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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還這筆帳了》Chapter二十 奇怪的案件
  江市的一處別墅裡,一個男人正在黑暗的角落裡,手裡把玩著剛喝完的紅酒杯。“復仇才開始。”男人看著牆壁上的舊照片,冷聲地說道。

  那是一個殺人的案件,照片中的時間,地方,人物關系都用紅線勾勒了出來。

  男人倒了一杯酒,一杯下肚,慢慢地閉起了眼睛,腦海中回想起二十二前村裡的事。

  ......

  李成匆忙趕來,從證物中找到那個黃色禮品袋仔細查看,一直以來的關注點都在袋子裡的十萬現金,而忽略了袋子本身。

  那袋子上是一幅油墨畫,全景是夕陽下秋收的稻田及稻田周圍錯落不齊的瓦房,畫並非印刷而是人工畫上。

  在技術人員將畫掃描進電腦後一一對比下,發現畫中所在地是距離市中心三十公裡外的新河縣北莊村。

  盡管畫上的場景已是當地八年前的樣子,也許根本與案件無關,但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李成不能放過,拿到地址便匆匆離開。

  新河縣北莊村。

  獨自查案是李成的習慣,他一人來到北莊村,他沒有拿著陳寒的照片去挨家挨戶地打聽,也沒有進村。

  就在村口一顆大榕樹下幾個老人在那,有人下棋有人拉二胡有人聊著天。

  李成不急不躁的坐在一旁,一曲二胡聽罷才開口,先是出示自己的警察身份,然後拿出那幅畫的複印圖確認。

  老人們輪流看過後紛紛留戀圖中場景並感歎著:“八年足夠讓一個地方天翻地覆啊!”

  李成再拿出陳寒的照片詢問:“大爺,你們記不記得咱村裡有個叫陳寒的人?”

  “這不是陳老頭的兒子。”老人們確認道。

  “他的家人還住這裡嗎?”

  “走了,都死了......”其中一個老人回憶起,“那陳家一輩子種田勤勞樸實也不知道是上輩子欠了什麽債就養了個濫賭的兒子,不誤正業成天賭博,媳婦受不了他那德性,生了個女兒後不久就跑了。”

  “哦!”李成點了點頭。

  老人繼續說道:”媳婦跑了算是得了一個教訓,那陳家小子嚷著決心要戒賭,去了城裡打工聽說還乾出了一點名堂,都以為陳家兩口子可以享享清福了,誰知道這個混小子在城裡娶了個有錢人家的千金後連父母孩子都不肯認了。”

  “那後來那?”李成問道。

  “估計是嫌棄我們這鄉下地方太寒酸丟他的臉,幾年不見回來,也沒個音訊,後來陳家兩口子先後病死了,留下的小女兒吃穿全靠我們這些鄰裡的接濟。”

  “小秋啊,從小就是惹人疼的孩子,機靈的很,上輩子造孽啊,攤上了不像樣的父母。”

  “小秋是陳寒的女兒吧,他現在不住在這裡是嗎?”

  “也死了,這孩子就是倔,懂事一點後就不願接受鄰裡的接濟,說什麽自己可以養活自己,書都不念,自己悄悄走了,一走就好幾年,再回來已經不是活人了。”

  “小秋死的時候才幾歲來著?十九歲而已啊......”旁邊的老奶奶哽咽了起來。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大孫子考上了北燕的大學,行李都準備好了要走了,結果一聽到小秋的死訊,鬧著要跟去城裡認屍,連學校報名都遲到了。”

  ......

  隨後李成已經驅車離開了北莊村。路上李成打電話給警局,命人查找有關於陳顧秋的案件,結果證實老人們所說的,陳顧秋死於一場夜店鬧事中。

因無法聯系到他的家人,而由同鄉鄰居來認屍。  結束通話掛斷後,手機馬上又響起,是負責網絡偵查的同事打來的。在幾分鍾前那部發給陳寒照片的手機竟然開了機,只是短短幾分鍾便又關機,但已經追蹤到當時所在位置。

  當李成聽到電話那頭講出的地址時,震驚了一場。因為那正是他要趕往的地方。

  離開北莊村前,從老人們口中得知,陳寒那個跑掉的媳婦回來過。陳家那老宅在女兒陳顧秋死後就被陳寒賣給別人辦工廠,十幾年來唯一一次回來就是把家賣了。

  老人們講到這兒都是連帶怒罵咬牙切齒的。那陳寒的媳婦叫林小薈,前年回村裡來,找不到路了向鄰裡打聽下才知道陳家一家子老小的遭遇,結果在她那前公婆和女兒墳前哭了大半天。

