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這些年,基本沒做什麽改變世界的事,這些年,國內外,曾經很多大事件發生前,都在他腦海中浮現過,但是秦河最終還是沒改變什麽事情。
他也沒有和二馬去互聯網一爭高下的豪情,更沒有靠著自己的能力,去改變世界格局,這個世界與其說是讓自己完成遺憾,其實更多的,是讓自己來散心休閑的。
有些事情的蝴蝶效應,是他根本無法預測的,到時會給他和自己家人帶來無法想象的後果。
如果自己要多管閑事,那就得做好承擔一系列的責任,秦河自認為,自己做不到。
父母的秦味鴨脖生意一直發展很順利,但是堂叔和父母保守的發展,也讓這個品牌沒能成為國內知名品牌,只是一個地方性的品牌,基本還在省內發展。
不過和上一世有些不同的是,四十多家門店,其中二十多家,是沾親帶故的親戚開的。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隨著堂叔家和秦河家在親戚中,率先發達起來,秦河感覺這輩子自己多了很多親戚了。
每年逢年過節,收的禮品,能堆滿一個小房間,每次過完年後,秦味鴨脖都會多開幾家加盟店,這些基本都是,過年來拜年的親戚拉的關系。
秦河從初中畢業後,基本就很少關注父母和堂叔之間的生意了,甚至特製調味料也都消失在秦味鴨脖的配料裡面了。
如今的秦味鴨脖味道,和後世某黑鴨品牌味道差不多,或許是因為做得早,秦味鴨脖這個品牌在本地縣市裡,已經算是一個知名品牌了。
秦河也不準備繼續給父母出什麽主意,如今靠著鴨脖店,一年收入幾十萬上百萬,已經遠遠超過同時代的普通人了。
父母和堂叔也第一批成了縣城裡,開了小車的人,就連房子,在縣裡也買了四個門面和一棟從天到地的房子,小富則安,秦河從來不需要父母突然成為億萬富豪,因為多大口,吃多少飯,父母的本事,秦河心裡有數。
原本秦河打算這輩子就這樣了,踏踏實實上完高中,大學,再平平淡淡生幾個兒女,或許未來黃雪兒會和胡菲見面,也或許這輩子都不會見面。
兩種人生,偶爾換一下口味,其實也挺不錯,但是或許系統見不得秦河這麽平凡,也見不得他這麽悠閑。
2005年的六月,秦河高二下學期的某一天,老爸在他上課的時候,給他打來一個電話,這種反常的舉動,讓秦河有些詫異。
果然,電話中,老爸詢問他在學校一切無事後,松了一口氣,又連忙囑咐他最近別出去學校,好好在學校待著。
秦河聽到老爸的聲音很急促,又很焦急的樣子,連忙詢問怎麽回事,但是老爸卻是支支吾吾不肯說,秦河頓時心裡一沉,肯定是家裡出事了。
老爸匆匆忙忙掛了電話,秦河再回撥過去,一直在佔線中,秦河連假都沒請,就匆匆忙忙跑出校園,打了一個摩的,到了秦味鴨脖總部。
剛到秦味鴨脖總部,秦河見工人依然在工作,生產一切正常,頓時松了一口氣,但是堂叔和父母都不在,甚至嬸子都不在,這讓秦河察覺到有些異常。
詢問工人,得知他們四人今天都沒來,秦河連忙繼續回撥老爸的電話,過了許久,電話終於被接通,老爸聽到秦河已經去秦味總部了,連忙叫他去堂叔家。
秦河到了堂叔家,終於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堂叔昨天晚上和別人喝酒到深夜,結果一晚上沒回家,今天早上就接到綁匪的電話,要求贖金一百萬。
並且要求不得報警,
報警就撕票,這下徹底嚇住父母和嬸子了,最後又把秦大飛叫了回來,四人在房間裡商量許久,都沒一個主意。父親又擔心在學校的秦河,剛好秦河現在也有手機了,所以直接打了秦河的電話,得知沒事,這才放心。
但是秦父可不知道秦河可不是他印象中那個好學生模樣。
秦河了解事情的經過後,也有些頭疼,堂叔這幾年發達後,的確有些嘚瑟起來了,除了沒在外麵包小三之外,那些土豪該有的毛病,樣樣俱全。
這些年,堂叔在縣城裡結交一群豬朋狗友,吃喝玩樂,沒少裝逼,被人盯上,這是遲早的事,秦河一點也不奇怪。
不過,秦河到沒多在意堂叔被綁架這事,既然對方要贖金,就有辦法找到對方,呵呵,對方不是不想報警嗎?
