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越承認自己灑石灰粉是下三濫,但卻不覺得無恥。
江湖,勝敗才是正義。
活著,才能談道德。
俠以武犯禁,按照後世的標準,混江湖都是無論是俠客還是反派,其實都是不講法律的黑社會,混黑社會的還講手段的正不正義,道不道德,簡直就是搞笑。
因此,鍾越對束縛自己的江湖規矩從來是無比鄙視的。
當然,這不是說鍾越的行惡站台。
在鍾越看來,行俠仗義的本質就是結果幫助了人,並且是符合道德的。
人在江湖,手段不重要,結果才重要。
只有結果才能區分正義,過程手段再怎麽偉光正,結果是壞的,這也不過是行惡。
況且這劉通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表面上是金陵城正派門派玄武門的門主,其實背地裡男盜女娼的事幹了不少,是個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裡陰險腐臭的偽君子。
甚至為了利益將多年的好兄弟都給殺了,眼睛都不眨一下。雖然跟他多年在一起狼狽為奸的何卜興也不是什麽好人,但是被劉通玄殺了,實在是不義氣不道德。
所以,鍾越給他灑石灰粉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他這不叫卑鄙無恥,他只是向大俠韋爵爺致敬。
……
鍾越見到自己得手,石灰粉已經將劉通玄的眼睛給迷住,心中大喜。
這石灰粉不愧是韋爵爺的老家本事啊,效果真好……
一朝得手,鍾越可不會手下留情,較忙一躍上前,一劍就狠辣地衝著劉通玄的胸口的心臟部位刺去,這一劍若是刺中,定然會命死當場。
“小子,敢爾!”
劉通玄感覺到鍾越痛下殺手,心中又驚又怒,胡亂摸的手終於摸到了衣服上的紐扣,重重地按下去。
“小子!想要我死,你先去死吧!”
劉通玄咬牙切齒的憤恨聲在空氣中響起。
鍾越突然背脊一涼,悚然一驚,顧不得去刺死劉通玄,轉身就要閃。
簌簌的一片細密的鋼針,從劉通玄的胸口部位飛射而出,宛若梨花飛雪,看似很美,但卻要人命!
這劉通玄眼睛已經被迷住,此時觸發“暴雨梨花針”不過是憑感覺估計鍾越的位置,哪裡有什麽準頭。
不過這“暴雨梨花針”是面殺傷的江湖暗器,覆蓋面廣,而且速度快,即便射向鍾越的方向有些偏差。
不過,還是有部分的“暴雨梨花針”扎中了鍾越的身體。
而那時鍾越剛剛轉身閃避。
所以……
大多數射中的“暴雨梨花針”都射到了他的屁股上。
“哎呦!”
鍾越一聲吃通的叫聲後,然後便見他直挺挺地趴倒下去。
像是死了。
劉通玄的眼睛依舊看不清。
不過卻感覺到自己的“暴雨梨花針”射中了敵人。
不由得心欣悅。
他拿起刀,摸索到鍾越的身邊,狠狠地在鍾越的身體上踢了一腳,吐了一口唾沫,“小子,跟我鬥,你還嫩著點!為了殺你,我浪費了這上百萬兩銀子一盒的暗器。你這,也算是死有哀榮了……”
說到這,劉通玄想起這“暴雨梨花針”的價值,即便他自認視金錢如糞土,也不免有些肉痛,又在鍾越身上狠狠踢了一腳,“算便宜你小子了!”
乾完這事,劉通玄的心情好了許多,旋即眼中浮現出火熱之色,彎下身子就要在鍾越的身上亂摸。
我終於得到你了。
劉通玄的手在鍾越的身上摸到一個硬物,料想著便是那神木王鼎,不禁心頭激動欣喜,正準備舒暢地哈哈大笑。
但就在這時……
劉通玄臉上的笑容還沒有綻放到一半,胸膛一痛,就凝固住了。
他沒死,怎麽會……
這是劉通玄最後死去時的念頭,可他永遠也想不明白了,因為他已經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此時,劉通玄的胸口已經插上了一口匕首。
這是鍾越打製手裡的精鋼寶劍的時候,順手打的,原本隻想著作為生活用品,沒想到這時有了大用。
先前說過,他的身體因為穿越的關系,早就百毒不侵了。
所以這“暴雨梨花針”扎在他的身體上,跟繡花針扎在身上一般無二,卻是毒不死他的。
什麽沾血即死,不存在的!
所以沒有被這“暴雨梨花針”給射死,但是鍾越在中招的一瞬間卻靈機一動,想到了詐死。
這劉通玄雖然斷了一臂,眼睛又被迷住。
但他的實力依然強過放過“奪命連環三仙劍”這個大招後的鍾越。
只有鍾越詐死後,讓他放松警惕,然後陡然發動刺殺,才有取勝的可能性。
而最後,鍾越鍾越終於僥幸得手, 殺死劉通玄。
劉通玄這個老江湖陰溝裡翻船,不是死於他的不小心。
畢竟,誰也不能料想到鍾越竟然百毒不侵。
這上百萬兩銀子買的,江湖中的無上暗器,中針後從未失手的“暴雨梨花針”竟然殺不死鍾越這個掛逼!
即便劉通玄活過來找原因,第一反應只怕也是懷疑唐門做生意不講究賣了假貨吧……
鍾越再次在劉通玄身上扎了幾匕首,再次確認他確確實實是死了。
這才送了一口氣,全身上下都是冷汗。
旋即又陡然想起一事,臉色非常難看,慘白無人色。
他竟然殺人了!
劉通玄是鍾越在這個世界殺的第一個人。
雖然知道這個世界的規則與後世不一樣,但這種殺人之後的感覺還是讓鍾越有些不適應。
還是覺得遠離江湖,過安穩的日子是一個比較好的決定。
遠離江湖,過好日子,自然錢是不可以缺少的。
畢竟,鍾越目前還是個窮人。一千多兩銀子,想當於後世幾百萬的錢,在後世在魔都買個稍微大點的廁所都夠嗆。
這麽窮,以前還得意,當真是沒見過世面。
鍾越拔掉扎到自己及其它部位的針,憤恨地也踢了劉通玄的屍體幾腳,大罵他用針亂射地方。
旋即,收起青石上的那五千兩銀票,眼神火熱地向著劉通玄的胸口摸了過去,鍾越記得劉通玄將剩下的銀票都藏在了懷裡。
只看到厚厚的一疊銀票,卻不知道有多少錢,如今卻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