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哪兒了?”李嫣然下了電梯在一樓巡視了一周,竟然沒有發現陳明的蹤影,不由得輕歎了一聲,無奈地說道:“不知道這個奇怪的人幹什麽去了。”
李嫣然站在大廳的門口,低著頭,心中竟生出一股難言的失落感,這倒不是因為陳明,而是因為塵子涵。
李嫣然從小在幼兒園長大,她依稀地記得那時候每個人都很孤僻,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他們都不愛說話。
正是因為當初那種環境,也造成了李嫣然孤僻,沉默寡言的性格。她不愛說話,也不愛跟人交流,更不願意晚上出去。
以前,跟別人說話時,從來沒有像與塵子涵這般輕松,就算是陳明,她也從來放開過心扉,心中總有些顧慮。
就在李嫣然鬱悶的時候,突然有人從身後拍了拍,她猛然轉過身,這人正是陳明。
“陳明?”李嫣然看了一眼四周,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小心翼翼地說道:“你去哪兒了?”
“我們先離開這裡,回去再說。”陳明說完便拉著李嫣然的胳膊,朝著門外走去。李嫣然雖然迷惑,但也沒有說什麽,任由陳明拉著自己。
皇家一刻鍾夜店。這裡位於繁華的商業地帶,所以根本不存在搭不到車的情況,就在陳明和李嫣然剛走出大門時,路邊不遠處站著一些男人向他們招手。
剛開始陳明和李嫣都嚇了一跳,以為是陳明身份暴露了,條子來抓他來了。不過,很快他們倆個都鎮定了下來,原來是跑夜間車的私家車主,搶客戶而已。
他們隨便搭了一輛車。
……
“怎麽了?”突然私家車停了下來,嘴裡嘀咕著,前面好像發生了事故。陳明將身子往前伸了一下,透過車窗,前面停著三輛警車,道路好像被封了。
“發生了什麽事?”李嫣然看著愣愣地發著呆的陳明,心中很是好奇,也從後坐了起來,脖子伸的長長的,看著前方,“有警車,應該是警察吧?”
“嗯,估計發生了交通事故?”開車的男人說道,“這條路估計不能過去了,我們的繞個道。”
“從哪兒繞?”李嫣然問道。
“得繞到華春路,然後從華春路再到新華路就可以了。”男人說話的時候,眼神掃了一下李嫣然。
“不過……”
“不過什麽?”李嫣然問道。
陳明一直盯著前面看,對於男人說的話,自始至終都沒有聽進去。
“要加15塊錢嗎?你們看可以嗎?”男人說話的時候小心翼翼,估計怕李嫣然和陳明突然不坐,就下車了,那他就又賠了。
這種他之前就遇到過不知多少回了,有次他提起加五塊錢,被拉的客人直接二話不說,什麽也沒有說,就下車了。要知道當時下車距離目的地還有七公裡院,而且還是很很偏僻的地方。
“可以。”
男人看向陳明,見陳明一直沒有說話,也絲毫沒有理會他說的話,他以為是陳明不樂意價錢。
“哥們,可以嗎?”陳明很長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旁邊的李嫣然,問道:“怎麽了?是有什麽事那嗎?”
“現在路不是被警察封了嗎?過不去,我們只能繞路。”李嫣然說道。
陳明以為什麽事,大驚小怪的,不就是繞路麽,繞就繞唄,這種事幹嘛問自己,說的好像自己是什麽大人物似的,還征求自己的意見。
“得加十五塊錢,你看可以嗎?”男人見陳明語氣中和,
心裡頓時也舒暢了許多。 “十五就十五唄。”陳明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神情,隨後又說道:“你要不去問問,看能不能過去?萬一能過去的話,我們不就不用繞那麽遠的路了,你也能早點回家。”
男人思索了一會兒,陳明說的話並無道理,說不定不是什麽大事,只是臨時拉起的警戒線而已。
“好的,你們倆等等我,我去看看能不能過去,順便看一下發生了什麽事。”
“好的。”陳明和李嫣然同時說道,
男人下了車,朝著十幾米外警車的方向走去,四周早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就在剛走過一半的距離,一個中年的警察走了過來。
“你是幹什麽的?”
男人瞄了一眼警察圍著的地方,笑了笑說道:“我是回家的,然後看到這邊有情況,過來看看車能不能過去。”
“不能,你繞道吧。”中年的警察說道,“這裡是第一現場,我們需要保護。”
“第一現場?”男人心裡想到,看樣子確實發生了大事,他隱約間似乎看到了鮮血。只不過被眼前的這個中年警察擋住了視線,他也沒看清楚那到底是不是血。“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這個你就不要多問了?這是警察的職責。”中年男人說話的時候,不遠處有人叫了他一聲,急忙應了一聲,又轉身看著旁邊的司機,嚴肅地說道:“趕快離開這裡?”
