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衣間簾子掀開,裡面空無一人。現在嚴格布防,交通工具不能乘坐,也沒地方可以落腳。
只能趁著晚上行動,沐陵像是失了神智一般機械往前走“黃泉山……只要去了黃泉山就能救她,對,黃泉山!”
不知不覺中,他來到人工湖旁,血色湖水泛著漣漪,影子在地上攢動,拖住他雙腳,沐陵眼睛赤紅“滾,滾!”
密密咂咂的影子湧過來將他覆蓋,一柄猩紅劍握在沐陵手裡,砍殺著影子,劍瘋狂的吸收著陰煞之氣,盛起腥紅的光,照在北冥雪頸間的吊墜上,紅霧升騰,沐陵兩人消失在暗夜裡。
警察來到許山家,許山卻沒有感到意外,邀請他們進屋坐,一群被嚇壞的女人見警察來了,紛紛報案“警察同志,這屋裡鬧鬼!”
許山怒喝“你們亂說什麽,我家怎麽可能……”
屋裡響起劈裡啪啦的聲音,摔碗砸桌子,房門也吱吱嘎嘎的作響。
眾人滿臉驚恐,一時間停止了思考。
許山鄰居一臉驚恐“小山呐,你每天晚上半夜出去,叫也不應,就像丟了魂似的,原來……”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穿著製服,走了過來,徑直走進屋裡“丫頭,這裡沒你可留戀的了,走吧!”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這十多年來生不如死,我沒做過壞事,為什麽這麽懲罰我?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魏薇撕心裂肺的喊叫,老太太拿著警棍輕輕點在她額頭,印出一顆骷髏羊頭,隨即變成灰燼消失,只剩鈴鐺發繩落在地上。
老太太看了一眼閣樓,搖了搖頭轉身出去,看著許山“傷人時,也傷己!”
徐叔恭敬的喊了一聲“難婆!”
在許山家收到失竊的錢財和轉款的銀行卡,看著受驚過度的許山,錄口供的流程都省了,這種情況,法律失去了效力。
所有人離開後,許山臉色平淡的移步進屋“我終歸是贏了,天下騙子沒有死絕,我怎麽能輸?”
許山撿起地上的鈴鐺發繩,輕輕晃了晃,突然感覺心裡很空,又好似灌了鉛。電視聲音開到最大,也化解不了。
深秋的第一場雪,預示著嚴冬到來,打開窗,屋裡風鈴響起清脆的旋律。
他似乎還能看見那個,戴著鈴鐺發繩的女孩,歡快的在院子裡玩著雪,還呼喚他過去一起玩。
三天后,警局
“徐隊,一個自稱詐騙組織的男子,前來自首,希望尋求警方保護,聲稱有人囚禁他,逼迫他性侵you女。”
徐隊臉色一變,立即站起身“快帶我去看看。”
一翻盤問後,立即對女孩進行保護,第二天,女孩母親毫無征兆失蹤,第十天,又接到報警,某動物園園長死亡。
“徐叔,這些案件跟十二年前如出一轍,連手法都完美還原。”
中年警察按了按頭皮“有什麽有用的線索?”
“哦,一個飼養員驚嚇過度,瘋瘋癲癲的,嘴裡念著蟒蛇吃人,惡魔要殺他。”
徐叔猛然站起來,二年前,動物園也有一個受驚過度的飼養員。匆匆驅車出去,卻是晚了一步,見證了一場命案。
從死者家屬口中得知園長妻子知道些什麽,於是瘋狂驅車趕向兩年前死亡的園長家裡。
凶手還是搶先一步滅口,將屋子裡都翻找了一遍。
書架上放著一本書落了灰的書,匆匆而來的凶手可不會覺察到這種細微細節。
裡面夾著,醫院開具的磺脲類胰島素促分泌劑藥單“劑量少了很多……走,去市立醫院肛腸科。”
醫院此時已經聚滿了記者,肛腸科病房裡,女孩透過窗看著樓下擁堵的人群“十來年了,正常吃飯都做不到,天天輸著營養液。今日之後,不會有人再募捐,死亡過程會很充實。不過我希望讓你結束,解了這個心結,安穩的活下去!”
許山將花插入花瓶“許雅,哥哥回不了頭了,也不會回頭的,下一世別攤上我這麽個哥哥。”
次日,動物園出現一條黃金蟒,許山家被大火吞沒,他也失去了蹤影。
這一下子打亂了很多人的部署,火滅,一切仿佛都塵埃落定。
南山頂,楓樹掛滿冰柱,星夜迷離輝映著,白雪包裹著這座城市。
許山將鈴鐺發繩系在樹枝上,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