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石老臉厚如城牆，在靠前的位置端坐。

　　江充。

　　倒霉鬼坐在霍去病身後不遠，看這兩人你濃我濃，他牙都要咬碎了。

　　他怨恨霍去病，也恨上了玉樹。

　　“為什麽不反抗?”

　　“讓我丟盡了面子！”

　　“狗男女……”

　　……

　　霍去病搶過一塊仙鶴肉，急忙放進嘴裡。

　　玉樹看了一眼，然後如饕餮現世，張開大嘴。

　　一個詞。

　　風卷殘雲。

　　侍奉霍去病這桌的宮女目瞪口呆之後，掩住嘴，把笑意壓下。

　　霍去病。

　　霍去病放下筷子，面無表情。

　　來的時候怎麽跟玉樹說的?

　　“今天人多，注意一點儀表……至少別直接用手擦嘴……”

　　霍去病看了眼玉樹，目前為止，還好……就是吃的多了點……

　　他目光掃過大殿，怎麽還不到下一項。

　　江充?霍去病看到了江充，兩人目光交匯，火花四射。

　　“唔……小霍霍，給我倒點水……”

　　玉樹噎到了。

　　霍去病急忙叫宮女到酒，然後怕打這玉樹的後背溫柔的說:

　　“慢點……”

　　江充“……”

　　霍去病斜眼笑。

　　玉樹緩過來，繼續拿起筷子。

　　“……”

　　霍去病繼續說:

　　“姐姐，我也想吃。”

　　玉樹到是一驚，以前讓霍去病這昂首齜牙的小狼狗叫一聲姐姐都要費好大的力氣，今天怎麽了?

　　霍去病斜眼看了江充，還在看……

　　“姐姐，喂我……”霍去病道。

　　玉樹知道大漢民風開放，但……就算是新年宴比較正式，但在犄角旮旯裡喂男朋友一口也沒啥吧?

　　玉樹夾起一塊白玉般的水果，她沒吃出來是啥。

　　“張嘴，啊……”

　　霍去病環住玉樹的腰，張嘴吃下，然後輕啄了下玉樹的臉。

　　玉樹無所謂的繼續開吃。

　　她不像大漢女子一般，臉上塗脂抹粉，霍去病這麽乾是不會吃到一嘴奇奇怪怪的東西的。

　　霍去病轉頭笑看江充，江充臉都綠了。

　　……

　　江充錘桌大怒:“大庭廣眾，不知廉恥！”

　　其實眾人或多或少都看著這邊，這三人的恩怨情仇……怎麽把他們三安排的不遠?

　　霍去病身份是牛氣衝天，但是官職比江充高不到哪裡。

　　其實還比江充低了點。

　　霍去病親吻玉樹的時候，大殿就靜了一點。

　　“你沒卵子的玩意說誰呢?”

　　霍去病轉身罵到。

　　“你……霍去病……”

　　“沒卵子玩意……”

　　玉樹抬起頭，小霍霍怎麽了?

　　“劈啪”

　　筷子掉落的聲音。

　　大殿內忽然死一般的寂靜。

　　歌舞瞬間停止。

　　劉徹繞有興致看向那一片地點，衛皇后動了動嘴角……

　　我是皇后……

　　要有……

　　江充先感覺不對，閉口不言。

　　霍去病囂張跋扈，看見玉樹停下，伸手攬過玉樹，對著紅潤的嘴唇狠狠一下，得意洋洋看向江充。

　　江充低頭。

　　玉樹察覺到了，她戳戳霍去病的胸膛。

　　“小霍霍，好像……”

　　“霍去……，霍侍中！”

　　衛皇后壓下起伏的胸口，平穩道。

　　霍去病頭皮發麻。

　　急忙起身，心思百轉。

　　眾人目光聚集。

　　有了:

　　霍去病重重一拜，然後開口:

　　“霍去病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三呼萬歲，山呼萬歲。

　　起源於劉徹某次封禪泰山，山林被風吹動，如山神在向劉徹呼喊“萬歲”。

　　這個世界沒有，初代丞相也沒那麽做。

　　霍去病知道是因為玉樹問過:

　　“驢子，你上朝要三呼萬歲嘛?”

