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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雨南樓歌》第39章 胡攪蠻纏
  歐陽雨槿心神迷醉的行走在這片燈與人的喧鬧之中,與商隊時候不同,此刻的他頭搖身晃、搔首弄姿,手提酒囊是三步一口、五步一灌,白皙的臉上很快爬上了燈火般紅暈,眼波汪汪好似一汪春水,不管男女,逢人便秋波頻送,著實令人吃不消。

  南天子看在眼裡,也禁不住打了好幾個冷顫,心想完了,此行離開京城三月有余,書生怕是給憋悶壞了,如今回來,京城裡頭不知道會有多少姑娘要遭其禍害。

  不行,我得將他看緊咯,不然回頭掌櫃又得大發脾氣,夥計們跟著遭殃。

  想到這裡,南天子準備將他抓上馬,直接帶回。還未有所動作,歐陽雨槿搶先拉著他的手指向一處:“門板你看,那位姑娘長得何其標致。”

  南天子順著看去,搖頭道:“不好不好,眉尖額窄無貴格。”

  “那再來看看那邊二樓廂房上立著的小姐,可還入眼?”

  繼續搖頭:“不好不好,鼻小嘴大吃四方。”

  “那邊酒鋪裡頭買酒的少女,我覺得不錯。”

  “不好不好,腰粗腿短難等堂。”

  歐陽雨槿一愣:“人家站在櫃台之後,你是如何看出腰粗腿短?”

  “這個……”南天子急中生智:“以管窺豹,可見一斑。”

  “眼睛竟然比我厲害?”歐陽雨槿嘴上嘀咕,眼睛轉向橋下過往的舟船。河面寬敞,舟船代步的人著實不少。許多船頭上立著婀娜少女,夜風將青絲吹亂,也吹起了腰下的裙擺,絢爛奪目。

  南天子好不容易應對過去,突然胳膊一疼,歐陽雨槿掐著他的肉,語氣裡充滿壓抑不住的激動:“快看快看,迎面過來的舟船,那位紅衣小娘子,”

  不遠處,駛來一艘私家舟船,上頭立著徐娘一枚,紅袍外翻露裹胸錦衣,懷抱琵琶領子開的極低,其間山巒溝壑,一覽無遺。

  不消說,此女定是途經此處,去往百花湖的一員歌姬。百花湖乃京城裡頭有名的煙花之地,每到晚上,船坊歌姬從城中的四面八方匯聚而來,自是熱鬧非凡。徐娘既是煙花女子,衣著當是風光迤邐。

  “好一片波瀾壯闊。”歐陽雨槿目不轉睛的看著,身子搖搖欲墜。

  見橋上二人定睛失魂的模樣,那徐娘挑眉媚笑,手指若無其事的在胸前撩撥,叫人的目光再難挪開。

  “小娘子稍候,本書生來也。”

  歐陽雨槿大吼一聲,騰空而起。

  “書生冷靜!”南天子眼疾手快,一把抱住。

  “快放開我。”

  “書生千萬要冷靜啊。”

  他知道,一旦松手,此登徒浪子定會一去不複返。

  “咯咯咯咯。”

  嬌笑聲聲,舟船遠去,留下沁人余香。

  “好你個門板,壞我好事。”歐陽雨槿撲在南天子身上,恨不得直接將其掐死。

  南天子擦著汗歎氣道:“我說書生,能不能把你色欲熏心、放浪形骸的嘴臉稍稍收斂。如此光天化日之下,你所作所為實在是有辱斯文。”

  “光天化日?”歐陽雨槿抬頭看了看夜色,不由覺得好笑:“門板,你我相識多年,有件事藏我心中已久,今日實在是不問不快。”

  “你想問什麽?”

  話剛出口,南天子頓時後悔。瞧著歐陽雨槿飽含深意的眼睛,後背陣陣發涼,趕忙後退幾步,搪塞道:“注意你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總之,不管你問什麽,我都拒絕回答。”

  “晚了!”歐陽雨槿緊貼過來,

二人鼻尖幾乎撞在一起:“門板你老實告訴我,心裡頭是不是有人了?”  南天子一愣:“心裡有人?什、什麽意思?”

  “就是說心中已有鍾情的女子。”

  “沒有啊。”南天子被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還敢說沒有。”歐陽雨槿一副全然不信的模樣,咄咄逼人說道:“如若不是情有所歸,怎麽會對外面的女子如此冷淡?不管對方是燕肥環瘦、小家碧玉、嬌小玲瓏、珠圓玉潤、豐神綽約、氣宇軒昂、虎背熊腰、五大三粗、還是浪蕩形骸,你門板統統視而不見。”

  “你從何看出,我對她們視而不見。”

  “每回想要與你暢聊風月,你總是避而不談。是不是那女子管得緊,不許你有其他女人?”

  “你這都說的什麽話。”南天子大呼無奈。

  “老實說吧,那女子是誰,我是否認得?”

