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經坎坷纏霉運—九世魔頭斷夙因
此時天空烏雲蓋頂、愈積愈厚,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在大熊山九龍池旁邊的一條小道上,正有三道身影在進行激烈的爭鬥。
其中一人五十歲年齡,正是剛從陳家衝回到山上的陳楓,他是湖中市的一名下崗企業幹部,一生與人為善,卻霉運纏身。
其他的幹部,政府都有了安置,只有他被通知直接下崗,為了讓正在讀書的獨生女孩不至於因交不起學費而輟學,用僅有的一點存款幫妻子調到一家事業單位,維持一家人的生計。
然而好景不長,妻子有了好的工作單位後,嫌棄他沒錢,很快便和他離婚,孑然一身的陳楓三年前回到老家,在親戚處借了十萬塊錢在大熊山養殖山羊。
三年下來,陳楓早起貪黑,盡心養殖山羊,山羊卻時不時的被摔死,或者莫名其妙的少上一隻兩隻,以至到現在也只能夠勉強維持下去,並沒有什麽起色。
“軍猛子,你們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不但經常帶人來捕殺野生動物,今天竟然偷殺我的山羊,你不賠我,跟你沒完。”陳楓被軍猛子一腳踢開後,氣喘籲籲的說道。
軍猛子,二十七八的年紀,體形很是彪悍,如果不是臉上的一道刀疤給他平添了幾分猙獰之色,倒也是一表人才。
他是山下大熊鎮黑社會的老大,手下常年跟著七八個小弟,一直靠幫人打架、護場子為生,也算是大熊鎮上的一霸。
“陳楓,你躲在山裡面養殖,一直沒有對弟兄們孝敬過,今天這隻山羊算是你三年來孝敬的份子錢,如果你再要囉嗦,你信不信我讓你在這裡放不了羊。”
軍猛子今天帶著從縣城下來找他玩的朋友斌哥上山打野畜,偏偏運氣不好,連一根畜毛也沒有打到。
倆人正垂頭喪氣準備下山回去時,卻碰到了陳楓放養在山上的羊群,正在為兩手空空而沮喪的軍猛子見了,雙眼一獰,眉毛頓時豎了起來。
“斌哥,讓你空跑一敞,心裡過意不去,不如我們打一隻山羊回去下酒如何?”軍猛子滿臉堆笑,討好的說道。
“這是本地村民的羊群吧?會不會招來麻煩?”斌哥看到羊群有一百多隻,他究竟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因此問道。
“沒事,我知道這人,他原來是湖中市一名過氣的科級幹部,改製下崗後才回老家搞養殖的,我看他人還不錯,經常幫助山上的孤寡老人,我有一個親戚曾受過他的恩惠,因此從來沒有來找過他的麻煩。
現在打他一隻山羊招待斌哥你,那是看得起他。”
斌哥本就是在道上混的人,他在縣城和一位政法界的大佬關系緊密,能夠把犯了事的人撈出來,因此各路混混無不尊他為大哥,儼然成了新安縣黑道界的老大。
現在一聽不會有麻煩,便說道:“縣裡的弟兄們都知道我下鄉打獵來了,如果兩手空空回去確實沒有面子,那就打隻山羊回去充數,忽悠他們算了。”
說罷,把手中的雙管獵槍遞給軍猛子。
“呯”
槍聲一響,一隻黑山羊應聲倒地,卻把陳楓也吸引了過來。
陳楓看了看身前的倆人,都是年輕力壯,心狼手辢之輩,今天已經是倆個人威助他在這裡放不了羊了,但如果就這麽縱容他們,恐怕是自己真的沒有辦法在此放羊了。
當即陳楓氣憤道:“軍猛子,你要是敢亂來,我拚著不在這裡放羊了,
也要去告你,你讓我過不下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軍猛子聽到他竟敢威協自己,覺得在斌哥面前沒有面子,惱羞成怒,雙眼釋放出一抹凶狠的戾氣,也不說話,倒提著雙管獵槍,對著陳楓腦袋狠狠的砸下。
陳楓大驚,三人都是身處羊腸小路上,身後便是懸崖峭壁,眼看閃無可閃,退,勢必會掉落山下,陳楓絕望的閉上了眼晴,靜靜的等待著那凶狠的槍托砸下……
“轟……隆……”
蓄勢已久的驚雷瞬間炸開,閃電如一把利劍猛地劈在三人的上空,仿佛要吞噬掉一切,群山一陣劇烈地顫抖後,四野頃刻間死一般的沉寂,片刻後,頃盆大雨怒砸而下。
“人呢?”
