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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大器晚成》第1章:煙雨江南
  多事之秋,煙雨江南。

  這一年的江南,雨季一直延續到深秋,寒露過後寒氣漸生,但遇陰雨,猶如過冬。

  午時過後,狂風四起,烏雲密布,“嘩——”的一聲又下起雨來。

  煙雨朦朧中,一條林蔭路上,兩個鬥笠男子避無所避。

  一個名沈冬笙,一個叫沈悠南。

  同姓沈,但並非兄弟,而是同鄉兼摯友,來自平江府嘉定縣。

  如今,他倆又多了一層關系——考友。

  兩個書生順利考過童試,高中秀才~~

  此行風雨路,是要結伴去京城臨安,參加三年一度的秋闈。

  一朝懷揣舉人夢,十年寒窗苦讀愁。

  “哎……這雨真是說來就來。”沈冬笙一手支著鬥笠,一手把行囊攥於胸前。

  “已經記不清這是我們離家以後的第幾場雨了。”身旁的沈悠南說。

  “老天怕是有意阻攔我們,不讓我倆趕到臨安考試呢,你說是吧,沈秀才?”冬笙笑著對悠南說。

  “呸呸呸,快呸掉!你這麽咒自己,是不想參加考試啦!沈大秀才?”悠南忙去捂住冬笙的嘴,嬉笑著回懟。

  “我也不想抱怨,可是這天氣分明是跟我倆過不去,你看下這麽大雨,今天怎麽趕路?”冬笙道。

  “沒準一會兒就停了。”悠南安慰好友,也安慰自己。

  “不好!包裹濕了,裡面的書紙還有準考批文……遭了遭了,我們得趕緊找個地方躲雨!”悠南邊跑邊朝前張望著。

  此情此景,讓雨中奔跑的沈冬笙詩興大發,詠詩作詞,信手拈來。

  “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我倆這是‘趕闈路遠雨來送,無奈腿短不生風’!”

  真真才華橫溢,陶醉其中,自我欣賞。

  書生的氣質噴薄而出。

  “哈哈哈……冬笙兄好一句‘無奈腿短不生風’!好詩!好詩!”

  雨水開始滲進衣服裡,兩人穿著單薄,上午吃進肚子裡的面和餅,根本抵禦不了寒冷。此刻,兩個清瘦書生在大雨侵盆中瑟瑟發抖。

  冬笙邊跑邊說道:“這條路是通往京城臨安的必經之路,交通要道之處必定會有很多客棧和村莊,早上離開上一個村莊到現在也過了幾個時辰了,想來不用走多遠,就能夠找到——”

  “冬笙,前面好像有房子!會不會是客棧?”悠南指著前方道路盡頭的一個黑點。

  “好像是!”

  “走!快過去。”

  兩人跑近一看,頓時欣喜不已,路邊坐落著一院房屋,三面有圍牆,迎著馬路一面立著一扇大門,門是開著的,門旁立著一面黑色旗子,旗子上寫著“南昆驛站”,旗子旁還插著一根彎彎斜斜的木杆,上面掛著三個暗紅色的燈籠,被雨水打落得搖搖欲墜。

  “站住!你倆幹什麽的?!”

  冬笙和悠南正準備跨門而入,突然從院子裡衝過來一個壯漢,手裡還揣著一些喂馬的糧草,壯漢衝著他倆大聲呵斥。

  “我們……是來喝茶的,這裡不是客棧嗎?”冬笙有些疑惑,心想:客棧不就是給過路人吃飯、喝茶、住宿的嗎?難道還不讓人進了?

  “這裡是驛站,不是客棧!”原來這壯漢是驛站的馬夫,他揮舞著雙手,示意面前的兩人趕緊離開。

  冬笙上前作了一個揖,“這位兄台,我倆是從平江府嘉定縣過來的,要去臨安趕考,路過此地,又逢大雨,隻得來這裡避避風雨。

”  “混帳!驛站是軍情要塞,是重要的交通樞紐,隻供來往官吏食宿、換馬,不是什麽人都能進進出出的,識相的就快快離開!”馬夫長得人高馬大,他拿起放在一邊的長刀,挺著一對大胸脯,直把冬笙和悠南逼到了馬路上。

  悠南急忙從行囊裡拿出了一張紙卷,打開給馬夫看,“這是監司衙門下的準考批文,上面還有印章呢,諾,大爺您看……我們別無他意,就是進去避避雨,若是真有不便,雨一停我們就走,還請大爺行行好。”

