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做個奇怪的夢,夢裡見到齊國樂善公主,是在明媚的湖邊。她長的極好看,又極耐看,每一個動作每一張笑臉,吳良都想無限放慢來享受她的秀色可餐。那夢裡吳良許是愣神,惹得樂善公主掩袖咯咯笑著。好像太陽更加燦爛,或許是樂善公主的笑感動了太陽也說不定。
不幸的是樂善她要被迫嫁秦,樂善公主急著來問自己喜不喜歡她,吳良木然不答,轉身離開。吳良多麽想回頭擁抱樂善,可夢裡自己竟不能控制自己。她拉著自己的衣袖,追問,留戀不舍地望著自己,眼眶湧出豆大的淚珠,似與心愛之人分別,再難相見。
吳良抽袖不理,離開樂善公主的視線。夢裡好像聽見陌生少女的哭聲,如泣如訴,纏綿悱惻。
吳良醒來,竟怨恨自己在夢裡惹她哭泣,扇自己一巴掌。
吳良掏向懷裡,走向窗扉,打開,月光射來,那塊玉吸納月華,顯出旋轉著的星雲,瑰麗地動人心魄。
“該死!我傷了她的心。”吳良小聲抽自己耳光,想要再次入夢與樂善公主相會,告訴她那不是自己的本意,自己喜歡樂善,喜歡得不得了。
吳良望月惆悵,卻因無心睡眠。
似乎聽聞彈劍和歌聲,吳良嘴角翹起,尋那聲音。
“明州璨,你怎麽不睡?”吳良朝明州璨作揖。
明州璨起身還禮,“有武功卻不名,白費授劍恩師的教導之恩,睡不著?”言語間頗為自責愁悶。
“來日與魏國劍魂一戰,誰敢小瞧你的劍?”吳良安慰笑道。
“希望吧。”明州璨微笑道,重又坐下,彈劍和歌。吳良拔劍彈劍和唱,恣意忘情。
廂房裡一排排的點亮,紛紛吵鬧著“還叫不叫人睡了?”
吳良、明州璨對著微笑,同時罷手不唱,各自返回廂房。
吳良想入睡尋樂善公主,卻煩悶地睡不著。不知是因為夢不見樂善而煩惱還是因為心中煩悶而夢不見。
好不容易閉目養神等到天亮,尋明州璨、趙蓮一同前往劍道內院練劍,卻被同門告知“既然人手湊齊,今日收拾行李前往魏國挑戰劍魂。”
吳良、趙蓮、明州璨相視一笑,回頭見李婷、秦惠蘭來到,趙蓮告知師父的意思,李婷瞥眼吳良,轉身離開,各自準備去了。
此次為國挑戰,吳良懷裡有蒙旗開的信物,足以作為秦地的通令符。
五騎出滄海院,意氣風發,揚鞭催馬,揚起一路煙塵。
入夜,趙蓮守夜,吳良本不需睡眠,卻給睡神喚去打牌。
夢裡,吳良夢見出劍闖入秦王殿,在秦齊婚禮當晚出劍刺秦王,刺得那麽決然從容,不該如此啊。
吳良自夢中驚醒,本為秦人,做夢刺秦王匪夷所思,吳良思考片刻,暗道自己在夢中為美色誘惑而刺秦,兀自搖頭,將夢境甩出腦海。
眼前出現樂善公主的笑臉,聘婷婀娜,一笑間燦然生輝。
“果然比蒙旗開美貌得多。”吳良盯著火堆愣神,不禁在心裡誇讚,生出為如此佳人甘冒刺秦風險也值得的危險念頭,可縱使知道危險,竟也生出親近樂善公主,九死不悔的癡戀來。
夜靜謐非常,除了火堆中暴起的劈啪聲再無其他。
初次夢見樂善公主,吳良心悸比對李婷、宋佳麗、蒙旗開的更甚,或許越是美貌的女子越吸引男子親近吧。
越美的女子越心善溫柔。吳良得出結論,或許那結論不經過實證,但用在樂善公主身上最為貼切,
致命的貼切。 “師兄所言不假,哪日見一見樂善公主,解了心中一睹芳容的癡念便好。”
