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莫文葉你發什麽瘋?”陳明走到莫文葉的跟前,伸手碰了一下正蹲在地上哭泣不止的莫文葉。
陳明本來剛才打完莫文葉那一巴掌,直接想瀟灑的轉身離開這裡。卻又氣不過莫文葉這種無知的行為,又多說了一兩句廢話。
現在倒好,又被鬼給纏上了。
“殺生不虐生!”這是陳明一直常掛在嘴邊的一句的名言。與其讓對方這麽瘋瘋癲癲的,還不如給對方痛快的死法。
“莫文葉,你別在裝了好不好?”看著這個樣子的莫文葉,陳明心裡最後一絲僅有的憐憫之心也蕩然無存。
“你就繼續哭吧,我走了?”陳明見莫文葉這樣一直哭著也沒有辦法,說完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
“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江市東芝警局。
“喂,你好,你問你有什麽事?”接電話的是剛剛大學畢業的許洋。旁邊的王宏文正斜靠在椅子上抽著煙,桌子前放著一杯剛剛泡好的茶水,正冒著熱氣。
“什麽?在哪裡?好的......嗯......我知道了......”從許洋驚訝的語氣和凝重的臉色中王宏文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卻有很快鎮定了下來。
每天發生打架鬥毆,亂七八糟的事實在太多了。反正也見慣不慣了,為人民服務,辛苦是在所難免的。
“哪裡又發生了打架事件?”王宏文端起熱騰騰的茶,抿了一小口,看著許洋問道。
許洋掛斷了電話,身體有些哆嗦,這是他剛來警局實習的生涯,怎麽會讓他碰到這種事。
“你小子,接了一個電話就哆嗦成這樣?”王宏文忍不住地笑了起來,又說道:“當警察就要有思想覺悟,時刻面臨各種問題。就你這麽個樣子,還怎麽能當好一名好警察,誰打來的電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許洋顫顫巍巍地轉過了身,看著正在品著茶的處長王宏文,結結巴巴地說道:“有人死了。”
“什麽?”王宏文放下手中的茶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些難以置信,還以為聽錯的話,“你再重複一遍你剛才的話。”
“處長,我說死人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赤身luo體地從星空酒店十四層樓上跳了下來。”
王宏文一聽頓時覺得大事不妙。星空酒店是江市最有名的商務娛樂一體的大型酒店。全城小到公司盛典聚會,大到政府洽談會議都幾乎在這裡舉行。
現在有人死在了星空酒店,肯定會引起江市的全民的注意,而且熱搜不到二個小時,肯定會登上江市的榜首。
要知道星空酒店既然能在江市一直霸佔這麽久,除了有雄厚的資金鏈外,還離不開白道上的支持,權利遠超乎他的想象。
王宏文在想處理不好的話,一是給死者無法交代,二是有愧於全市公民對他們的支持。但是,如果深入追查的話,那星空酒店是有脫不了的乾系。
要知道在十五年前,星空酒店也發生過一次女性跳樓的事件。那次事件,在江市乃至全國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那時王宏文還是一個儲備人才。雖然他也參與了一些事,但是,最後處理的結果卻不了了之。
而那次的跳樓案件被記錄成了“跳樓自殺案”。
王宏文明白那絕對不是一個“跳樓自殺案”那麽簡單。死者是也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性,而且身體裡還存有液體,是男性的,身上有抓痕和勒痕。
後來,王宏文也詢問過領導,等待他的卻是一頓迎頭痛批。他的領導告誡他,讓他不要再提起這件事,否則讓他早早地滾蛋,離開警局。
時間是治愈一切最好的良好。這句話一點都不假。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也就淡淡地忘記了發生在星空酒店的所謂的“跳樓自殺案”。
現在這一幕時隔十五年的時間,第二起跳樓案再一次發生在了星空酒店。
王宏文的頭有些大,很大。
十五年前迫於星空酒店各方面的壓力,就連局長什麽的都不敢發話,硬生生地將事情都壓了下來。
難道現在輪到自己了?王宏文自己問自己。
“什麽時候的事?”凌晨一點多鍾。
“凌晨一點跳的樓,那為什麽六點多鍾才報的警?”王宏文厲聲地說道。
這讓許洋突然一驚,他怎麽知道,自己又沒有在現場,“大冬天的,凌晨一點多鍾估計都睡覺那,誰願意出來。”
王宏文也無心在品茶,將掛著的警服從衣架上拿了下來,利索地穿上,“李天揚來了沒?”
許洋剛要開口說話,王宏文又向許洋招了招手,說道:“我們現在趕快過去,李天揚昨天我讓去懷市調查關於新潤房產一事了。”
“好的!”許洋也急急忙忙地整頓了一下,自己跑到自己的位置上,拉開抽屜,將警車的鑰匙拿了出來。
......
二十分鍾後。
星空酒店的門口已經堵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邁巴赫,勞斯萊斯幻影,賓利,帕加尼......除了重型坦克沒有之外,其它的在星空酒店的停車場幾乎都能看到。
在酒店安保人員發現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報了警,距離附近派出所的警員立馬趕到了第一現場,並封鎖了進出星空酒店的所有人員和車輛。
王宏文和許洋走了過去,現場已經圍了一個很大的警戒圈,四周都有警察看護著。
“你好,王處長。”就在王宏文拉開警戒線和許洋走進去時,遠處跑來一個中年的男人,向王宏文行了一個軍禮。
王宏文和許洋也同樣回了一個軍禮。
來人是陳元傑,今年三十八,江市和平區春和苑街道的一名所長。在接單酒店的第一報警電話時,他就立即組織警員趕到現場,並拉起了警戒線。
“現場怎麽樣?”王宏文看著陳元傑。
......