　　眾人又一頓，有人看向劉徹。

　　劉徹興致不減，笑容更甚。

　　眾人都是在朝堂上摸爬滾打的人精，起來，行禮，整齊劃一如操練許久。

　　玉樹也趕緊站起來，她喜歡吃，有點憨，但是不傻。

　　眾人齊聲開口，聲音如山呼海嘯:

　　“臣祝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禮畢。

　　劉徹大笑。

　　“好！賜酒！”

　　宴會繼續。

　　劉徹安撫衛皇后:

　　“小孩子嘛……”

　　然後發覺衛皇后問過的事。

　　“……有機會朕教訓他。”

　　心裡盤算，這難怪這霍去病討他喜歡，賜字……

　　眾人喝酒越發痛快，今天這戲看的……過癮！

　　東方朔遙遙相敬霍去病。

　　霍去病大大咧咧回敬，玉樹低頭……接著吃。

　　衛皇后，劉徹兩人:“……”

　　怪不得這倆能湊到一起。

　　大將軍衛青前端正坐。

　　平陽公主相敬。

　　兩人眉來眼去。

　　江石居然還面不改色，喝酒吃肉，應酬不斷。

　　江充，把案子上的肉當霍去病，拿起小刀狠狠切割，以泄心頭之狠！

　　眾人眾態，千言萬語。

　　……

　　時間不早了，一聲玉鋟。

　　眾人停止動作，正襟危坐，看向帝後。

　　該發福利了。

　　果不其然，漢帝劉徹大手一揮，諸多準備好的靈材，依次發放。

　　眾人都嬉笑開顏，領完稱謝。

　　玉樹居然也有一份，她看向霍去病，霍去病笑容莫測。

　　還有少數重臣格外受賜，無不是珍奇之物。

　　東方朔這個散人也在其中。

　　發放完畢，劉徹居然起身，示意身邊的宦者，謙。

　　謙朗聲:

　　“霍侍中上前。”

　　“李玉樹上前。”

　　霍去病拉扯玉樹，起身。

　　玉樹想起來了。

　　兩人殿中站立。

　　霍去病先行禮，玉樹也學著坐。

　　當然不合禮術，女武者也有一套專門的禮儀。

　　玉樹不知道，霍去病也沒教。

　　衛皇后已經面不改色了。

　　劉徹點頭。

　　有人嬉笑，但看到劉徹目光嚴肅，趕緊閉上了嘴。

　　這……

　　“霍去病， 年十六。”

　　“李玉樹，年十六。”

　　“皆為大漢英才。”

　　“皇后恭請陛下賜字。”

　　宦者，謙繼續說到。

　　衛皇后起身行禮，劉徹回禮。

　　然後劉徹開口:

　　“可。”

　　眾人到是沒怎麽驚訝。

　　畢竟衛家，但是……

　　劉徹思忖片刻後:

　　“霍去病，字長樂。”

　　“李玉樹，字未央。”

　　“嘶。”

　　眾人倒吸口涼氣。

　　不是說武者沒文化，不認識，不了解這倆字，或者覺得不配兩人的名字。

　　而是太配了。

　　“長樂”，“未央”用在這兩人的身上並無不妥，但是在這“新年宴”上皇帝親賜，意義非凡啊。

　　難道傳聞……

　　霍去病領銜。

　　“謝陛下。”

　　玉樹跟答。

　　劉徹擺手: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他頓了下。

　　“去病長樂，玉樹未央。”

　　眾人看向江家父子，陛下為這不明不白的湊到一起的男女背書了。

　　那……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祝賀長平侯。”

　　“祝賀衛將軍。”

　　“祝賀大中正。”

　　“祝賀霍侍中。”

　　玉樹“……”

　　江家父子，也得恭喜。

　　燈火闌珊。

　　……

　　霍去病，玉樹兩人回到長平侯府歇下。

　　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