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沈悠南和小酉所預感的。
正如紅衣女子自己所說的。
這日,紅衣女子真來到雜物組所在的寧安院,欲要收拾沈悠南。
眾人正在院子裡乾活,可唯獨不見沈悠南。
“誒,我問你,那天在朝陽門罵我的那個臭無賴去哪裡了?”紅衣女子拉著正在乾活的子哥問道。
“罵你的臭無賴?”子哥有些茫然。
“就是個子高高,年紀輕輕,說著外地口音的那個。”
“噢!你說他啊,在柴房呢!”子哥突然反應過來。
紅衣女子正要往柴房走去,一旁正在監工的邊二虎看見她,趕緊跑了過來。
“喲!我說大小姐,是什麽風把您吹來了!您蒞臨寒舍,提前跟虎哥我說一聲啊!我好讓你嫂子提前張羅張羅”邊二虎搓著手,又是哈腰,又是憨笑,“小姐,走!屋裡坐去。”
“不必了!本小姐可沒那麽多閑工夫,你去把那天在朝陽門罵我的那個臭無賴叫出來,我跟他之間還沒完呢!”紅衣女子手握回旋鏢,在空中比劃了兩下。
“這又是何必呢,大小姐,收拾一個臭無賴,有辱你的千金之身,讓虎哥我去做就行了,況且這小子是無惡不作的人渣敗類,來我這裡這麽長時間,秉性一點都沒有改,我讓他見你,萬一他對你不測,這責任我可擔當不起……我已經替你教訓過他了,把他手腳都打折了,就算了吧……以後我會對那小子嚴加看管的。”邊二虎嘿嘿笑著。
“你讓不讓我見!”紅衣女子指著邊二虎。
“大小姐,你別為難小的,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可就小命不保啦!”邊二虎一個勁彎腰懇求道。
“哼!”紅衣女子一臉不悅地衝出了院子。
邊二虎心想:我可不能讓那小子接觸到你,萬一被你們發現我禁錮那小子和小酉的事,那我才真是小命不保。
紅衣女子並未善罷甘休,她在院落外轉悠了半天,然後悄悄躍上了屋頂,匍匐著避開邊二虎一乾人的視線,然後來到柴房屋頂。
她撬開屋頂的瓦片,定睛望進去,那個臭無賴果真在裡面。
沈悠南仍舊被拷著手鐐、腳鐐,行動不便,但仍然被邊二虎安排在柴房裡碼木柴、木炭的活計。
此刻,悠南正在碼著木柴,隻感覺一陣眩暈,頭皮登時感覺一陣酥麻,眼前金星閃爍,步履也跟著有些踉蹌。
不知被什麽東西擊中了頭部,悠南抬頭望向屋頂,屋頂不知何時破了一個“洞”,一個女子在那洞口,剛才擊中自己頭部的是一個回旋鏢,那鏢又回到了女子手中。
逆光的緣故,悠南看不清女子的容貌,但看這有些眼熟的回旋鏢,悠南心裡已猜到是誰。
女子縱身一躍,跳進柴房,出現在悠南跟前。
“又是你!”悠南白了紅衣女子一眼。
“是呀,臭無賴!又是我!”紅衣女子笑道。
“你個煩人精!”悠南懟道。
“你竟敢罵我煩人精!你!……”
“罵你怎麽了?煩人精!”
“邋遢蟲!臭流氓!臭無賴!”
“是,我邋遢,我流氓,我無賴,我走,我離你遠遠的,可以了吧?”悠南說著便欲走出柴房。
“你要去哪兒?”紅衣女子拉住悠南。
“你不是讓我見到你要躲得遠遠的嘛,我兌現我的承諾。”悠南瞪著她說道。
“我……我……我有說過嗎?我不管,
反正現在咱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要是現在出去,讓邊領頭髮現我在柴房裡,你的下場你自己想想……”紅衣女子沒再攔悠南,抱著手說道。 悠南停住了腳步,他扭過頭望著她:“說吧,你想讓我怎麽樣?”
紅衣女子瞥了一眼悠南,神氣地說道:“你只要跪下,向我磕三個響頭,然後對我說‘美女姐姐,對不起,我錯啦’!我就原諒你,咱倆的事就算一筆勾銷。”
“我呸!讓我給你下跪?你做夢去吧!你沒聽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嗎?”悠南對她喝道。
“既然你不下跪,那你就等著我慢慢地收拾你吧……”女子揚起嘴角說道。
“一會兒說讓我躲你躲得遠遠的,一會兒又要無賴纏著我,我看小酉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女流氓!”悠南無奈地笑了笑。
紅衣女子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這麽罵過,雖然她表面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心裡越聽越來氣,也越來越討厭面前的這個男子,就是立即給他一頓暴打,也解不了她的心頭之恨。
“小酉是誰?”她問悠南。
“你管的著嗎?”悠南重新開始碼柴火,不想再理睬她。
“那你叫什麽名字?”她又問。
“我叫‘戌’,你可以叫我‘戌公子’~~”悠南故意逗她。
“哈哈哈……我呸!還‘戌公子’呢!是‘空虛公子’嗎?還是‘腎虛公子’?”紅衣女子笑道。
“你才腎虛呢!”
“‘腎虛公子’, 我問你真名呢?你真名叫什麽?”紅衣女子掩著嘴笑問道。
“聽好了,本大爺姓沈,名悠南,沈悠南便是本尊!”悠南昂著頭對她說道。
“沈油男……是油油的男子的意思嗎?哈哈哈……”她故意打趣道。
“不是!你聽去哪兒了?是悠南,‘悠然見南山’的‘悠’,‘南山’的‘南’。”悠南扯著嗓子說道,脖子上的青筋都振了起來。
“好吧,可是聽上去跟‘油男’也差不多嘛!”
“差太多啦!”悠南辯道。
悠南接著問紅衣女子:“你呢?你叫什麽神仙名字?”
“幹嘛要告訴你!”紅衣女子白了一眼悠南。
“不說算了!本大爺也不想知道。”悠南也白了她一眼。
“哼!……我就偏要告訴你!聽好了,本小姐姓嶽,名晚螢,【嶽武山莊】大名鼎鼎的嶽晚螢,便是本尊!”
“切!嶽玩陰……是專門玩陰招的意思嗎?”悠南說完噗嗤一下笑了起來。
嶽晚螢登時火冒,一個回旋鏢便甩了出去,正中沈悠南的襠部。
“噢!噢!……”悠南抱著自己的襠部,疼得原地打轉。
“油男~~還敢不敢嘴賤了?”嶽晚螢撿起回旋鏢,又往悠南頭上敲了一下。
悠南痛苦地說道:“聽上去就是‘玩陰’嘛……”
悠南心想:你逗我,我也逗你玩到底。
“不是玩陰啦!”嶽晚螢喊道,“是晚螢,晚螢!……‘夜晚’的‘晚’,‘螢火蟲’的‘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