許洋第一次來這種事故現場。雖說死了人他也感到十分的惋惜,但是,心裡的好奇卻始終存在。在王宏文和陳元傑交流的時候,許洋來到了死者屍體的地方。
屍體上遮蓋著一塊白布,乾乾淨淨的,沒有一絲血跡。但是,白布的周圍全都是血跡,卻已經結了冰。
許洋的心一顫,光從現場的血跡來看,死者從那麽高的樓上跳下來腦殼估計都摔了出來。而且蓋在頭上的白布幾乎凹了進去,似乎比蓋在小腿上的白布還有低上那麽一兩厘米。
“從多少層樓跳下來的?”許洋小聲地問旁邊的一個警員,畢竟自己就只是一個還在實習期的大學生而已。
“聽保安人員說是十四樓!”陳明抬起頭,看著星空的酒店。
“十四樓?四十米高。”許洋嘴裡小聲地嘀咕,這樣的高度,一個成年人下來被摧毀的程度可想而知了。
就在這時王宏文和陳元傑走了過來。
“處長!”許洋說道,並讓開了道。
王宏文看了一眼四周,又抬起頭看著星空酒店的大樓。隨後蹲下了身子,慢慢地掀開白布。
粉碎的頭骨,張開的嘴巴,凸出來的眼球......
“嘔!”看到那屍體時,許洋心裡有些難受,暈暈的,他的胃開始作祟。
“嘔!”又一聲做嘔的聲音從許洋口裡發出,這一下子讓他徹底崩潰。昨晚沒有完全消化的食物,竟然一下子湧了出來。
許洋嘴巴鼓鼓的,用手使勁地捏著嘴唇,他怕像喝醉酒那樣,突然一下子噴湧而出。
“許洋。”王宏文突然叫了一聲。
“呃!”許洋雖然社會經驗不足,但是要論反應和應變能力,還是年輕人的天下。他一鼓作氣,跟喝水一樣,咕嚕嚕,嘴裡的東西又咽了下去。
“處長,怎麽了?”許洋又抹了一下嘴角的殘留物,看著王宏文,就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
確實是這樣,這人都死了,誰還在乎他,不就是二次廢物利用嘛,有什麽大不了的。
“我們去監控室看看?”王宏文將屍體蓋住,站了起來。
“好的。”許洋應道。
“陳所長,這裡就交給你了。”
“好的,王處長。”
王宏文揮了揮手,示意旁邊站著的安保人員過來。
“哦,對了,陳所長,法醫什麽時候過來?”
“那會打電話問了,說正在來的路上。”說著陳元傑又看了看手表,“大概十分鍾就到。”
“好的。”
安保人員跑了過來,向王宏文道了一聲好,王宏文簡單地詢問了一下他什麽時候發現的,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之類的話,便讓他離開了。
“王處長,你好。”
就在王宏文和許洋正準備動身去監控室時,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跑了過來,笑嘻嘻的向王宏文問好。
“王處長,你好。我是星空酒店的經理,郭曉東,不知道王處長到來,有失遠迎,實在不好意!”
王宏文沒有說話,打量著眼前這個油頭馬面,戴著四餅的男人,就知道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遠迎就不必了,現在你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就可以了。”
“好的,一定好好配合的。”郭曉東連連點頭應道。
......
“這邊走!”郭曉東走在前面帶路,王宏文和許洋就跟在身上。
監控室裡。
當王宏文和許洋走進監控室時,突然驚呆住了, 碩大的房間裡四周都是監控的畫面,而且每一個畫面都特別清晰。
“這是有多少台監控?”王宏文看了一眼四周,問道。
“四十八台。”
“把十四層樓的監控調出來。”
“好。”
......
時間二十二點十八分鍾,監控畫面裡:一個男人攙扶著一個女人一搖一晃地走過樓道,在一處房間門口停了。
視頻監控中的男人和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離開的陳明和已經死掉的木子晴。
“停!”王宏文喊到。
“這是多少號房間。”
郭曉東往前伸了伸脖子,看著監控的畫面,吞吞吐吐地說道:“這好像是1402號房間。”
“什麽叫好像是1402號房間,你不知道這是幾號房間嗎?”王宏文厲聲地說道。
郭曉東又往前伸了伸,來回看了幾遍,指著屏幕上被暫停的畫面,十分自信地說道:“對,沒錯,這就是1402號房,我很確定。”
“繼續?”
視頻監控畫面一直持續到了二十三點四十八分鍾,陳明從房間裡出來了,也就是陳明和木子晴在房間裡呆了一小時三十分鍾。
又過了十二分鍾,也就是二十四點整,木子晴也從房間裡出來了,不知去了哪裡......過了七分鍾後,木子晴從電梯裡出來,進了1402號房就再也沒有出來。
......
“我們去1402號房看看。”王宏文說完便和許洋離開了,郭曉東見狀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