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門派要逆天啊 ()”
修行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這句話可謂是貫穿了整個蓬玄界修行之路的人間至理,上至大羅金仙陽神至尊,下至世俗凡人芸芸修士。
若非如此,
屍魔教為何能聚集到那麽多萬年魔宗,而聖皇天又為何能招攬那麽多萬年大派,最後甚至營造出了近百位陰神真人現世的奇景呢?要知道,上次有這種規模的陰神真人現世,還是在十萬年前。
理由很簡單:身為各大天域的附屬宗門,他們若是此次能立下功勞,自家宗門也會得到天域的資源扶持。
包括他們自己,也有希望得到上境修士的指點。
曉之以利,動之以錢,
再加上有陽神至尊這麽一個絕對權威的存在,能聚集到這種規模也不算意外。
但另一方面,
這也說明了這些附屬宗門此番前來的核心目的:說白了就是來立功的。但問題是,在陸行舟和真武派燕三到場之後,這些附屬宗門的陰神真人們就突然發現,自己的功勞好像都被人給搶走了。
“此番我等按照聖皇陛下的手諭,聚集而來,就是為了立下大功,而後得到聖皇陛下的指點和資源傾斜。”
“但現在呢?”
“前有陸行舟,後有燕三,一個身懷道器,一個是三重天大真人,有這兩家在,哪裡還有我們立功的份?”
“得想個辦法!”
“可怎麽做?”
“我想想.....比修為鬥法,我們這邊肯定是比不過了。但此次鬥法,本就不是以誰修為高來決定勝負的,之前的法契你們不是也看了麽,重點還是在世俗,不如就從世俗這個角度來思考如何?”
“世俗....如今乃是玄鳥國勢大,既然如此,我等便壞了玄鳥國的國運,而一國之重,大多系於其君。”
“玄鳥國新君剛剛上位。”
“若是新君沉迷酒色,不理朝政,那玄鳥國國勢自然受損。”
“可我觀那新君年少有為,胸懷大志,不像是沉迷酒色之人,而我等又不能直接作法擾亂其神智......”
“不然。雖說不能直接干涉,但間接干涉未嘗不可。”
“問題在於如何做。”
在激烈的討論中,附屬宗門內的一家,以雙修起家的比翼派陰神真人,突然靈機一動,沉聲出言道:
“要不我們送他個美女吧。”
“.........”
此言一出,全場都寂靜了。
修行之人,雖不能說絕情絕欲,但對他們而言,修行本身就是最有快感的一件事情,無論男女,基本上不會考慮有顏色的事情,而道侶本身,終究是道在前,侶在後,尋得是能同行大道之人。
而這一點,在已經不老不死的陰神真人們的身上更是體現的淋漓盡致,以至於他們下意識將其忽略了。
但眾真俱是靈慧之輩,可謂一點就透。
“說得對啊!”
“世俗凡人,不明真我,不懂雙修,若是有一絕世女子相隨,很容易就會沉淪的。”
“新君一旦沉淪,玄鳥國國勢定然受阻!”
“好辦法!”
“你TND真是個天才!”
眾真主意一定,有了方向,立刻就爆發出了驚人的執行力。
凡俗女子雖有絕色,但終究是少了那麽一股氣質,所以各派真人直接親自上手,從乘黃國內一座玉山中,提煉出了山靈,接著再施法點化,將其化作了少女模樣,而後各派真人更是各顯神通。
觀心派真人賜予了她一顆玲瓏心,讓她從此以後心思通慧,善知人心,
體察人情,如此方能討好新君。霓裳宗真人賜予了她一件棲霞羽衣,增添其姿色。
天香派真人賜予了她能勾起人欲望的體香。
最後,比翼派真人賜予了她一門粗淺的雙修之法,足以讓新君為之沉淪,同時真人還賜予了其一個名字:
玉萱。
“因是玉山之靈,故取其名。亦是將汝收歸我門下,今由你前去玄鳥國,托身宮苑,惑亂君心,但切記不可殘害眾生。而若是事後得以功成,壞了玄鳥國國運,我便收你為徒,還你一個正果。”
“弟子遵命。”
被點化以後,玉萱已是通曉世理,見比翼派真人許下如此承諾,立刻狂喜不已,叩首謝恩後便離去了。
而事實證明
乘黃國眾真的計劃起到了非同一般的效果。
新君納玉萱為妃後,果然不再理會朝政,而為了討其歡心,還時不時耗費金錢,修築各種奇觀建築,而屍魔教這邊一時不查,等發現之後已是晚了,整個玄鳥國國運動蕩,打亂了他們的部署。
如今的屍魔教,已經換了張皮,成為了玄鳥國的國教,在玄鳥國的都城之中,也有一座恢弘道觀。
而此時此刻,屍魔教眾真便聚集在了道觀內。
“無恥!這幫正道的偽君子端的是無恥!怎麽能想出這種缺德的主意來,那個新君也是個沒毅力的!”
“失策。”
“是我等疏忽了,如今局勢已成,我等又無法干涉后宮之事。”
“該如何?”
屍魔教眾真討論到最後,卻是將目光齊齊投向了首座之上的巫祝邢。而巫祝邢在思慮片刻後,沉聲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玄鳥國畢竟底蘊深厚,此刻雖說是國運動搖,但還沒有傷及根本。”
“只能是抓住有限的機會,先鏟除一方大國,以戰養戰,填補動搖受損的國運,然後再另想辦法了。”
“只是如今乘黃國是不能打了。”
“屬實可恨。”
“既然如此....”
眾真面面相覷,原本他們的計劃,是在準備充分後,讓玄鳥國出兵乘黃,先滅掉最弱的一方大國。
但現如今,
新君寵信玉萱,而玉萱又自稱乘黃王室所出,別說是攻打乘黃了,這幾年那位新君都已經連續給乘黃國主加封進爵好幾次了,根本不可能同意出兵,在無法強迫的情況下,此策只能暫時放棄。
“西方滅蒙國。”
巫祝邢也是果斷之人,稍作思慮後便得出了答案:“既然滅不了最弱的,那就集中力量乾掉最強的!”
“況且滅蒙之強,實則全在世俗。”
“在修士層面,只有那陸行舟一人,而陸行舟之強,無外乎那件道器,若是除去道器,也沒什麽可怕的,屬於外強中乾之輩。就算滅不掉,用陣法將其圍困,再以此設陷,也不失為權宜之計。”
“只是這陣法.....”言及此處,巫祝邢不由得閉上了嘴,而後目光一掃,便看向了在座的眾多真魔。
其中真意不言而喻:哪個不怕死的,上前一步!
眾真:“.......”
片刻後,
眼見巫祝邢神色愈發不善,終於是陸陸續續走出了十位魔道真人:“巫真人,此事便交給我等好了。”
“嗯?”
巫祝邢目光一轉,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好!有諸位相助,必然是馬到功成!我可將煉屍罐和陣圖借予諸位,只要諸位按我所說,安心布置好陣法,事成之後,我會親自向教主為爾等邀功。”
言罷,巫祝邢便取出了道器煉屍罐,還有一本陣法圖冊,分作十頁,分別落在了十位魔道真人的手上。
緊接著
“傳令!”
巫祝邢持金錘,敲磬鍾,朗聲道:“讓尉遲戎來見我,他如今是玄鳥太師,出兵之事,還需他來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