那就不報了唄!
秦河用輕描淡寫地態度,叫父母和嬸子準備贖金吧!一百萬雖然多,但是對於現在的堂叔和父母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無非就是現金流緊張了點而已。
秦河父母見秦河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氣得訓斥他好一頓,他們還以為秦河對親情太冷血。
父母和嬸子幾人一商量,最終決定還是湊錢先吧!
下午又接到綁匪的電話,秦河父親秦建軍要求聽到堂叔秦建國的聲音,對方答應了,堂叔在電話中有些痛苦,但是聲音還中氣十足,這讓眾人松了一口氣。
綁匪很滿意堂叔家人沒有報警,要求今天晚上九點交贖金,把一百萬放到縣城進城的一條公路上。
到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沒有商量余地。
父親秦建軍答應了,費了一天的時間,把總部所有的現金流全部抽空了,終於湊了一百萬。
晚上八點三十,秦建軍帶著秦大飛,開車朝進縣城的公路駛去,這個年代,晚上又沒路燈,路上一片漆黑,兩人到了地方後,見還沒九點,把車停在路邊,兩人焦急地看了看時間。
到了九點,秦建軍的手機準時響起,一接聽,對方就直接開口要他把錢扔在路邊,一個小時候後,再開車返回到此處,到時會把人質扔在路邊。
秦建軍和秦大飛兩人面面相覷,兩人也沒什麽見識,最後一狠心,把打好包的錢扔在路邊,兩人駕車離去。
兩人駕車離開後,路上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過了足足五分鍾,周圍樹林裡,小心翼翼走出兩個人。
兩個人明顯有一個領頭的,領頭的見到路邊棕色帆布袋,他一邊四處警惕,開口朝另外一人喊道。
“快去,看看是不是錢!”
“哈哈,哥,我們發財了,全是一百的,這麽多,不知道有沒有一百萬!”
“哼,諒姓秦的也不敢騙我們,有了這一百萬,我們徐家也算是真正發達了!”
“哥,那秦建國那放不放?”
警惕的那領頭男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過了好幾秒才露出絕然地語氣道。
“為了不留後患,把他幹了,在我們後山找地方埋了!”
領頭男子這話說完,另外一人也陷入沉默,過了好幾秒,才緩緩吐出三個字。
“好,乾他!”
