“寶墨,我看可以讓他們公平比試一下,你當年便是符咒術贏了你兄長寶硯,做了我秦家的家主。若懷成的符咒術真的如此厲害,倒不如讓懷玉讓賢。”
懷玉心中偷笑,還費力比試什麽,我直接認輸讓位得了,她剛要開口。
這時,秦懷成輕蔑的掃了懷玉一眼,傲慢說道:“家主,大長老說的極有道理,若是懷玉輸給我,少主之位我就替他做了。他也好專心修行,延續幾年壽命。要不然像他娘一樣短命,可就不好了嘍!”
此語一出,秦寶墨和秦懷玉父女二人臉色齊變。
懷玉眸光瞬間冷到極點,似凝成一道寒光般射向秦懷成。
她挺直脊背,緩緩站起身來:“好,我跟你比試。”
秦懷玉將袖口系緊,有些人不教訓一下,就不知道說錯話,是要付出巨大代價的。
秦寶墨眸色深沉,去世的妻子是他們父女心中永久的痛,秦懷成這個人的確應該被教訓一下。他吐口道:“好吧,不過事先說好,你二人隻可鬥符咒術,若是用其他仙法便是犯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