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鶴軒,去水禽湖溜了溜!
現在到了7月,鴛鴦,綠頭鴨的繁殖羽褪得差不多了,看上去樸素了許多。
不過這個時間蛋也都孵化出來,鳥家長們開始帶孩子了,還是很有看頭的。
唐曉欣她們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對黑天鵝夫婦也可能不是?,在對面岸上的蘆葦叢附近,脖頸伸到腹部用喙捋了捋,梳理著身上的羽毛,輕輕拍一下,做著下水前的準備工作。
它們身邊還有幾隻胖乎乎,圓滾滾的灰黑色小毛球!
一隻黑天鵝伸出腳蹼,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下鋪著乾枯蘆葦的土坡進到水裡,愜意地抖了抖尾巴。
另一隻梳理完羽毛,低頭看著小毛球們,站起來張開翅膀拍了拍,掀起幾片絨毛飛起。
寶寶們,下水游泳啦!
兩隻小毛球,看到前面媽媽已經下水了,爸爸在後面拍翅膀,邁著小腿,跌跌撞撞地從土坡上走了下來,一下水就迫不及待地抖了抖身體。
還有一隻小毛球,剛才在爸爸的屁股後面發呆,看到父母都下水了,急忙扇著翅膀,邁著小碎步飛奔跟上。
這會翅膀還很短呢,只有一丟丟,看上去像是一隻毛茸茸圓潤可愛的小企鵝!
兩腳一起跳,越過了一根蘆葦,在岸邊伸長腦袋左右張望,接著bia唧跳進水中。
“啾啾!啾啾!”
聲音急切地叫著,努力蹬著腿追上了父母,一家人在水裡悠然地遊了起來。
水禽湖的岸邊,有十幾名大爺聚在一起。
手裡拿著長槍短炮,還有帶了三腳架,把單反架在上面,或站或蹲,觀察著對面的黑天鵝一家。
見到天鵝一家開始活動,頓時開心喊道:“起來了起來了!下水了!”
“下來了!朝著咱這邊來了!”
“真好看啊,你看它們多大個!”
“小家夥怪可愛的!”
天鵝下水仿佛就是信號,大爺們精神奕奕,舉著相機開始用每秒十二張的速度連拍,哢哢哢哢哢,仿佛機槍一陣掃射。
唐曉欣看著這一幕,側頭對錢可可悄聲道:“大爺們體力真好!這相機看上去好沉,我感覺換我舉不了幾分鍾就累了。”
錢可可深有同感地點頭:“確實!”
這種大爺在攝影圈裡有個調侃的稱號“老法師”,最喜歡拍的就是鳥,特別是水鳥,鸚鵡感覺有點花裡胡哨的太俗氣了,除了鳥還有荷花夕陽。
所以有荷花有天鵝鴛鴦的水禽湖可以說是老法師們的最愛,新開放古香古色的鶴軒也是個好去處!
老法師們還很有組織,拍照都是在一塊拍。
可能對他們來說,拍照就像是年輕人玩手遊喜歡曬卡一樣。
讓同伴看看自己端的昂貴的鏡頭和相機,不經意間流露出來豔羨的目光,拍出來充滿藝術感的照片修一修,再配上一首小詩曬到朋友圈裡,心裡就很有成就感。
其實是對於退休大爺們,是一個很不錯的愛好!又能鍛煉身體,心情也很愉悅。
不過有的老法師不講素質,為了吸引鳥過來,會用扔食物引誘,還有的會丟石頭驅趕驚嚇,以此抓拍鳥從水上飛起落下的一瞬場景。
隻管自己拍得開心,不管鳥兒不斷驚慌飛起落下,身心疲憊,可能會出現應激甚至死亡的情況。
對於這種不講素質的老法師,動物園也是絕對不歡迎的,警告後不聽就拉黑名單。
一開始被警告了幾次後,老法師們現在都知道規矩了,老老實實地遵守。
要是被拉黑不能進動物園,別的地方也沒這麽好的風景,就沒法和夥伴們愉快地玩耍了。
兩隻黑天鵝父母在水面慢悠悠地遊著,以一叢叢茂盛的蘆葦為背景,鏡子一般的水面上倒映著它們黑色的倒影,時而曲頸低頭飲水,動作優雅從容。
大天鵝的腳掌輕輕一撥,就能劃出很遠,比起它們從容淡定的樣子,小天鵝們游泳的時候,屁股和腦袋一顛一顛,在水裡左搖右晃,動作幅度很大,像是在坐搖搖車一樣。
可以想象它們水下腳掌倒騰個不停的樣子,看上去笨拙又可愛。
天鵝父母遊了一會,飲了兩口水後,速度加快了一些!
像是剪刀剪開布匹,以它們為尖端,平靜的水面一層層漣漪向兩側分開,映著岸邊的綠樹倒影微微搖晃。
唐曉欣望著這優美的風景,心情也不禁放松了許多!
這才是假期該有樣子嘛。
岸邊分散放著一些菜筐,裡面是給它們的食物,不時有鴨子天鵝過來吃一吃。
黑天鵝父母遊過來,腦袋伸進菜筐裡,夾了兩片綠葉。
先是叼出來放到幾隻小毛球邊上,接著自己才吧唧吧唧吃了起來。
天鵝寶寶們年齡太小,也吃不了太大的菜葉!
看媽媽的喙一動一動,把菜葉嚼成小塊一點的,伸長脖子張開嘴,像是在要吃的!
黑天鵝媽媽看到孩子要吃,也是很溫柔地松開嘴巴,讓菜葉落到了水裡。
唐曉欣看得眼睛閃閃發光:“哇,天鵝一家好有愛啊!”
不過小天鵝有點笨的樣子,叼住菜葉嚼了兩下又落到了胸口,茫然地往前瞅,最後菜葉還是被媽媽夾起來吃掉了。
黑天鵝一家子,在岸邊吃了點食物休息了一下,又準備啟程了!
不過天鵝寶寶們似乎有點累了。
一隻遊到媽媽的尾巴邊上,腦袋頂開翅膀,伸進翅膀和身體的空隙之間,蹬著自己的小腿,踩著媽媽的身體爬了上去。
爬上去後往裡面鑽,一直鑽到了媽媽的脖頸處。
在媽媽的背上開始梳理起來自己的羽毛,另外兩隻也跟著爬了上去,跟第一隻擠在一起,看上去可愛極了。
“哇!”
兩隻蘿莉還是第一次見到天鵝的這種行為,不由睜大眼睛驚呼起來!
遊客們饒有興致地看著一家子,臉上露出微笑!
“這就是天鵝船嗎!”
“上船了上船了!”
“太可愛了吧!”
黑天鵝媽媽背上坐著幾隻寶寶,游泳的姿勢依然很優雅,腦袋從容地左看右看,好像沒什麽負擔。
像是一艘航空母艦載著幾架飛機,緩緩駛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