兩人抬著帆布袋,從山間小路開始撤離,很快消失在黑夜中,他們卻不知,在他們背後,一個年輕人很悠閑地跟在他們後面。
這兩人抬著錢,在黑夜中,走得並不快,甚至到了山中後,兩人還帶著手電筒,秦河的身影在黑夜中前行,這次潛行,也讓他發現躲避戒指一個新的功能。
在雜亂的叢林中,秦河帶著躲避戒指,他甚至可以逼著眼睛往前奔跑,每次遇到能阻擋他的東西時候,仿佛下意識間,他就能察覺到前面有障礙物。
挺神奇的,這種障礙物因為是固定的東西,所以秦河能自己有意識往前後左右躲過,果然,系統出品的東西,沒有一件是垃圾。
兩人磨磨蹭蹭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在山間一個小土屋停下,盡管在黑夜中,秦河還是能看出這附近沒有人家,而是還是高山樹林中,這種小土屋,應該是多年前,當地山村大隊的時候,成立的護林小屋。
不過眼下,早已經荒廢了,山下的很多農田這些年,也開始陸陸續續沒人耕種了,更別說這些深山老林了。
秦河肯定能想象,現在父親和堂哥肯定已經到了剛才的馬路上,結果堂叔影子都沒見到,不知道會急成什麽樣。
顯然,秦河猜得不錯,二十分鍾前,秦建軍和秦大飛兩人還沒等一個小時,就開著車到了地方,兩人還擔心對方突然出現,把車停在不遠處,熄燈,聚精會神等待,結果,時間到了十點,黑夜中,連鬼影子都沒。
兩人這下焦急了,又等待十分鍾過後,秦建軍連忙回撥前面打自己電話的那個手機,可已經早已經關機了,這下兩人真慌了。
但是兩人還是不敢報警,又待了二十分鍾後,這才開車回家,找嬸子商量去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秦建國還被人綁在一張椅子上,渾身青紫,嘴角乾澀,嘴巴被人用爛布堵著,目光無神地看著蠟燭光下的兩個綁匪。
兩個綁匪把秦建國蒙眼的布拿開,露出一口黃牙,看著他,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各自開始做著準備,領頭那人,從床底下找到一個木箱子,打開箱子,又朝秦建國身上打量打量,嘿嘿笑了笑。
這一笑,看得秦建國膽寒,他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什麽,被堵著的嘴開始嗚嗚掙扎,想掙脫束縛,把椅子搖的滋滋響。
可這深山老林中,還是深夜,怎麽可能有人發現呢?
兩人沒有理會秦建國的掙扎,各自忙活著,終於兩人把鋤頭拿了出來了,一人比劃著鋤頭,對著秦建國的腦袋比劃,嘴裡嚷嚷道。
“等坑挖好了,再宰,血流得太多,太腥!”
兩人互相點了點頭,背著鋤頭出門了,隻留下這件小土屋中,還有半支蠟燭在黑夜中搖晃,地上,一個打開的木箱子,另外一個棕色帆布袋鼓鼓囊囊放在一旁,牆邊下,一個驚恐異常,卻是無能為力的中年男人被綁在椅子上。
黑夜中,秦河站在窗戶旁邊,頗有興致地看著一臉驚恐萬分的堂叔,他現在並不想出手,而是讓堂叔先感受一下折磨,這種折磨,能讓他記一輩子。
不然,有點小錢就喜歡嘚瑟,這種事情,遲早會碰到的。
一個小時後,渾身泥土的兩人進了屋,兩人滿頭大汗,渾身髒兮兮的,但是兩人神情卻又些亢奮。
領頭的,難得取下秦建國捂嘴的爛布,剛能說話,秦建國連忙帶著哭喊嘶啞地聲音求饒道。
“兩位好漢,求您們饒我一命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還這麽年輕,求你們饒我一命吧!你們要錢,我都給,我都給,以後每年我還能賺一百萬,兩百萬,你們留我一命,以後我每年再給你們一百萬,兩百萬!求求你們了!”
人到絕望的時候,恨不得放棄一切,只求活命,不過秦建國他顯然低估了兩個綁匪的冷血,兩人對視一眼,領頭的露出滿嘴黃牙,嘿嘿笑著道。
“秦老板,我們又不是不知道,有錢拿,沒命花的道理,我們已經拿了一百萬贖金了,足夠我們兄弟倆享受福了,如果到時真花光了,到時再綁一個就是了,你那堂哥秦建軍不也挺有錢嗎?等我們哥倆花完這一百萬了,到時再綁一次,又撈一百萬,足夠我哥倆下半輩子了,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就好好下去吧!下輩子早點脫胎來享福!”
