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迎面而來的秦懷碧,懷玉心中一沉,面上卻顯得若無其事。
秦懷碧臉上擠出一抹虛偽的笑容,上前問道:“堂弟,傳道會早已結束,怎麽才回來?”
懷玉沒有搭理她,面無表情地與她們三人擦身而過。
秦懷碧身後的二位女修有些氣惱懷玉的無禮,剛要開口,秦懷碧伸手攔住二人,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懷玉的背影,便與其她二人繼續下山。
懷玉待三人走遠後,長出了一口氣,全身放松下來,雙腿已經癱軟的不行,只能靠在一側的石壁上休息片刻。
突然,一股陰風頭頂自她襲來。
她本能地向一側躲閃,由於雙腿無力,失去平衡,身子竟滾向一側懸崖,慌亂中,她雙手抓住崖邊凸起的石頭,半個身子卻懸在空中。
她再看原來站立的位置,竟然立著三枚珊瑚釘,這是九芝島的法器!
“哈哈——”一陣陰冷的笑聲傳來。
秦懷碧立於她身前,滿臉得意,“秦懷玉,剛才我就看出你腳步虛浮,果然是靈力受損!沒有靈力,你那些靈符就是廢紙!哈哈——”
懷玉雙手緊緊抓住岩石,冷冷看著趾高氣揚的秦懷碧,冒出一句:“秦懷碧,上次就讓你回去多照照鏡子,難道還不知道,你笑起來特別難看!”
“你——”秦懷碧氣急敗壞的說道,“秦懷玉,你有什麽可得意的!要不是當年你爹秦寶墨不知哪裡弄到一顆玉清丹,就你這無仙根之人,早死了幾百年了!”
懷玉眼眸湧動著一股暗流,嘴角抿起,身子不由自主地下滑了一些,帶落幾塊石子滾下懸崖,瞬間便沒了蹤影。
“……不過,秦寶墨沒想到是,他強行施在你身上的玉清丹,也不過讓你升為屍解仙而已!為什麽你一個廢材竟然能當秦家少主,學習秦家最高秘術!而我天資聰慧,卻因為是女子而不能學秦家符咒術!這是什麽道理?哼!看你那螻蟻求生的可憐樣子!這樣吧,你求求我,求得我高興了,我便救你!”
懷玉掙扎著向上虛爬幾下,喘道:“堂姐,以前懷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在這跟你說一聲,給你添堵是我人生一大樂趣!看見你活的不好,我才有活下去的欲望!”
秦懷碧臉上猙獰,突然詭異笑道:“秦懷玉,你說如果明日,大家發現秦家少主意外跌落山崖,命喪於此,會有什麽反應?”
話音未落,秦懷碧突然出手,一股猛烈的掌風裹著陰寒之氣,向懷玉卷來。
與此同時,懷玉竟然自己松開雙手,身體下降的瞬間,她快速施化一張黑色靈符,正砸在秦懷碧臉上。
懷玉身體不停下墜,仰望天空,眼中並沒有絕望,反而多了一絲坦然。
自己又要死了,只是她的十年逍遙計劃還沒有開始實施,有那麽一點點遺憾……
突然,身體撞上一團柔軟,隨即一隻溫暖有力的手環住她的腰,眼前人影一閃,耳邊風聲呼嘯,雙腳又踩在了實地上。
她晃了晃身形,勉強站穩,一抬頭,驀地撞入一雙亮如漆玉的眼眸中。
竟是那個睜眼瞎的洞淵。是他,救了自己?!他前世不是癡戀秦懷碧嗎?怎麽會幫自己?
秦懷碧臉上中了那張黑色靈符,正著急檢查臉上異樣,下一刻,便驚奇地看見洞淵帶著秦懷玉從崖下飛了上來。
秦懷碧立馬換上一副著急關心的嘴臉:“啊!懷玉,你有沒有怎麽樣?都怪堂姐不好,你剛才失足墜崖,
我沒有及時的拉住你。唉——” 秦懷碧虛假的嘴臉在懷玉眼前越來越模糊,身上的靈力全部耗盡了。她伸手虛抓了下,似乎抓到一個溫熱的東西,眼前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
懷玉睜開雙眼時,發現身在靈舍的臥榻上。
扭頭一看,羅響正貓著腰,撅著腚,在桌上一個碗裡使勁的攪拌著。
她嘗試著動了動,竟然驚奇的發現,自己昨日耗盡的靈力恢復了許多。
羅響聽見動靜,轉身喜道:“小懷玉,你醒了?快把這碗八八無敵靈氣大補湯喝掉!”
懷玉望著碗裡又黑又黏的液體,一臉嫌棄:“啥?什麽東西?”
羅響說道:“八八無敵靈氣大補湯!我把八顆靈力丹用八種仙草作引化成的藥,修補靈力超級有效。快喝下!”
懷玉使勁搖頭,“不要不要!我現在靈力已經恢復好多!”
最後懷玉推拖不過,喝了幾口便臉色扭曲的扔在一邊。
懷玉對暈倒之前的事有些模糊不清了。
“臭鑼,我記得秦懷碧那個惡婆娘把我震下山崖了,是你救我回來的?”
羅響滿臉氣憤之色,“竟然是這個壞女人!我說嘛,你就算靈力耗損再厲害,也不至於滾落山崖!我回到靈舍後,發現你竟然還沒回來,正要去找你,洞淵仙君便把你帶回來。”
懷玉這才記起,是洞淵將自己從懸崖下救起的。
“你回來時靈力枯竭,是洞淵仙君及時為你輸了靈力,把你救了回來。懷玉,我覺得洞淵仙君好像不似傳說中那麽冷酷。你不知道,你回來時雖然人是昏迷的,但一隻手緊緊抓著人家的脖子,好像他能把你摔了似的。人家洞淵仙君可一點怪罪的意思都沒有!”
懷玉想起那個長得特別乾淨的男子,若有所思起來。
“兄弟,放心!秦懷碧這個惡婆娘害你這仇,兄弟幫你記下了!”
懷玉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我這人從不記仇,一般有仇當場我就報了!”
看著懷玉的眼神,羅響暗歎,這秦懷碧估計會很慘!
羅響想起什麽,說道:“你今天耗了那麽多靈力,施化的那張符是什麽名堂,我看也沒把王導怎麽樣啊?”
懷玉雙眸微抬,“名為紫幽符,我獨創的一種幻術符。”
“幻術而已,又沒有實質傷害,犯得著讓你耗這麽多靈力嗎?你真是瞎搞......”羅響又開始嘮叨起來。
懷玉微眯了眯雙眼,輕哼一聲,喃喃自語道:“只是幻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