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下了樓,也沒直接去找酒店,反正他行李都在手環中,也沒行李,先逛一逛再說吧!
隨便找一個小飯店解決一餐,他開始在星城到處逛了起來。
他現在身上還有兩萬塊錢左右,除了自己的五千塊,剩下的一萬五是贏的。
實際上他剛剛就算不給堂哥那四五萬塊錢,對方也沒話說,反正自己以後或許也不會再來堂哥家了。
給堂哥四萬塊,秦河是不想讓堂哥為難。
堂哥答應那熊孩子借的錢他來還,雖然秦河不知道堂哥生意有多大,但是看堂哥眉頭那一抹苦澀就知道,四五萬快,也不是隨手一掏的事。
堂哥說自己還,也是為了平息這場鬧劇,畢竟他夾在中間,兩面為難,所以秦河才給他錢,這樣也少一些矛盾。
當然,有那個熊孩子在,以後這種矛盾在這個家裡,永遠少不了。
不去想那麽多了,人情世故這東西,每個人處理的方式都不一樣,但是得到的結果大致相同。
沒了對未來的壓抑,秦河第一次抱著旅遊的心態開始遊玩星城,這是他三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出遠門旅遊。
作為一個普通遊客,也花不了多少錢,臭豆腐,魚粉,炸圓子,該吃吃,該喝喝,終於到了下午五點多,堂哥發來威信。
內容是叫秦河過去吃飯,秦河想了想,還是決定過去,這依然是人情世故,自己不去,堂哥心裡多少會有芥蒂。
秦河又不是三歲小孩,沒那麽容易受到情緒上的影響,無非是裝個透明人而已。
去了他小區樓下的小飯店,已經有四桌滿滿當當了,除了中午那些人外,還多了秦河認識的一些人,比如二伯和四叔一家人。
秦河簡單打了一個招呼,就當成一個透明人融入進去了,除了那群小鬼偶爾朝他這邊看來,其他人也把他當成透明人。
吃完飯,堂哥問了一下秦河的情況,得知已經找到酒店了,也點了點頭,道了聲歉,說晚上如果沒事,可以帶他去酒吧玩玩。
秦河想了想,點頭答應了,說好晚上八點,在小區兩條街外的酒吧街見面。
秦河能感受到堂哥想拉近兩人的距離,今天這事,如果是普通人,或許連堂哥也恨上了,覺得這家人欺負自己一個外人,心裡肯定會有氣,堂哥很會做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酒桌上更加容易說開。
秦河之所以答應,是因為他現在早已經看開了,以前自己那種死氣沉沉的生活,偶爾換一種生活方式,也不錯。
酒吧這種地方,秦河雖然很少去,但是曾經也去過幾次,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和那個所謂兄弟一起去了,當時還年輕,去的也是那種低檔場所,一大群人消費二三百那種,一打啤酒打折三十八那種場所。
這麽多年的城中村蝸居生涯,秦河的性格早已經收斂,在外人眼裡,這個年輕人死氣沉沉,沒半點朝氣,而只有秦河自己知道,自己只是對未來沒什麽期待感而已。
秦河在附近找了一個酒店入住,晚上八點左右收到堂哥威信,秦河隨便換了一身衣服就出了門。
找到某某酒吧,剛進去,秦河就感覺挺不適應的,一股金屬音浪撲面而來,秦河隻感覺心臟跳得飛快。
秦河實在想不通,為什麽年輕人都喜歡這種地方,昏暗的燈光下,看著酒吧裡男男女女打扮清涼,交頭接耳,嬉笑打鬧,一杯杯酒喝下去,劃拳喝酒,在自己的世界裡,
絲毫不關心進出的是誰。 秦河按照堂哥給的信息,在一個包房裡找到堂哥,此時他正和一個男子喝酒劃拳,另外還有一個男子摟著一個妹子在唱歌。
包房裡有三個打扮清涼的年輕女性,一對一服務,幾個人劃拳喝酒唱歌,唱歌的男子還手不老實地在一個妹子的腰部上面擠泡泡。
秦河推門而入,讓幾人全都抬起頭,堂哥看到秦河,連忙起身招呼他過來坐。
堂哥給秦河介紹了另外兩人,兩人是堂哥的朋友兼生意上的客戶,顯然是關系很好的那種,不然也不會在這種場合把秦河叫來。
其實秦河年齡也就比他們少幾歲而已,最多不超過十歲,秦河今年也三十一了,按道理是同齡人了,但是看上去如同兩代人一樣,到不是相貌上的年輕。
而是秦河一直一個人,常年都是簡單T恤加運動褲,來星城才帶了兩身秋衣,也是寬松運動套裝而已,加上萬年不變的髮型,矮矮胖胖,別人還以為是一個學生。
堂哥和另外兩男子都是襯衫打底,外面西服套裝,要麽就是皮鞋,要麽就是一看就是大牌運動鞋,頭髮全都老板髮型,手表一戴,整個人氣質就上去了。
兩人打量了秦河一番,也沒了興趣,顯然這群人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秦河出身不高,T恤配上李寧外套,一雙看不出品牌的六成新運動鞋,整個人憨裡憨起,如果不是那眼神有些不一樣,這種人只會得到兩個字評價。
“平凡!”