“好的。”男人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已經跑遠的中年警察,他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隨即身體突然一哆嗦,差一點就到了下去,幸虧自己還年輕體壯,要不然在過個幾年,他早已經倒在了地上。
他哆嗦並不是天氣冷的原因,而是剛才和那個中年警察說話的時候,他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話。
“變態殺人犯。”
“十個指頭硬生生地從關節切處割斷了,而且其中一個大拇指不見了。”雖然簡單的一兩句對話,但是,司機的雙腿早已經哆嗦了起來。
在進到車裡的時候,整個人恍惚,就跟遇見鬼了一樣,眼神無光。這可,嚇壞了車裡的陳明和李嫣然。
“怎麽了?師傅,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嘛?”陳明有些疑惑地問道。
此時,中年的男人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那殘缺不齊的映像,血淋淋的一片,估計很難看。
“死人了,好像被分屍了。”
“什麽?”陳明和李嫣然倆人都無比驚訝,張著嘴巴,有些難以置信,又看向那拉著警戒線的地方。而這時,不遠處的的一名警察揮了揮手,示意司機把車開走。
一路上三人都沒有說話。
……
早晨,天還沒有亮,許洋從椅子上爬了起來。熬了一夜一晚上,桌子上擺放著他昨晚整理的關於木子晴和莫文葉的資料,突然局子的電話響了起來。
許洋愣住了。
晴天霹靂,又死人了。
半個小時後,東芝警察所裡五個人都面色沉重地坐在桌子跟前,一個個都板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了他們三斤大米似的。
“馬上就過年了,怎麽又出現這檔子事,王宏文處長的壓力肯定不小啊。”許洋說道。
要知道木子晴和李嫣然的案件已經引起了不小的社會反響,再遇到這麽一起案件,也難怪王宏文會大發雷霆。
“不過就算再怎麽樣也不能拿我們這些下手發脾氣呀。”李天揚小聲地嘟囔了一句。不過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滿也不能當著王宏文的面說呀。
王宏文進來了。
“歐陽靖,說說你對這次的案件的看法。”王宏文面無表情的說著。
“處長,這個案子現在我還不好說,根據傳過來的信息,死者身上多處刀傷且下體被割除,現場到處都是血跡,但是又沒發現死者的被割除的生殖器官,可見凶手手段極其殘忍且心理素質十分強大,不然不會在殺害後割除掉生殖器官並掩藏。”
“繼續!”王宏文點點頭,心裡不由得稱讚歐陽靖確實是一塊當警察的好料子。
“根據已知的信息來看,暫時斷定凶手為女性對死者可能有著極大的仇恨,因此我懷疑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情殺,其它的還需要勘察現場後才能準確的做出進一步的判斷。”
……
“這個年江市的安寧恐怕……哎,從現在起這個案子由你和歐陽靖全權接手,一個月內務必將凶手緝拿歸案,至於木子晴和莫文葉的案子暫時由李天揚負責。”
許洋,李天揚和歐陽靖乾淨利落的敬了一個軍禮,大聲說了一句是,保證完成任務。
“走吧,我們去現場。”歐陽靖問道。
“好的,我現在去開車。”許洋無比興奮的答到。不到一根兒煙的功夫,許洋就駕車來到歐陽靖的跟前。
一路上,許洋和歐陽靖沒有任何的交流。歐陽靖皺著眉頭再一次的陷入沉思,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來,斷子絕孫都算好的了,命根子都讓人帶走了,未免太絕了些,這得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不知為何,歐陽靖總覺得這起案件中透露著一絲絲詭異。但是,無論他如何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讓歐陽靖心中隱隱感到一絲的不安。
“歐陽,我們到了。”隨著許洋的話音將落,把正在遨遊的歐陽靖拉回到現實中來。
天安國際小區,是江數一數二的高檔小區,在這裡住的可以說是江市及外來的一些名人名豪,非富即貴。
環境幽美,價格不菲。
由於平時這裡居住的都是一些上流人士,所以小區裡面是不予許車直接開到裡面的,以免汽車排出的氣體汙染了這幽美的環境。
許洋車子還沒到小區門口就被攔了下來,只能將車停在離小區兩百米外的停車場裡, 再步行過去。
不得不說高檔小區就是不一樣,門崗就有五六個保安在執勤。許洋將證件拿給保安過目,保安隊隊長隨即帶著許洋和歐陽靖在小區裡足足走了將近半小時才到案發地。
“我勒個乖乖,這小區能不能再大一點,這些有錢人也不知道是怎想的,住這種地方,車開不進來要走這麽遠。”許洋不由自主的抱怨著。
遠遠望去,警戒線外圍著一推看熱鬧的在哪有說有笑的,不得不說這可真是事沒發生在自家身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來,讓一讓啊,讓一讓。”很快圍觀的人民群眾就讓出了一條大道,讓許洋和歐陽靖順利的打通了去往現場的通道。
還未進入現場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
“死者名叫南明生,男,今年23歲,戶籍顯示本地人,職業暫時不確定。”歐陽靖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信息,站在門口簡單地說了一下。
“不錯呀,不虧是重案組的,厲害呀。”許洋伸了一個大拇指,稱讚道。
“我們進去吧。”許洋點點頭,悄悄地跟在了歐陽靖的後面。
死者出事的地點是在客房的浴室。
浴室很大,將近五十多個平方,除了常見的洗手台盆子鏡子,馬桶,淋浴之外,最顯眼的就是一個超大超豪華的浴缸,正是死者南明生所趟的浴缸。
最讓人不解的就是在浴缸的正上方竟設計有兩根大約一米五長的不鏽鋼鋼管平行著掛在上空。
“難道死者生前有什麽特殊的性癖好嗎?”歐陽靖心中暗暗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