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白羽看了朝淵宗一眼,有些無語,要知道,能面見教宗可是用了他離家的很多人情的,若是讓離家老爺知道他大費周章只是為了詢問入學事宜,豈不是要氣地大罵敗家子?
這次會面,在其他人看來卻不止如此這麽簡單,因為他們品到了更深一層次的意味,那就是教宗陛下竟也表示出他對朝淵宗的肯定。
這讓人大是不解,尤其是霍教士。
“真沒想到。”
霍教士說道,他們此刻正走在神道之上,準備原路返回,他不得不開始重新重視這個孩子了。
“書院有什麽事,隨時找我。”
神宮門口,他對離白羽和朝淵宗二人說道,朝淵宗不知道他的態度為何會轉變的這麽快。
“我們去教樞處吧。”
朝淵宗說道。
離白羽有些無語,問道:“你之前為何對我說,只有教宗才能批準我入學?”
朝淵宗搖了搖頭,說道:“我並沒有這麽說,我隻說書院是教宗的啊。”
對啊,他並沒有說入學書院需要教宗陛下的批準,是自己先入為主了,離白羽為此氣的差點跺腳。
神宮門前種著成排的桃樹,一年四季桃花永不凋謝,此刻,嫩粉色的桃花含苞待放,但是清香四溢,淡雅無比,如同窗邊優雅梳理秀發的女子,一舉一動間散發著沁人心脾的芳香。
有風動,花枝亂顫,離白羽眉頭皺起,一陣急遽的馬蹄聲響起,教樞處的馬車橫在了他們面前,高教士手捧一黃卷從馬車的木製階梯上徐徐而下。
“梅主教有請?”
離白羽自信地問道。
高教士搖了搖頭,說道:“我是奉命給你們送這個的。”
說著,他將手中的黃卷遞給了朝淵宗。
“這是什麽?”
朝淵宗問道。
高教士沒有理他,徑自登上馬車,伴隨著車夫的一聲吆喝,急促的馬蹄聲再次響起,塵土被踏到了天上,消散後,馬車已然不見蹤影。
“神神秘秘。”
離白羽咕噥著,並一把將朝淵宗手中的黃卷奪過,朝淵宗反應過來之後想要奪回,可離白羽境界在年輕一輩之中頗高,身子隨意移動,不停閃避著朝淵宗的搶奪,朝淵宗無法,隻好眼睜睜地看著他將那份卷軸打開。
“梅主教真是料事如神。”
離白羽說道。
“啊?”
離白羽將手中的卷軸又遞回給了朝淵宗,朝淵宗將其打開,掃了一眼後,不解地問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離白羽“哼“了一聲道:”所以我說他料事如神。”
朝淵宗眉頭微皺,剛想開口,離白羽一把將他拉走,並且警惕地四周看了一眼,說道:“我們回去再說吧。”
長亭街上。
“剛剛你為何要拉我走?”
朝淵宗問道。
“你怕不是傻吧?那可是教宗的地盤,要是你把那些話說出來,我們的小命估計就要留在那裡了。”
離白羽說道。
朝淵宗微有些不解地問道:“你知道我剛剛要說什麽?”
離白羽從賣糖葫蘆的小姑娘的攤子上隨手拿過了一串糖葫蘆並留下一錠銀塊,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梅主教在教宗的身邊安插了線人?”
說完,他咬了一粒裹滿冰糖的山楂下來,有些享受地吃了起來。
朝淵宗奇怪道:“你喜歡吃這個?”
離白羽點了點頭,說道:“嗯,
酸酸甜甜的,你也來一口,放心我不會介意的。” 可是朝淵宗介意,他搖頭說道:“不要了,吃這個容易生蛀牙。”
離白羽有些無趣地將糖葫蘆縮了回來,說道:“你別扯開話題啊。”
朝淵宗看著街邊逸墨軒中掛著的字畫,說道:“不是。”
離白羽疑惑道:“不是?”
朝淵宗回答道:“沒錯,你沒覺得教樞處的馬車出現的很刻意嗎?”
離白羽回想當時場景,確實,那輛馬車出現的方式好像就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而且正好是他們出來之後。
這似乎是在表示著什麽。
“你有沒有覺得,神教內部的消息可能是互通的,很可能一切都是他們安排好的,故意展示給我們看的。”
朝淵宗說道。
他們此刻停在街邊的逸墨軒前,朝淵宗仔細地看著掛壁上那副署名“魚白”的字,龍飛鳳舞中不失穩重,離白羽感覺千軍萬馬向他奔來。
“那他們算的好準,正好知道我們下一步要幹什麽。”
離白羽不以為然地嘲諷道。
朝淵宗認真地說道:“要是梅主教在教宗那裡插了眼線,那高教士為何會用那種方式出現,好像不知道教樞處來了似的。”
離白羽問道:“那你覺得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麽?”
朝淵宗說道:“引我們入一個局。”
“局?教宗布的?還是梅主教布的?”
離白羽話語之中的嘲諷意味越發地濃烈了。
“不是教宗布的,也不是梅主教布的。”
朝淵宗認真地說道。
“是誰?敢布局來算計教宗與梅主教這兩個神教巨擎?那不是典型的找死嗎?”
離白羽不屑地問道,他認為朝淵宗很顯然是想多了。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讓我們知道,神教之中依舊存在裂痕,梅主教和教宗的勢力依舊暗中較勁。”
朝淵宗皺眉說道。
離白羽再想開口,一道聲音從店中傳來,朝淵宗覺著這道聲音好熟悉。
“二位客官看出哪一幅字畫了?”
店老板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也可能是剛剛屋內太暗,他們並未看見。
可是他們竟連他的氣息都沒有感覺到,也就是說,店老板是個實力很強的人,剛剛他一直在隱藏自己的氣息。
“是你?”
朝淵宗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