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慕婉正在享受美食,見一個帶鬥笠的人在自己旁邊坐了下來,頓時就有些疑惑了。
立即拔劍道:“你誰啊?”
陸青雲對於戚慕婉這種一言不合就拔劍的性格已經習慣了,低聲的嘶吼著了一句:“我啊!”
戚慕婉一聽這聲音,自然知道是何人,立即收回了長劍。
今日是二人約定商討之日。
“那些人有動靜嗎?”陸青雲看著周圍的修行者,細聲問道。
“他們這種無人見過你,聽那素衣女子所言,明日之行會暗中埋伏,對長生門中長相最英俊之人動手。”
最英俊之人?
聽戚慕婉這麽一說,如今隨行的長生門弟子中,最英俊之人是何人,這大家都心知肚明。
此次素衣女子帶隊,不知她有沒有見過我的容貌。
陸青雲心想,若是那素衣女子未曾見過他的容貌,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狠狠擺他們一道。
幸虧此次前來暗殺他的並非奉天府內的人,要不然還真不好對付。
江湖人士,修為雜亂的很,當然也並非沒有高手。
“隊伍裡面有幾個高手?都什麽實力?”
“大部分修為偏低,除我以外,還有三人修為不錯,兩名武者修為皆是六品巔峰與我一樣,其中有一名修士最強,已是五品。”
五品修道之士?金丹境?
請動了金丹境的修士來對付他,看來這人的手筆還真不小啊!
陸青雲有些不解,他們為何派一個修為最高才金丹的隊伍來對付他?
世人皆知他的修為亦是金丹之上,傳言更說他已是結嬰境之上,不應該會派這些雜魚來送死才對。
陸青雲想起,似乎他一直忽略了一個人。
“那個……素衣女子實力如何?”
戚慕婉吃得油光滿面,頓了頓細想了一下道:“我也不知,似乎身上有氣,可……又感知不出,與你一樣。”
與我一樣?
陸青雲深知,他讓人猜不透實力,那是因為他身上有隱氣符的緣故,而那素衣女子極有可能是修為高到讓戚慕婉無法看出。
至少是金丹,甚至更高一籌。
幸虧他預備好了天雷珠,不然可不好對付。
而且有戚慕婉坐內應,找準機會突然反水,從背後給上對手一刀。
甚至還有穆子姐保駕護航,這陣容可不是誰都能傷他半分的。
不過話說,穆子姐人呢?
戚慕婉都到了兩天了,穆子姐人現在都沒見著。
……
不遠處的鄉野之中,穆子姐提著張地圖在山路上行走著。
“嗚啦啦啦火車笛。”
“隨著奔騰的馬蹄。”
“小妹妹吹著口琴。”
“夕陽下美了剪影。”
穆子姐不急不忙走在鄉道上,看見前方不遠處正在耕田的農民大叔,楊柳飄綠,夕陽的余暉送走歸鴉,沿著高崗,三三兩兩的是一些傍水的人家。
一方一方嫩綠的秧田,深綠的荸薺田,整齊而又周密地相間著,紫雲英的小花織滿田野,道旁的洋槐,低垂著白色的花球,隨風送過一點香氣來。穆子姐踏著小碎步,屁顛屁顛走了過去道:“大叔,曉得福安村怎走嘛?”
農民大叔一聽這小姑娘的口音,頓時臉露難色。
“福安村?姑娘你走錯了吧,你要再往前走就離福安村越來越遠啦。”
穆子姐愣了愣道:“哦?我走反咯?”
陸青雲你等著,我馬上就到。
農民大叔見這小姑娘如此著急似乎有什麽急事,好人做到底,給她指一條近路。
“姑娘你可以從那邊的峽谷穿過去,往左走,可以更快一些抵達福安村。
”……
村口處,他喝完最後一碗豆漿,起身再沿著一望無際的道路看了一眼,那淡淡的眼光從眼中射出,覺得臉上是潑了一盆冷水。
穆子姐啊,我等得花兒都謝了,你人去哪了呀?
天色已漸晚,陸青雲回到府上,準備帶上人去一趟山谷。
穿過後山的樹林,又來到山谷的入口處。
山腰圍著白蒙蒙的霧氣,起起伏伏,忽高忽低,就像滾滾的波濤。
峽谷依然是一派陰森,那嘩嘩啦啦的水聲,以及在水邊盤旋著的水鳥的嘎嘎長叫,就更是使人感到靜得要死。夕陽的余暉因為山岩的阻遮,忽明忽暗地照在東岸峭壁上,之後再從峭壁反彈到河面,從河面轉射到對岸樹叢,使那峭壁、水面、樹叢都顯得奇形怪狀。
看著此處的景色,白大壯似乎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陰影,眼睛有些失神,在原地愣了一愣,不過看了一眼旁邊宋書在擦拳抹腳, 頓時咽了咽口水,直覺帶路。
只見白大壯並未著急領路,而是從腰帶裡掏出了一塊玉佩,往脖子上掛了起來。
“這是何物?”陸青雲不禁好奇問道。
“這是我父親留下來的東西,父親臨終之前說過,若日後要通過山谷,要帶著這玩意兒進去,這樣谷中那些奇怪的東西才不會對我下手,而且遇到那些村民,也會對我禮讓三分,多年不用,也不知是否奏效。”
白大壯小心翼翼地將玉佩露出來,擋起了自己的護身符。
陸青雲三人一眼便看出這玉佩只是一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廉價玉佩,並無何法力或者秘術在上面,而且款式似乎大街上都能隨處可見。
白兄弟,你父親可能坑了你誒!
陸青雲看了一眼宋書,又轉頭望了一眼墨文瀚,三人很有默契,閉口不言。
反正這白大壯本來就很怕來此處,此時有些東西能讓他有些心理安慰倒也好,自然不會拆穿他父親這個善意的謊言。
避免在谷中丟失方向,白大壯走在最前,墨文瀚緊隨其後,然後是宋書,陸青雲斷後標記號。
山谷入口有三條路,按白大壯所言谷中道路不少都是互互想通,當然有些特別的路段不太一樣。
他太久沒來此處,可能會忘記多年前的路段,所以一定要做好標記。
陸青雲先在入口處,拿出匕首,在石牆上畫了一個圈,以做記號。
墨文瀚看到,走了過來將他剛剛標好的記號擦掉,自己又畫了一個圓,比他的圓畫得圓潤不少。
呃……不就……不就做個記號嘛,用得著畫著圓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