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靈月與趙嫣然二人面色呆怔,拿著手中的十塊元石不知所措。
雖然十塊元石同樣很是珍貴,可她們的目的卻並非於此,此時雖然心中極是不甘,卻根本無法再次開口。
陸明悉思襯片刻,朝著趙霄雲道:“將你的外宗弟子令牌信息篆刻一遍,錄入玉符之內交予我。”
“好。”趙霄雲應了一聲,直接取出自己的外宗弟子令牌。
“季師兄,你的名諱相貌無人不知,更是入宗考核的第一名,暗地裡有著許多特權,無需再篆刻申請玉符,出宗之事應是極為寬松,”陸明悉側頭朝著季月年道,“我現在前往山務峰宗務殿,尋找那個通事弟子,為你和這位師弟處理出宗審核之事。”
此言落罷,陸明悉便取過了趙霄雲剛剛篆刻好的玉符,直接朝著那隻歸真上境的碧羽鸞鳥行去。
“表兄,出宗之事我早已經詳細打聽過,蟬鳴峰的峰主殿那裡我已是申請過了。”趙霄雲有些得意地看了趙嫣然二女一眼,朝著季月年道。
季月年點點頭,看向張天心、明竹和李堰等人,道:“此次覆滅道衍觀,辛苦諸位師弟了。”
“季師兄客氣了。”
“為季師兄分憂解難,乃是應有之意。”
“此次收獲頗豐,皆是仰賴季師兄如天之福啊。”
諸多弟子皆是連道不敢,同時亦是極為識趣地開口告退,陸續離開了溯星院。
角修玉沉默片刻,道:“季師弟,那我也回蝕月峰了。”
“善。”
季月年帶著趙霄雲上了青鸞,狂暴的罡風席卷之下,青鸞雙翅緩緩伸展開來,逐漸升空而起,離開了溯星院范圍。
“二位師妹既然有法寶蓮葉,我便不多送了。”
展明望著依舊站在原地的褚靈月和趙嫣然,冷淡開口。
季師兄顯然與此二人並不熟悉,自己根本沒必要給什麽好臉色。
趙嫣然與褚靈月對視一眼,皆是心中恨恨,卻又不敢反駁入玄上境的展明,隻得上了那片趙霄雲留下的法寶蓮葉,離開了星淵峰。
星淵峰,峰主殿。
“既然是季師兄要出宗,自無不可。”
一個身著灰袍的通事弟子面帶笑容,接過季月年的外宗弟子令牌,做了記錄之後,便將此令牌遞了回來。
峰主殿之內平時有著三個通事弟子、十五個入玄上境弟子值守,此時見季月年進得殿內,皆是朝著此處行了過來,一一見禮。
“季師兄,星淵峰之內只有不到二十個通事弟子,我等之間本應互為倚仗、多多親近才是,你卻一直都神龍見首不見尾,此次終於見著你了。”另一個通事弟子笑著打趣,同時亦是遞上了自己的傳訊玉符。
同為位高權重的通事弟子,這幾個弟子此時雖然有著資格與季月年平起平坐,卻依然自稱為師弟,尊其為師兄,皆因季月年乃是心火序列第四品的通玄心鬼血脈而已。
季月年深諳此間人情世故,並沒有愚蠢的故作清高,而是耗費半柱香工夫與這幾個通事弟子寒暄一番之後,才堪堪走出了星淵峰峰主殿。
“表兄。”
趙霄雲立於青鸞背上,一直在殿外靜靜等候。
季月年腳下有著天地陰氣自生,凌空走上青鸞的頭頂,道:“陸師弟那邊應該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們走罷。”
青鸞低低嘶叫一聲,微振雙翅升空而起,龐大的身軀周圍逐漸有著天青靈光纏繞而起,其速度愈來愈快,
急速朝著落霞山脈之外穿雲破霧而去。 “來者止步。”
冷淡的聲音傳入耳畔。
青鸞緩緩降低速度,停滯在了空中。
一個歸真之境的黑衣巡守在雲霧之間踏劍而立,待到看清了季月年的相貌之後,心下微震,神色緩和了許多,道:“外宗弟子令牌。”
季月年在青鸞頭頂拋出令牌,被那黑衣巡守遙遙攝在了手中。
“果然是入宗考核第一的季月年!”黑衣巡守核實過令牌之內的出宗信息之後,抬首朝著季月年笑道,“季師弟要出宗?”
“有些私事,需前往太楚古城一趟。”
黑衣巡守禦使著劍光來到了青鸞近前,遞還了令牌,道:“季師弟的出宗申請已經通過了星淵峰峰主殿和山務峰宗務殿的核實,師弟可以離開了。”
“多謝師兄。”
季月年拱了拱手,心神微動,身下的青鸞發出一聲極為高亢的嘶鳴,雙翅扇動之間,罡風席卷,化作一道天青光虹破空而去。
所有的外宗弟子令牌皆源於山務峰之內,山務峰核實之後,即便此令牌遠在數百裡之外,也會隨時隨地都傳遞著其中的信息。
“此子果然豪富, 以這隻碧羽鸞鳥的品相,其價值至少也要一百余塊元石。”
黑衣巡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法寶長劍,微微歎了口氣。
能夠禦空的法寶很是昂貴,因性質比較特殊,故而其價值要超出尋常的法寶許多。
這把長劍便是一件禦空法寶,乃是他破入歸真之境以後,用積攢了數年的數十塊元石所購買,平日裡很是珍惜。
離開落霞山脈之後,四面八方的雲霧盡散,浩渺的天地之景盡入眼簾。
耳畔風聲呼嘯,趙霄雲早已跌坐在了青鸞背上,抓著一根天青雉翎,興奮開口:“表兄,我所在的蟬鳴峰之內都是些窮鬼弟子,一隻碧羽鸞鳥都沒有,我還是第一次乘坐如此神異的靈禽。”
季月年側頭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趙霄雲不以為意,自顧自道:“蟬鳴峰在落霞山脈數百座山峰之內排名第二百三十三,除卻幾個豪富的通事弟子之外,其余的弟子幾乎都過著每月兩塊元石的窮困日子。”
蟬鳴峰的排名極為靠後,其中的通事弟子根本不似星淵峰那般有著十余個之多,而是僅僅只有三個而已。
季月年沉默片刻,道:“你的資質雖然不差,卻也並不算太好,即便有著充足的元石供應,破入歸真之境也至少需要十余年時間。”
趙霄雲苦笑道:“我自然知曉此事,不過資質血脈乃是天生,豈非人力能夠改變?”
季月年似是想到了一事,細細打量了趙霄雲一番,道:“我有一道真咒,不過並非正統,其中有著頗多後患,你可願修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