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檢查結果是壞死,那這腿只能廢了。”
“能救,斷了都能救。”洛槐看看背包裡,金錠已經沒了,治療藥水也需要金,不過他還是這麽說。
“……”戰士學生沒有繼續說,他似乎陷入到了低落的情緒中。
洛槐盯著他看了兩秒,轉頭離開。
在他剛剛的視角裡,有一縷黑煙纏繞在對方的身上。
那是邪神的力量……那股力量在影響著情緒。
為什麽邪神的能量會有腐蝕?因為可以給人帶來絕望,帶來絕望,絕望使人瘋狂,使得他們病態的去尋找希望,以至於看不清眼前的黑白是非,一頭扎進去,最後再也回不了頭。
轉身離開的洛槐到了醫院的樓頂,這裡沒人,所以他拿出了工作台和煉藥台。
接著,他把各種連要的原材料拿了出來:水瓶、地獄疣、西瓜,以及……金幣。
啊……這金幣是梧桐姐給的,對,就是在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個牢裡。
翻遍全身上下,也就這點東西是金幣了。
用鐵鎬挨個敲,金幣不大,肯定是不可能直接敲成金錠的,不過卻可以敲成金粒。
金粒是金錠的分解物,一個金錠可以分解成九個金粒。
在一些喜歡玩商店交易模擬的玩家之間,這也是一種貨幣。
不過現在洛槐要靠這些金粒和西瓜合成金西瓜,合成方法是八個金粒圍著西瓜一圈。
而金西瓜則是【瞬間恢復】藥水的材料。
麥塊的恢復可不講道理,之前在做任務的時候,阿加克那麽重的傷愣是撐住了,現在區區一個斷腿算什麽?
治療之前洛槐再用光驅散一下邪神的後遺症,到時候藥水一喝,直接讓醫生失業。
不過這東西肯定是不能傳開的,不然懷壁之罪,會引來很多麻煩的。
因為是瞬間效果的藥水,所以不用紅石加長時效,不過用螢石加強一下效果倒是可以。
藥水很快就釀好了,一共三瓶。
不過洛槐估計,兩瓶藥水應該就夠了,畢竟只是治一條腿而已。
收起兩個工具台,洛槐蛛絲一掛,直接掛到了病房的窗外,翻了進去。
那學生還是躺在床上,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他看見洛槐以這種形勢翻進來,不但沒驚訝,反而很平靜的說道:“檢查過了,腿組織壞死了,雖然不用截肢,但是想發力,沒轍……”
這比截肢好不到哪去,甚至以後每每感受到大腿的無力,都會因此而刺痛心靈。
關鍵是腿沒了還直接一些,腿還在,就等於是留了一點所謂的希望,這會使人更加容易盲目,尤其是在未來心理防線崩潰的那一刻。
絕境不可怕,反而能激發人的鬥志,唯獨網開一面,讓人選擇了頹廢和妥協。
“但是我從你眼裡只看到了沮喪,沒有後悔,如果你再來一次,你還是會這樣選,對嗎?”洛槐沒有馬上給出藥水,他覺得這多少是個好苗子,得開導開導,可不能治好了之後又落下陰影。
對方看了洛槐一眼,按普通人盲目的思維,這時候他本應把錯全怪在洛槐身上。
他是被慫恿的,他本應該躲在人群後面,受傷的會是另外一個人……開什麽玩笑!
“我的眼光向來不錯。”察覺到對方的心理變化,那一絲從沮喪中刺破出來的倔強令洛槐會心一笑。
兩瓶深紅色的藥水被丟到了床被上。
“喝了吧,它能治好你的。”
“這是什麽?”學生問道。
他在剛才確認了那些被抓走的同學被救回來了,他相信洛槐。
但是對於陌生的藥物,一般來講還是會下意識問問。
“就像遊戲裡那種恢復藥水一樣……你應該玩過這類遊戲吧?”洛槐比喻了一下,不過這個比喻有種我拿我比喻我自己一樣的感覺。
“玩過……”他懂了,但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好了,快點喝吧,萬一因為你的猶豫而錯過了機會,你就真的得後悔一輩子了。”洛槐催促著他,還故意嚇了他一下。
同時手掌懸在他腿的位置,一道集束紅光照射而下,直接隔著被子注到了他的腿中。
他的臉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懲戒之光在祛除邪神能量時,可不是舒坦的,那就是從骨頭上刮肉,不疼不可能。
“這是附加療程,你最好快點把藥喝了,不然等我這寶貝藥水被人發現了,可能就輪不到你咯。”
這一下,等於是變相的逼迫了。
不逼不行,被邪惡能量會讓人在出路面前猶豫,猶豫越久,心理暗示越強,最後的結果可能就是直接把藥水一砸。
至於為什麽洛槐知道這麽多,這些可都是課本上的冷門知識,他閑著就記下了。
而且行刑官的就職知識裡也有對相關的描述,那些可都是前人的經驗。
終於,一咬牙,學生把藥水灌進了嘴裡。
還別說,挺甜,不刺鼻。
正好,附骨之蛆被洛槐的光線給殺了個乾淨,連帶著那點被汙染的組織。
腿的內部出現了空缺,但是瞬間恢復藥水強就強在瞬間這兩個字。
藥水下肚的一瞬間,整個身體便閃過了一陣深紅色的光,一股恐怖的修複之力席卷了一切。
甚至沒來得及反應。
腿上的傷好了沒不知道,但是心頭的陰霾豁然一清,身體的虛弱感消失了。
“還有一瓶,快點喝了。”在洛槐感知中,對方的大腿還沒有完全恢復。
“哦。”連忙又是一瓶,這次沒有猶豫了。
又是一陣深紅色的光閃過。
洛槐移開了自己的手,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接下來你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好了。”
“可是我感覺自己現在能直接蹦起來。”學生感覺自己現在狀態好得很,性格又恢復了!
但是洛槐還是一把摁住了他,說道:“你可不是我,突然就好了,要是被有心人注意到了,那就是你的麻煩了。”
說著,洛槐又抬起手對著他的大腿拍了一下,一股能量被打了進去,又將恢復好的腿給打傷了。
“???”對方懵了。
就算是怕我不起來,也不用再打斷吧?
對此洛槐的解釋是,“怕你演技不行,來點真的,放心,不是啥重傷。”
說完便離開,隻留下一條在床上扭動的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