說著,一個人舉起鋤頭,就準備朝秦建國腦袋鋤去,秦建國隻感覺渾身繃緊,額頭上的冷汗直冒,他眼淚伴隨著小便,濕透了褲腳。
他哭喊著閉上眼睛,他在心中默念,如來佛祖,玉皇大帝,求老天來幫幫他這個可憐的孩子,以後自己一定不會再裝逼,下半輩子都好好做善事。
突然,小屋中的蠟燭突然熄沒,兩個綁匪一愣,剛想打開手電,兩人隻感覺腦袋一痛,一人手中的鋤頭無力地掉落在黑暗中,兩具無頭屍體倒在黑暗中。
秦建國在驚恐中,閉上眼睛,並不知道發生什麽了,正當他萬念俱灰之時,突然,感覺背後的繩子突然就斷了,耳邊傳來一個忽遠忽近的聲音。
“往前走,別回頭,下半輩子,好好做善事!”
正到秦建國愣神之際,他突然感覺背後一股大力襲來,他跌跌撞撞跑出門口。
自己真可以跑了?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在求活的信念中,秦建國不敢回頭,在黑夜中狂奔,他也記不得自己摔了多少跤,也不知道方向,隻管往前跑。
直到第二天凌晨三點,秦建國突然看到遠處,有一個小山村,他嘶喊著聲音朝小山村跑去,村裡的狗率先叫起來,終於,他被村民發現了。
而縣城裡的嬸子和秦建軍幾人最終還是選擇報警,盡管事情很大,但是這半夜,在這小縣城,也只能先等天亮再說。
可還沒到天亮,秦建國就被村民用摩托車送到縣城了,一家人,終於再一次見面。
這場鬧劇式的綁架終於結束了,兩家人損失一百萬,秦建國身心受到極大傷害,從這一天開始,秦建國開始學會燒香拜佛了,開始學會低調做人了,往後的二十年間,他資助了一千多名貧窮學生,累計捐款三千余萬,成了縣城有名的大善人。
這頭的秦河把一百萬收進手環裡,他又實驗一下,能不能把人收進手環,結果,還真可以,只是這人必須沒活氣才行。
好吧,這實驗挺失敗的。
處理好一切後,秦河把現場處理了一下後, 最後想了想,乾脆一把火把這屋燒了,這種地方就算不燒,多年以後,也破爛不成樣子。
這場綁架案,也成了一件懸案,也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堂叔更加警惕吧!
秦河收拾好一切後,也有些乏了,今天緊張了一天,終於解決了,他打了一個哈欠,一瞬間,消失在黑夜中,回到空間睡袋,開始嗚嗚大睡。
第二天,他很平靜地下了山,看了看位置,這是一個鄉鎮的公路上,離縣城還有七八裡路。
秦河想了想,乾脆就當晨跑吧,幾公裡而已,開始小跑起來,剛跑不久,就感覺大汗淋漓,挺爽的。
待到城邊,馬路上起汽車開始多了起來了,秦河正想橫穿馬路到對面,就聽到“嘭”的一聲,秦河回頭一看。
只見後面二十三米外,一輛小車把一個拾荒的老人撞到在馬路中間,老人好像受傷不算太嚴重,坐在地上扶著老腿茫然地看著汽車。
周圍行人紛紛避讓,開車的年輕人連車都沒下,打開窗戶看了外面一眼,也怕惹上麻煩,罵罵咧咧開車一溜煙跑了。
秦河看著馬路中央,坐在那茫然的老頭,他下意識想轉身就走,但是看到馬路上紛紛避讓的行人,還有車來車往的汽車,最終秦河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小跑過去,扶起馬路上上的老頭。
秦河小心翼翼地扶起,朝老頭問道。
“大爺,你身體沒事吧?”
大爺茫然的眼神漸漸聚焦,眼神看上秦河,突然,臉上一抹頑童似的得意一閃而過,朝著秦河回道。
“小夥子,我沒事,你可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