但是恰恰是這種平凡,在這酒吧地方,卻顯得有些突兀,和這種地方格格不入。
好在堂哥很會活躍氣氛,拉著幾人喝了兩輪酒,並且還把媽媽桑喊了進來,要給秦河找一個陪酒的。
秦河沒有半點推讓,默不作聲地坐在沙發上喝著酒,很快,六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在昏暗燈光下,出現在包房。
“哎呦,這位老板好年輕,來,都站好好,老板,您選一個,包老板您滿意,如果等下服務不好,直接找我!”
“嘿嘿,燕姐,我這個服務不好,你不賠兩個給我呀!”
一個男子猥瑣地一邊摟著一個女子,一邊和媽媽桑打趣。
“張總,你就別欺負妹妹我了,你那個可是我們的王牌,等下我來敬張總,秦總你們幾杯,來來,這位老板你看上哪位小姐姐?”
秦河抿了一口酒,抬起頭打量了六個女子一眼,在昏暗的燈光下,這些濃妝豔抹的女子,看上去都長得不錯,但是現實是,一旦卸妝白天看,能嚇死你!
秦河無所謂地指了指一個看上去順眼一些的女子道。
“就她吧!”
很快那個女子就出來坐到秦河身邊,喝酒繼續,劃拳繼續,唱歌繼續。
堂哥湊到秦河身邊,和秦河說了一會今天的事,見秦河的確沒放在心上,兩人喝了幾杯,就去陪朋友了。
秦河獨自喝著啤酒,酒吧的啤酒,一般人還真喝不醉,淡得和礦泉水一樣,只會漲肚。
陪酒的女子見秦河獨自喝著酒,遵循職業道德,也上前和秦河喝了幾杯酒。
氣氛有些尷尬,酒喝得有些曖昧,秦河卻越感覺內心的孤獨,喝到晚上十點,眾人起身準備離開酒吧。
到了門口,堂哥那兩個朋友很快離開,堂哥說要送送秦河,秦河拒絕了,讓堂哥先走,自己走回酒店就行了。
堂哥看秦河很清醒,就獨自走了,秦河走到酒吧旁邊馬路邊上,隨地坐在馬路牙子上,隨手一翻,一個打火機和一包煙出現在手上。
點燃抽了一口,寂寞如雪。
剛剛這場尷尬的喝酒,其實毫無意義,甚至喝完,兩個男子連問秦河名字的興趣都沒,秦河也如此,這種消遣時間的喝酒,秦河感覺挺無趣的,但是看到兩人心滿意足地離開,秦河也只能無聲歎息。
在這個金錢社會中,這些人不需要種地,也不需要為了衣食住行擔憂,生命中的時間分成兩半,一半是為了賺更多的錢,還有一半無非就是喝酒耍女人。
秦河一根煙抽完,正準備起身回酒店,突然一群年輕人朝這個酒吧走過來,秦河正準備繞開,就見一個年輕人激動地朝秦河喊道。
“小子,你竟然在這裡,哈哈,真是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哥們幾個,今天我說出老千的就是這孫子!”
秦河抬頭一看,正是陳東那個熊孩子,這群男男女女中,還有自己今天見到的那兩個年輕妹子,好像叫小青什麽的。
秦河把煙往路邊彈了彈,面無表情地看著這群沙雕。
難道這這群沙雕今天還想搞事?
秦河嘴角上揚,感覺自己拳頭有些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