  “你讓我說什麽,都是些子虛烏有的事。”

  “哼哼,”歐陽雨槿冷哼道:“別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

  南天子好奇道:“你知道什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門板,你我同一屋簷下同吃同住多年,我早就發現,這些年與你說話最多的女人,就是街對門王麻子的婆娘馬氏。每回你倆碰面,馬氏都喜歡與你多說幾句,言語輕緩、笑靨如花,露出難得的溫柔,還說你倆沒有奸情!”

  “奸情”二字聲音不小,引來過往路人側目,嚇得南天子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恐慌道:“書生,這種玩笑開不得,我與馬大姐清清白白,從未有過越軌之舉,你萬不可胡言亂我清譽。”

  說起這位馬氏,乃是二人所在的新民坊店鋪街對門「王馬油鋪」裡頭、掌櫃王麻子的婆娘馬如花。要說起這位女人,當真是非比尋常。長著一張長長馬臉,聲如洪鍾,頭大如鬥,拳頭握起來好似銅錘,脾氣暴烈堪比莽夫。憑借一張利嘴、一副凶相、一身蠻力,縱橫新民坊,人送諢號「新民馬霸王」。

  歐陽雨槿提起她的名字,南天子腦海中當即浮現馬霸王四平八穩、雙手叉腰立在街口、破鑼般的聲音衝天而起、當街暴打王麻子的場景,禁不住渾身打了個激靈。倒也別說,叫書生說中,如此爆裂之女子,對著自己,倒還真是笑的見牙不見眼,很是“溫柔”。

  “不不不,”南天子趕緊揮散腦中畫面,“玩笑可不得,玩笑開不得。”

  “聽聽,馬大姐,叫喚的何等親熱。”歐陽雨槿是窮追猛打:“我親眼見到馬霸王偷偷給你送吃的,你還上門給她家拉磨榨油,關系何其曖昧。”

  “胡說八道。”南天子急了:“書生我警告你,再如此胡謅下去,我可是要與你翻臉啦。”

  “如果不是馬霸王,那你自己說,鍾情哪位女子?”

  “我沒有鍾情的女人。”南天子沒好氣道。

  “沒有鍾情的女人?”歐陽雨槿難以置信喊道:“莫非你喜歡的是男人?”

  嘶~~

  喧鬧的街道似乎有那麽一刻突然寂靜下來,街上路人齊刷刷向南天子投來異樣的目光,好些個年輕男子情不自禁緊了緊自家衣領,迅速跑開。

  南天子也目瞪口呆的不知該如何接話。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難怪,難怪,難怪你門板從來不對女人假以辭色,原來是因為你喜歡男人。”

  歐陽雨槿擺出一副沉重且同情萬分的模樣,語重心長說道:“如此隱晦之事你終於坦誠相告,不枉兄弟一場。其實,也不用過於羞愧,或許你不知道,這京城之中,孌男成風,並非什麽新鮮事。正所謂:文安盛世,風俗尚淫,今京所鬻色戶,將乃萬計;至於男子舉體自貸,進退怡然,遂成蜂窠,又不只風月作坊也。”

  “所以,即便有龍陽之癖,書生我也不會看不起你。”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此事我會替你保密,不會說予其他人聽,特別是在掌櫃面前,絕不會透露半點風聲。對了,你說若是掌櫃知道你喜歡男人,會做何想法……老黑和胖樓若是知道了,會不會躲你遠點……也不知道新民坊的街坊們是不是已經有人知曉……對了對了, 馬霸王長得跟個男人似的,難怪你會喜歡……”

  “……”

  南天子死死攥緊自己的一雙大手,生怕一時沒忍住掄巴掌抽死眼前這可恨的家夥。咬咬牙,狠狠跺了跺腳,一聲不啃扭頭便走。

  “門板、門板,話沒說完呢,別急著走啊。”

  歐陽雨槿站在橋頭上高喊,南天子隻當沒聽見,走的更急,低頭鑽入人群。

  “呼,總算是把你支開,真不容易。”

  歐陽雨槿望著倉皇而去的背影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額上激動的汗水。方才那一通胡言亂語,為的就是逼走南天子,好叫落單的自己今夜可以為所欲為。

  “泥融飛燕子,床暖睡鴛鴦;如此良辰夜,與誰述衷言。”

  歐陽雨槿一手扶著橋墩,一手輕搖折扇,半仰著頭,目眺夜空,高聲吟唱,深深酒窩展露在白淨清秀的臉上,頗有幾分離俗出塵的味道。

  一旁經過的妙齡女子看在眼裡,被他笑容所染,竟然看癡。

  歐陽雨槿低下頭,目如繁星笑似月牙,躬身行禮:“這位小娘子,書生這廂有禮了。如此良辰美景,你我相遇即是有緣,不若找處僻靜的地方,彼此一述衷腸,小娘子你看可好?”

  說罷,伸出白若玉脂的手,毫無避諱生澀的握住女子柔荑。那妙齡少女心神一蕩,身子酥軟,與他四目相觸,更是紅霞漫面,神魂顛倒。也不掙脫,任憑牽著,雙腿像是踩在棉花般的隨他而去。

  夜風起,吹得雲卷雲舒,好似女子當下蕩漾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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