吳良往火堆裡添柴,挑弄著讓火堆燃燒更旺些。
急促的聲響在逼近,吳良回過頭來,第一反應便是望向那處,見暗影攢動,大喝一聲“敵襲”。
趙蓮等人方才反應過來,茫然失措地朝四周尋找動靜。
五人拔劍出鞘,圍成一圈,等待那群蒙面人逼近圍攏。
馬匹不安騷動,嘶鳴陣陣。
沒有任何言語,刀光劍影,人影晃動,刀劍交擊聲在靜謐的夜裡響個不停。
吳良很快解決對敵的三名用劍好手,卻又叫黑衣人圍住。
吳良瞥眼同伴,李婷、趙蓮、秦惠蘭苦撐,明州璨醉意使劍,無法捕捉的劍在包圍圈中遊走,劃破對手的手腕,劍紛紛墜落。
受傷的黑衣人退下,包圍圈破開一個口子。
吳良與李婷背對背應敵,五人再次聚做一團,謹慎戒備。
“醉劍果然非同小可,不過你的劍無法殺人!”蒙面首領做出定論,明州璨醉意一笑:“誰說我的劍殺不了人,我這就殺個人給你看看。”話音未落,明州璨的劍光一閃,最近的黑衣人脖頸流血,捂住傷口驚訝地盯著明州璨,手指著醉意的明州璨,倒地身亡。其他黑衣人不自覺向後退開,包圍圈又輪大一圈。
“我收回剛才的話。”蒙面首領道,轉而冷笑道:“你們五人眾一個也活不過今夜。掠影陣!”
黑衣人擺開陣勢,虎視眈眈。
“五行五方劍陣!”吳良喝道,五人分布五方位,細看下分布並不均勻,卻很好結成攻守兼備的陣勢。
“今夜能否再提一級就看你們的了。”蒙面首領嘶啞道。
黑衣人躍躍欲試,終於提劍殺來。
吳良無所保留,縱橫掠影和劍舞八方同時使出,黑衣人雖多,吳良的防護猶如刺蝟的刺般密集,無可乘隙。強行闖入的黑衣人都化為地上的屍體。
“斬水十三式!”李婷輕喝,劍隨意使,流水般的劍光籠罩身旁的黑衣人,接著黑衣人接連倒地。
秦惠蘭使追燕劍術, 劍快過風,快過燕,切入黑衣人的咽喉,抽出一條血帶,持劍守住門戶。
黑衣人似知曉明州璨的手段,在吃了暗虧後圍住明州璨而不攻擊。
“劍道院果然非同尋常,在下領教一二。”蒙面首領揮手,黑衣人讓開道路。
吳良挺身而出,雙劍禦敵。
蒙面首領冷笑,“傖啷”出鞘,人未至,劍氣已劃落吳良的長發,割得皮膚生疼。
吳良縱身迎敵,側身轉圈,避開蒙面首領的劍氣,欺近使出極快的劍術,接著便是你來我往。
“小子,劍術不賴,有鬼谷子的影子。”蒙面首領冷笑,眸子射出不帶感情的冷光,如野獸與獵物一般。
“我先擊敗你,再問你何人指使。”吳良淡然回應,一劍刺敵胸膛,一劍切敵人脖頸。
蒙面首領向後退開,手中劍舞動如亂花,晃的吳良眼花。吳良閉目,聽聞劍聲。
“想憑耳力探知我的劍,未免小瞧我了。”
蒙面首領挺劍刺來,逐漸逼近,李婷緊張地捂住嘴,滿眼的關心和害怕。
吳良左腿後踏,身體前傾,膝蓋微曲,一劍拔出,速度由慢轉快,劍光閃過,逼停蒙面首領的劍勢。
那人饒有興致地注視吳良,吳良睜眼,抽劍還鞘。
那人笑道:“方壺島的拔劍術竟叫你學了,看來你的麻煩不會小。有人找你,走!”
看著蒙面首領離開,其余同門聚在吳良身邊,望著蒙面首領率領黑衣人離開,眼中充滿不解。
來人是誰?為何來襲,如此輕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