  也許是為當年狠心拋家棄子的良心發覺,之後每個月都會回來打理陳家老小的墳墓。

  李成打電話回警局通過林小薈這個名字找到了她的家庭住址。萬萬沒想到一部應該在嫌疑人手上的手機會出現在她家,這樣林小薈與案件肯定有關,甚至,也許就是凶手。

  只是為什麽會開機幾分鍾的時間讓警方定位到她的位置?而且是明目張膽的自己家裡?李成對此還存有疑慮,但不由多想。他又打了個電話讓警局的同事先到林小薈所住的小區找人。

  李成到達目的地時,小區門口已經停了兩輛警車。由一位同事領到林小薈家,途中,同事告知林小薈並不在家裡,而她現在的丈夫和兒子也不知道林小薈的去向,手機也打不通。

  巧合的是,除了李成派來的民警,當時接到報案後,隨法醫趕到醫院的同事周遠也出現在林小薈家中。

  倆人還來不及說清自己如何找到這裡,一直在蘭花花酒店查看監控的王野也找上門來了,三人面面相覷。

  原來,在李成通過禮品袋找到北莊村的這段時間裡,負責到醫院對死者死因的調查也有重大發現。

  除了從死者陳寒身上的手機發現在其死前曾收到的一張疑似嫌疑人所發的照片,此外,一開始並沒有查到有力的線索。

  就在周遠和隨行民警準備離開醫院時,在急診大廳裡注意到有兩個男人正向護士打聽陳寒的情況。

  出於警察的本能,周遠打量起了那兩個男人,本隻以為他們是陳寒的親友,卻沒想到那兩人一察覺到旁邊有身著警服的警察正在注視自己後,竟就神色慌張地轉頭往大廳外走。

  周遠想叫住他們,剛喊出一聲,“哎......”那兩人連頭也不回拔腿就跑,這般此地無銀三百兩周遠自然不會放過。

  追出了醫院兩條街,周遠抓住其中一個人,將其拷在馬路邊上的護欄上,另一人也被兩個同事抓住,壓著過來。

  兩人統一口徑,喊著,警察亂抓人,卻又答不上來周遠的問題。

  為什麽打聽陳寒?是陳寒的什麽人?為什麽一見警察就慌張?就在周遠說要把他們當殺害陳寒的嫌疑犯帶回警局時,不禁嚇的兩人便全盤招供。

  他們是地下賭場的工作人員,陳寒是他們賭場的常客,並且還在賭場累積欠下十萬債務。

  今日是還錢的最後期限,本定好三點會在酒店停車場碰面拿錢。結果賭場派來的這兩人到酒店時聯系不上陳寒,又見酒店裡有許多警察,打聽下來得知發生命案,還跟陳寒有關,到醫院想打聽確切情況。

  這兩個賭場小弟深知,如果讓警察查到賭場裡去,老板肯定不會放過自己,所以提出了交換條件。

  他們知道真正有嫌疑殺害陳寒的人是誰,但前提是要先放了他們,不可以追究到賭場。

  其實抓著這兩人到賭場,什麽有嫌疑的人,周遠都有信心可以查到,還能順便查封賭場,但周遠還是答應了他們的交換條件。

  由此換來的的線索,一直以來陳寒的一大部分債務都是他的前妻幫他還上的,包括這次的十萬債務也是陳寒逼著前妻簽下擔保書。賭場小弟還交待出陳寒前妻的住址。

  另一邊負責宴會廳監控調查的王野,他將宴會廳裡三個監控拍下的畫面全都調出同時回放查看。

  因為監控只能拍下固定區域,王野同時回放的監控裡,當陳寒接觸的人或看向的方向不在A畫面裡他就暫停A畫面查看BC畫面,如果陳寒在B畫面裡就對比AC畫面……這樣反覆對比下發現陳寒在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多次往同一個人的方向看去,賓客中新娘的朋友名叫王娜娜的女人。

  “漂亮女人哪個男人不會多看幾眼!”