“我也沒有看到啊,剛才的雷電太嚇人了。”
軍猛子緊張的走到懸崖邊看了看,驚呼道:“斌哥,您看,這裡有人滑下的痕跡。”
斌哥看了看後,說道:“從這麽高的地方掉下,他死定了。”
“斌哥,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下這麽大的雨,是他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快回去,不要讓人看到。”
倆人四處張望了一下,見四周沒發現有人,便急急的消失在茫茫的大雨之中。
陳楓閉目等死之際,隻感覺一聲巨響,自己整個人向後倒下,雙手胡亂的抓住一叢茅草,不料茅草被連根扯出,人也順著山坡不分天南地北的向下翻滾。
陳楓心想:“死了也好。”
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女兒那嬌美而自信的麗容,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那麽堅強:“原來是對女兒的那份執著牽掛。”
也不知道翻滾了多少筋鬥,身體失控、但頭腦還保持清醒的陳楓,朦朦朧朧中似乎感覺自己朝著一團黑色的雲霧墜落。
?沒有著地的聲音,沒有身體的痛疼,陳楓感到自己的身體躺在了實地,扭動了一下脖子和四肢,沒有感覺到身體有哪裡不適,心想:“我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居然沒有受傷,真是怪事,難道我這是在做夢?”
再四周看了看,整個空間就象一個大廳,大慨有幾百個平米的樣子,上面看不到頂,似乎上方籠罩著一層水氣雲,雖是洞府,但並不黑暗,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在空間的裡邊,有九個像漢白玉砌築的台階,台階的上方是一個平台,約有二三十個平米,平台的中心正盤腿坐著一個人。
陳楓猛的一驚:“這裡竟然有人?”
?趕緊爬了起來,對著那人說道:“請問,你是誰?這又是哪裡?”
那人沒有吱聲,還是靜靜的盤腿坐在那裡,陳楓小聲滴咕道:“莫非是個死人?”
一邊說、一邊走近前去,仔細看了看,又用手到處摸了摸,竟然是個銅鑄的人像,銅像的外層有一層鏽蝕得很厲害的氧化銅,顯示出歲月的久遠。
陳楓又用手推了推,紋絲不動,心裡尋思:“怕是有一千多斤重,要是能夠弄出去,起碼也能值好幾萬塊錢。”
?剛冒出這想法,倏忽間銅像的雙眼中射出一道白光,直射陳楓眉心,陳楓隻感到腦袋中白光一閃,竟是僵立當場,仿佛是腦袋中有人在點電焊,電弧閃亮了整個腦袋,隨後就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迅速膨脹,似乎要炸裂開來。
雙手拚命抱著疼痛的腦袋,疼得死去活來,陳楓心裡隻想把腦袋往石壁上撞去。
正在茫然不知所措時,卻見整座銅像都被一層白色氣體包裹,緩緩的呈現出人體的虛影來,五官輪廓顯現分明,竟然是一個四方臉形的髯鬢大漢,與銅像極為相似。
驚愕之際,只見那虛影大漢開口說道:“好啦,孤王在此等候汝數千載,吾乃蚩尤是也。
留守這裡的乃吾之一縷精神意志,時間無多,現如今吾已通過精神力將《吞天魔功》傳承於汝,能走多遠全在汝矣。”
“此功雖不完善,卻是神奇,只是愈是強大,對自身的傷害也是愈大,不過,我曾聽聞,有一種信仰願力,能化解因吞噬而產生的戾氣,到底成與不成,不得而知。”
“汝數千年前乃一大魔頭,為吾而隕,現如今歷經九次輪回,九世修道,已經化解汝血液中的魔性,但骨子裡依然魔性十足。
因差一輪回之故,汝算是魔骨、碧血、丹心,今後可以說是一念成魔, 一念成道,全系汝一念之間。”
“為什麽還差一個輪回呢?”陳楓急切的問道,那不是有著極大的缺陷嗎?
?說話之間,那層虛影逐漸緩緩的散去,在既將消失之際,仿佛從遙遠的天際傳來一句虛無縹緲讖語:“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陳楓站在原地,竟是呆了。
?好大會兒,才慢慢的清醒過來,想起剛才的種種,難道自己是在做夢不成,什麽魔,什麽道的?用手指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哎呦……”陳楓痛得喊出聲來。
看來這不是夢,陳楓雖然現在看的都是養殖方面的書藉,但年青時也是一個金大俠迷,知道機緣是可遇不可求的。
頓時靈感湧上心頭,走到蚩尤銅像前納頭便拜,足足叩了九個響頭,方才爬起身,仔細打量起這個洞府來。
銅像的後面,沒有其他的東西,只是洞壁上凹陷進去一個大孔,大慨一立方左右,孔內擺著一個香爐,香爐是用石頭簡單雕鑿而成,顯然是個祭祀的神台,再看看附近的痕跡,顯示出很久沒有使用過了。
來到洞府的左邊,隱隱聽到有水流之聲,尋聲望去,在洞府的角落處有一個三平米左右的水池,洞壁上有一股不大的水流沿著石壁傾泄落下,或沿著石壁流淌,或形成小瀑布掛落,發出淙淙流水的美妙音聲。
流水進入水池,使得池面經久保持著有規則的水紋,但是始終找不到水的出口在哪,池中積水也不上漲,池水清潵活性而不見底,更顯得幽靜而神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