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廣志這番話,可謂是軟硬兼有,一方面說明必會給予天蠍山足夠的利益,另一方面也是在告訴天蠍山,祝無恙是萬毒門的功臣,天蠍山也承受了祝無恙的恩澤。
如此一來若是天蠍山拒絕的話,勢必會影響天蠍山的聲譽。
而且以婁廣志九龍山主之尊,能夠主動向天蠍山求懇,再加上大家畢竟同屬萬毒門,天蠍山但凡懂事一點兒,就不會因私廢公。
很多圍觀者也是這麽想的,齊齊把目光投注在天蠍山主張術的身上,等待著他的回應。
“九龍山的人情的確很寶貴,不過這件事情我還要回去確定一下,看看那株萬年厚土草有沒有被人用了。”面對婁廣志的問題,還有無數圍觀者的目光,張術只是沉吟了一下,便說出了這樣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或者說間接地拒絕了!
絲毫沒有給婁廣志面子,更不在乎這麽做會不會毀了祝無恙這樣一位蓋世天驕。
婁廣志面色一沉,周圍也是嘩聲四起。
深吸一口氣,婁廣志凝聲道:“張山主,我知道無盡蛇澤的事情讓諸位頗為不滿,若是我們九龍山願意將無盡蛇澤交給天蠍山,不知道天蠍山能否將萬年厚土草賣給我們九龍山?”
“轟……”
話語一落,方圓千百萬裡為之嘩然,無數修士都瞪大了眼睛,愕然地朝著婁廣志看了過來,怎麽也沒想到婁廣志這麽豪氣,居然舍得拿無盡蛇澤來交換一株萬年厚土草。
要知道無盡蛇澤是最近幾年萬毒門最賺錢的寶地之一,每年獲得的淨利潤就在數百億下品靈石以上,更是能夠源源不絕地提供這麽多的利潤。
萬年厚土草固然罕見,但是市場價最多也就數千億下品靈石左右,只是有價無市而已,比起無盡蛇澤能夠帶來的長期收入,一株萬年厚土草根本算不得什麽。
婁廣志的開價已經不能用大方來形容,簡直霸氣至極。
就算是換成敵對的藥神派和聖火教,聽了這個價格以後說不定都會同意,更別說天蠍山還是萬毒門的自己人,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還拒絕的話,那就連敵人都不如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天蠍山主張術的身上,就連周圍眾多萬古巨頭也看了過來,等待著張術的回答。
張術在肚子裡也倒抽一口涼氣,沒想到婁廣志居然做出這樣的決定,那可是無盡蛇澤啊,堪稱聚寶盆一樣的好地方,就這婁廣志都舍得嗎?
換成其它任何一座山脈,聽到婁廣志的報價,只怕都會立即同意下來。
可是想想祝無恙的天賦資質和戰鬥力,還有幾十年後就要開始的真傳大比,萬一穩固了修煉根基以後,祝無恙把整體實力完全提升到了化神大圓滿。
再加上其它方面的仙術法寶之類,說不定不需要等到下一屆,這一屆的真傳大比祝無恙就能夠給天蠍山帶來不小的麻煩,很有可能影響天蠍山奪取九龍山的計劃。
跟九龍山所在的總部重地比起來,一座無盡蛇澤又算得了什麽。
所以只是稍一考慮,張術就做出了決定:“呵呵,不好意思,我剛剛已經聯系過了山中負責天材地寶的真傳長老,萬年厚土草已經被一位真傳長老取走服用了,剛好也是用來穩固修煉根基的。”
滿場默然,無人說話。
片刻之後,面色鐵青的婁廣志轉身就走,即便是再蠢的人,也能夠聽的出來張術話中的敷衍之意,根本沒有什麽誠心。
周圍那麽多萬古巨頭又不是瞎子,莫非還察覺不到婁廣志有沒有暗中傳信之類。
蔡朝安深深地看了張術一眼,並沒有說話,右手一揮,帶著祝無恙離開。
偌大的魔念塔在安靜了片刻之後,隨著天蠍山眾多高層的離開,瞬間喧囂起來。
“天蠍山真是狠呐,好歹也是一座門派的人,九龍山都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居然都不舍得出售萬年厚土草,若是換成其它任何一座山脈,只要九龍山願意給出正常的價格,對方都會同意了。”
“誰讓天蠍山和九龍山有仇,還盯上了九龍山的總部重地,為了杜絕一切隱患和不安因素,天蠍山這麽做也無可厚非,就是有些太刻薄和小家子氣了點。”
“說的不錯,我記得之前天蠍山有真傳長老重傷垂死,求到了九龍山蔡朝安殿主那裡,即使知道天蠍山經常打壓九龍山,可是蔡朝安殿主還是為那位天蠍山的真傳長老治療了,結果那個真傳長老好了以後仍舊跟九龍山過不去,還變本加厲了。比起九龍山,天蠍山已經不能用小家子氣來形容了,簡直就是恩將仇報。”
“說的不錯,一位真傳長老的價值可遠遠地勝過了一位真傳太子,兩者不可同日而語,真傳太子只是有可能成為真傳長老,可是真傳長老已經是萬古巨頭了,天蠍山太過分了。”
……
就連很多其它山脈的萬古巨頭們在離開的時候,都忍不住嗤笑了天蠍山幾句, 天蠍山的萬年厚土草有沒有被用掉,很多萬古巨頭心裡都清楚。
這種擺明了睜眼說瞎話的事情,真不是一位山主級的大佬應該做的,莫非天蠍山就不怕有朝一日自家又有真傳長老重傷垂死,需要求到九龍山蔡朝安門下嗎。
好歹都是一個門派的弟子,就算是再有矛盾,那也是內部矛盾,面對這種關系著弟子前途命運的大事,九龍山還付出了那樣的代價,天蠍山真不應該拒絕。
即便祝無恙恢復了之後有可能對天蠍山奪取九龍山造成威脅,可是天蠍山好歹有那麽多真傳太子,這些年的發展速度也遠勝九龍山,莫非還沒有把握和信心對付一個祝無恙嗎?
堂堂天蠍山脈,真的有點兒心胸狹隘了。
祝無恙老老實實地跟在蔡朝安身後,朝著龍炎石窟趕去,路上向婁廣志山主道謝。
回到龍炎石窟的書房,蔡朝安轉身看著祝無恙,目光眨也不眨,仔細地打量著祝無恙的身體,感受著他身上的氣息,讓祝無恙身上一涼,有種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