  “看不懂,看不懂!我怎麽知道這監司衙門的批文是真是假?再說了,即使這批文是真,它也是準予你倆去考試的批文,又不是準予你倆可以進這驛站的批文……不許進,不許進!”馬夫說著把批文扔還給了沈悠南。

  “讓他們進去吧。”此時,另一個男子從裡屋走了出來,他年紀稍大,穿著體面,走路、說話頗有幾分穩重,像是這裡管事的人,“看你倆這舉手投足,文文弱弱,書生氣十足,不會是什麽歪門邪道之人。

  男子走上前來,接著說道:“求學生涯艱辛,趕考之路也不易,我曾經也參加過秋闈,只是考了三次都沒能中試舉人,那時的我就是和你們一般大啊……”男子望著眼前兩位如落湯雞一般的青年,摸了摸胡須,似乎陷入到對往日的回憶中。

  “驛長,可是……”馬夫對著男子說。

  “別可是了,你倆進去吧。”驛長揮了揮手,一是示意馬夫無需再阻攔,二是示意沈冬笙和沈悠南可以進得屋去。

  “是是,多謝官爺!”兩人穿過小院,進到裡屋,找了張桌子坐下,環顧四周,沒有其他賓客。

  “兩位要吃點什麽?”侍者從櫃台走了過來,拿抹布在兩人坐的桌上抹了抹。

  “來一盞茶就好。”悠南笑著對侍者說。

  侍者一聽,表情由嬉笑迎人瞬變為目中無人。

  “那要住宿嗎?”侍者又問。

  “嗯?……我倆還可以在這裡住宿?”東笙搶著問道。

  “我隻管準備食宿,收錢,理財,其他一概不管。”侍者冷冷地說。

  “請問這位小哥現在幾時了?”悠南問道。

  “未時。”侍者說。

  “這樣吧,如果到了申時,外面這雨還沒停,我們就在這裡住下,如果雨停了,時候尚早,那我們就不住了,得趕路。”悠南說道。

  侍者用鄙視加不耐煩的眼神白了這兩個書生一眼,他不想再多言,動作緩慢地去泡茶,似是多一句話也不想說、多一句話也不想問。

  侍者過了好大一會兒才把茶水端過來。

  冬笙湊到悠南近旁,問好友:“還有幾天考試?”

  “五天。”悠南答道

  冬笙思慮了一會兒,說道:“我們出發也有五六天了吧,每天隻走三四十裡路,只怕一半路程都沒有走。”

  “那能怎麽辦?”悠南撇了一眼好友,“一來下雨就走不了,二來也怪我倆前些天貪玩,一路遊山玩水,耽誤了行程……要怪就怪我們自己。”

  “實在沒辦法,我們走夜路吧?”冬笙用胳膊蹭了蹭好友。

  “不好吧……我也知道時間很緊,可是這荒郊野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地兒的,不安全,萬一遇到搶匪、豺狼怎麽辦?”悠南把剛端到嘴邊的茶杯放回桌上,“況且今天這雨還不知道會下到什麽時候呢。 ”

  “萬一他們不讓我倆留宿怎麽辦?”沈冬笙小聲地說。

  “不至於吧,我看那驛長人挺好的,應該會通融。而且既然這個小二哥問我倆住不住宿,我想就是曾經有不是官府的人來住過的前例。實在不行,等會兒我們再與那位驛長求個情。”

  悠南頓了一下,接著說:“如果天黑前這雨還不停,我們也沒其他地方可去啊,前路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遇到歇腳的地方。至於走夜路,要走你自己走,我可不走。”

  “膽小鬼!”冬笙對自己的好友說。

  “就你膽大,行了吧!”悠南白了冬笙一眼。

  兩人沒再說話,從行囊裡拿出書本,開始溫書。

  大約過了兩盞茶的功夫,忽聽得院子裡傳來馬蹄聲以及馬夫與人說話的聲音。

  冬笙和悠南朝窗外望去,是一個驛卒進來換馬。

  “這風雨無阻的,看來你這趟送的可是緊急公文。”馬夫給驛卒重新牽來了一匹馬。

  “豈止緊急,是十萬火急,我們頭說了,一日內必須快馬加鞭送到監司衙門,如果未能按時送到,提頭來見!別說是下雨,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也得馬不停蹄地跑啊!”驛卒無奈地搖了搖頭。

  “啊!狗日的!誰打我?!誰打我?!”驛卒似突然被什麽東西打中了後腦杓,疼得大叫了一聲,他摸著頭四處張望著,不知是什麽人打了他。

  “這裡!在你頭頂呢。”

  一個蒙面男子坐在屋頂上,不知是何時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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