  這是一旁幫忙指認的新娘子劉月娥的說詞。王野雖然也非常認同此說法,但出於謹慎還是找來王娜娜做筆錄。

  案件發生後,王娜娜和幾個同是新娘親友的人一直留在酒店裡。

  一開始是忙著哄因為婚禮中斷而鬧脾氣的新娘,之後,以為的心臟病發作卻演變成謀殺案,隨著警察的到來,他們被攔在宴會廳外,又因他們準備的禮品牽扯到命案而接受警方的問話,最後就乾脆聚集在酒店大廳裡玩起了誰是凶手的推理遊戲。

  當王野面色凝重的出現帶走王娜娜時,親友團的推理遊戲上演起誰是凶手之倫理反轉劇。

  她的確有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的魅力啊,為這突如其來的感概,年輕的民警王野著實臉紅一把,在腦海裡抽了自己兩巴掌,咳了一聲,拋開雜念。

  當然王野也沒想到本隻當是例行公事的問話卻得到了驚人的線索。

  “我的確認識劉月娥的爸爸陳寒,應該算不上是認識,是以前見過......”王娜娜語氣始終保持一字一頓的柔和。“

  “剛剛在婚禮上看到他才知道原來他也是劉月娥的爸爸,還一直猶豫該不該打個招呼。他也是我的一個朋友的爸爸,不是指劉月娥,我的同事,小夢。”

  王野點點頭,讓王娜娜繼續說。

  “你應該知道我的工作是陪酒小姐,小夢她,她本來的名字好像叫陳顧秋......十六七歲就在我們那兒上班,畢竟是年紀小,有些任性,怎麽都學不會看客人臉色,經常闖禍。”

  但有些男人就是偏偏喜歡這種倔脾氣的小女孩,陳顧秋她因為交了一個已婚的男朋友,後來被那男人的老婆發現。

  原配帶著人來店裡打小三,那般人下手不知輕重把陳顧秋打死了,活活打死......

  原配那邊的人有點權勢,而我們店裡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最後賠了點錢就不了了之。也不知道陳顧秋她爸爸是怎麽找了店裡的,活著的時候不見人影,死了之後倒是衝著那筆賠償金來了......”

  “新娘子這邊知道陳寒有這麽個女兒嗎?”

  王娜娜指了指監控說:“你沒看到嗎,那個人在大家面前表現得那麽和藹可親,為了錢可以拋家棄子,也可以在錢堆裡扮演善良的人,他怎麽會讓別人發現他虛偽的一面。”

  “你是怎麽認識新娘子的?有點太巧了不是嗎。”

  “劉月娥啊......她經常和朋友去逛酒吧,見過幾次面,聊熟了就認識了。她也是真性情,一點不嫌棄我這種出身的人, 世界本來就不大不是嗎。”

  王娜娜說早在年前有個自稱是陳顧秋媽媽的人找了過來,在得知女兒的遭遇後差點沒哭暈,口中一直咒罵陳寒。

  王野同志迫不及待的想將這些消息報告給李成,以此邀功,可惜李成的電話一直佔線。

  王野便盤算起要自己去調查,沒準案子最後得靠自己偵破,然後興致勃勃地前往陳顧秋工作過的夜店。

  一番調查後,大致都與王娜娜所講的一樣。陳寒為了那筆賠償金來過一次,此後便沒在見過。

  而陳顧秋的母親來過兩次,第一次過來是打聽女兒生前的情況,結果在大堂內哭的撕心裂肺。第二次過來說是想找找看有沒有女兒的遺物,要留著念想。

  “活人不管不看,死了拿個東西念想有屁用!矯情!但是怕她又在店裡一哭二鬧的,就留了她的住址答應找到就給她寄去。”因為是不久前的事,工作人員很快就找來了陳顧秋母親留下的地址。

  這樣分別從不同方向展開調查的李成,周遠和王野三人的調查結果似乎像被牽引般都來到林小薈家中。

  就在所有的線索都斷在林小薈的消失時,案件又出現了反轉,林小薈自首了。警方通過自首電話定位到的位置是新河縣的北莊村。

  當警方趕到是,小村子裡早已炸開鍋,因為林小薈已經自殺,就在她當年的家如今已經搭建成樓房工廠的地方跳樓了。

  自殺現場沒有可疑之處,發給陳寒彩信的手機和原本放在黃色禮品袋的項鏈都在林小薈身上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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