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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之年》夜山城事
  南宮釋翻著知令府調來的案卷驚出一身的冷汗,這泱泱華朝似乎每個地方都有廣宣會的影子,賭場,妓院,甚至連知令府都在廣宣會的操持之下,一旁的白允把拳頭捏的咯咯作響,水雲居裡,只有織夏微微笑著,風輕雲淡的看著眾人。

  “這些該死的!”

  一聲巨響,漆著朱紅色的桌子頓時四散開來!一向溫文爾雅的南宮釋滿臉通紅。

  “呦,南宮少主也會生這麽大的氣呢。”

  一個強忍著笑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誰!”

  白允一聲斷喝,森寒的長劍出鞘緊貼著門縫刺了出去。

  “好強的劍意!”

  一聲脆鳴,門外的人並指接住了直抵心口的長劍。

  “你是何人?”

  織夏一把護住懷裡的瑩雪問。

  “安民府葉音!受先生之托來給諸位帶一個消息。”

  “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裡?”南宮釋說。

  “因為這水雲居就是我的產業!”

  “你就是先生說的那個故人?”白允有些吃驚。

  “不錯,昔年在古昧靈城與先生有過一面之緣,當時織夏姑娘也在,只是時過境遷,姑娘不記得了。”

  “你是那個救下瑩雪母子的人?”

  “正是在下!”

  “先生說了什麽?”

  “南宮釋盡快趕往京城!”

  “我這就去!”

  南宮釋抓起折扇,急匆匆的就要出門。

  “不急,先生只是讓你盡快趕過去,並沒有讓你現在就出發,還有些事先生托我問你。”

  “什麽事?”

  房間裡陷入了沉寂,只有明秋和瑩雪在溫聲細語的說著什麽,葉音只是坐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不一會兒,水雲居的大堂裡傳來了桌翻椅掀的聲音,男人粗俗的叫罵著,女人們顫顫巍巍的縮在角落裡,一個年輕囂張的聲音擠開四周的嘈雜,直愣愣的鑽進眾人的耳朵裡。

  “歲寒府的人我惹不起,連你一個端茶倒水的賤民也敢騎在我的頭上?”

  葉音揚起眉,看了一眼織夏。

  “是知令府軍候申以深的兒子申聰,幾天前來過。”

  “南宮釋!該你去看看了!”

  “一個紈絝而已,我去看什麽?”

  “老府主給你說過吧,先生也說了,歲寒府的門檻可不是隨便邁邁腳就能進得去的!”

  南宮釋自然記得臨行前老爺子語重心長的話,白府事發,楓林府即將卷入一場浩劫,為後生計,南宮釋此行務必要得到程倦也的看重。“白之丞這老東西兩腿一蹬啥心也不用操了,我楓林府孤掌難鳴,想要在華朝立足,吃口輕松飯,只有借著歲寒府的門階歇歇腳了。”這是老人的原話。可南宮釋不這麽想,歲寒府人丁凋零,楓林府要找靠山,怎麽看也是糊塗府更劃算些!老人指著南宮釋的鼻子罵他愚蠢!許家不僅佔著方外四府的名分,許然那老家夥還是調令司的總司呢,就算我們想,皇帝會同意嗎?別人會怎麽想?可歲寒府不一樣,就像你說的,人丁凋零,多一個楓林府入門也翻不起什麽浪來。

  南宮釋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程倦也是想看看他的能力吧,面對紈絝,他有的是信心!

  南宮釋心裡慢慢的對遠在千裡之外得到程倦也提起了興趣,深藏不露和捉摸不透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他看的出,程倦也的心誠,從沒有藏著掖著什麽,他的神秘來源於一覽無余的赤忱,

如那茫茫雪原光明正大的讓人不敢直視,更如那迎面徐徐而來的清風,你知道他在這兒,可就是抓不住看不著。  又是那個可憐的孩子,安靖跪在地上不住的磕著頭,一口一個賤民的申聰對著他的肚子踢了一腳又一腳,身子弓成了一隻蝦,兩隻粗糙的手死死的護著腦袋,他沒有求饒,也沒可能求饒,般的拳腳落在他的身上,南宮釋盯著那瘦弱又堅定的身子,他突然明悟了。

  “住手!”

  玉樹臨風的南宮少主站在樓上歷呵了一聲,嘈雜聲漸隱,圍觀的俠客們抬起頭齊刷刷的看向那位翩翩公子。

  “都怪你這賤民,擾了大人,還不快磕頭認罪!”

  申聰諂媚的笑著,又踢了安靖一腳!

  “你們兩上來!”

  “聽到沒,賤民,還不快點起來!”

  安靖掙扎著爬了起來,那張稚嫩的臉上滿是淤青,逆來順受,低眉順眼的樣子讓南宮釋心裡無端的憋了一股氣!打翻了一壺酒而已,他竟然容得下別人這般欺辱。

  他不是我!南宮釋想著,我能一劍殺了這雜碎,可他不行,似乎安靖生下來就是為了卑微的活著,像門階上的青苔,堅韌而又卑微的活著,我也不是他,我沒有那種逆來順受的脾性,因為他是楓林府的少主!他注定高高在上,沉默著審視這些掙扎的蛆蟲。我總覺得我缺了點什麽,威嚴的楓林府牆院內,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南宮釋並不完整!

  “殺了他!”

  一柄精美的寶劍橫在安靖的面前,這是南宮釋的命令!

  “大人...”

  那孩子顫顫巍巍的捧著那柄寶劍, 左右為難。

  “大人,一個賤民而已...”

  “閉嘴!安靖殺了他!”

  “大人...”

  “怎麽你不敢?放心,有我在這兒,你隻管揮劍就行!”

  “賤民,你敢!”

  看著躍躍欲試的安靖,申聰竟有些害怕,也顧不上一旁正襟危坐的南宮釋,怒目圓睜,衝著那孩子吼了一聲。

  “放肆申聰,本座還在這兒呢,你想幹什麽!”

  “大人,一個賤民而已,沒必要勞煩您為我們做主,我們私下裡能處理的。”

  他真的不是賤民,人生不只是活著,不擇手段的活著,他應該看一看那漫天紅霞,騎著黃牛的牧童唱著歌兒在一片煙雨蒙蒙裡遠去,小橋流水人家,炊煙正起,歸來人在村輕喚孩童。

  南宮釋陪著安靖聊了很久,

  那孩子說:“三天前村頭老張家的母牛難產死了,老婆婆抱著牛的屍體哭了大半天,老牛陪著他們大半輩子了,哭哭也是應該的!”

  頓了一下安靖又說:“一個月前,天泉鎮出現了一個瘋子,赤身裸體的在大街上跑著,一群身著勁裝的大漢在後面攆,其中一個我是認得的,他經常在城東的那棟漂亮的大樓裡進進出出的,我聽那人喊那個瘋子父親,哎,也真是可憐,人要是癡了傻了,沒了念頭,活著還真不如牲口呢,我要是有那麽一天,就尋一個山崖跳下去!”

  南宮釋收起了笑意,他記得那棟漂亮的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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