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府的府城為上谷縣,人口勉強接近百萬,論繁華程度還不及廣陽府的下縣武邑縣。
由此可見其它八縣貧窮到什麽地步。
城隍廟位於縣城中心,佔地十幾畝,廟宇蓋得古色古香,莊嚴肅穆。
只不過廟牆斑駁,碎裂的磚瓦隨處可見,已然是多年未修了。
進人城隍廟,不時的有三三兩兩的香客進出,四周一派幽靜、肅穆氣氛,古木參天,松柏森森,秀竹鬱鬱,芳草青青。
屋殿上方擺放著一個匾額,上書““綱紀嚴明”四個大字。
大門兩邊掛有楹聯,“作事奸邪任爾焚香無益,居心正直見吾不拜何妨”。
趁著上香的信徒不注意,呂易用城隍金印破開空間,進入城隍神邸當中。
城隍神邸看起來要比土地神邸大多了,裡面宮殿排成一列,猶如一條長街。
早有巡邏的陰兵看見呂易進來,走過來檢驗身份,隨後跪拜道:
“拜見府尊!”
“免禮,帶我去正殿。”
陰兵立馬恭敬的帶著呂易前往正殿。
還沒到門口,一個身穿神服的白須老者走了過來,只見他左臉為黑,右臉為白,看起來有些詭異。
白須老者行禮道:“下神孟融,為陰陽司公,見過府尊!”
城隍下轄有文武判官、各司大神、黑白無常、牛馬將軍、日夜遊神等神。
其中城隍的僚佐為各司,而各司依城隍等級,並不相同,有三司(如陰陽司、速報司、糾察司)、七司甚至到二十四司或三十六司之說。
各司都以陰陽司為諸司之首。
陰陽司是城隍爺的第一輔吏,協調諸司,監察諸案後,方陳報於城隍,其臉左為黑,右為白,象征審理陰陽,善惡分明,絕無通融。
其中府城隍下轄有七司和六大將軍。
七司為陰陽司、速報司、糾察司、獎善司、罰惡司、增祿司、注壽司。
六大將軍為牛頭馬面、黑白無常、日夜遊神。
至於文武判官等神一般只有郡城隍才會擁有。
呂易虛扶了一下:“免禮,本府尊初來乍到,對永寧府各司各神還不熟悉,還請司公通知眾神。”
“尊法旨!”
說完孟融便退走了。
隨後呂易便坐在大殿之上,等候諸神到來。
“上谷縣土地神到!”
“牛頭將軍到!”
“糾察司公到!”
“夜遊神到!”
“罰惡司公到!”
“白無常將軍到!”
“增祿司公到!”
……
不多時,大殿之中站滿了陰神。
“下神拜見府尊……”
眾人一齊下拜行禮。
呂易笑道:“諸位免禮,本府新任永寧府府城隍,以後還望諸位多多配合。”
“但憑府尊差遣!”
“孟司公,敢問各司各將軍是否都已來臨?”呂易問道。
孟融上前一步,躬身道:“回府尊,各掌事陰神都已到來,只有獎善司、速報司、白無常和日遊神神職空缺,因永寧府許久無城隍坐鎮,故一直未有新神補缺。”
“此事本府稍後自有計較,在此之前先要處理一件妖怪吃人案件,帶上來!”
呂易話音剛落,肥鯰魚和黑奎便押著野豬精走了進來。
“這不是陰毒山上那頭野豬精嗎?”
“聽說它無惡不作,已經吃了不少人了。”
“這野豬精可是有返虛期的修為,上任府城隍也耐它不得。”
“看來咱們這任府尊不簡單啊……”
“誰說不是呢,希望別把火燒到咱們頭上。”
……
下面的眾陰神議論紛紛。
“肅靜!”
呂易一拍驚堂木,頓時堂下鴉雀無聲,接著又道:
“罰惡司,按照天規律法,此野豬精該當如何處置?”
罰惡司主掌刑罰懲惡之職。
一穿黑色神服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拱手行禮道:
“回稟府尊,按律當斬,神魂貶入第十三層血池地獄,受盡百年苦楚。”
“依你所奏,擇日將野豬精斬首,神魂貶入貶入第十三層地獄。”
說完呂易扔便下一道令牌。
罰惡司公拿起令牌,退到了原先位置。
呂易環視一周,冷聲道:“本府上任之前爾等的失察之處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以後誰要有瀆職行為,這野豬精就是下場!”
“謹遵府尊教誨。”
下面的戰戰兢兢,各司陰神屬於文職,依靠神職符籙才有金丹期的修為。
六大將軍還好一點,他們生前大多是能征善戰的將軍,但也僅有化神期的修為。
返虛期的大妖說殺就殺,怎能不讓他們膽戰心驚。
“永寧府疆域廣闊,現在有諸多神職空缺。
肥鯰魚,本府任命你為日遊神,負責白天監查府內百姓善惡。
黑奎,任命你為黑無常,負責勾魂索命,執掌陰魂刑罰。
賈運,命你掌管獎善司,負責褒獎陰陽人鬼有德者。
許延,命你掌管糾速司,負責掌管善惡因果報應……”
呂易將職位一一任命下去,賈運許延之流是從百名陰兵中挑選的鬼才,辦事幹練,所以被任命到各重要的職位上去。
堂下的眾陰神不敢有絲毫異議,任命就這麽被通過了。
“其余眾神退下辦公,陰陽司諸神留下。”呂易道。
待其它各司諸神退去了,大殿內就留下了陰陽司的神吏。
呂易嚴肅道:“孟司公,永寧府長期未有城隍坐鎮,想必積壓了不少公文,事不宜遲,速速將事情一一匯報。”
孟融回道:“稟府尊,首先處理的是一千兩百名的陰魂善惡功過。”
城隍除了是地方的守護神之外,還是陰司的司法神。
不光掌管凡人的生老病死,還懲罰惡人,令他們罹患疾病,陷人困境,同樣也會給好人送去祝福,保護他們平安無事。
天庭設立城隍一職時曾言:立城隍神,使人知畏,人有所畏,則不敢妄為。
“小人江白,叩見城隍爺爺!”
首先進來的是一男子。
呂易打開生死冊,找到江白的生平,只見上面寫道:
江白者,初從文,三年不中。
改習武,校場發一矢,中鼓吏,逐之出。
又從商,一遇騙,二遇盜,三遇匪。
遂躬耕,一歲大旱,一歲大澇,一歲飛蝗。
乃學醫,有所成。
自撰一良方,服之,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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