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費用啊,我看看……”護士翻著自己手裡的記錄。
不會很多吧……
洛槐看她一直沒翻到,有點忐忑。
一個大腿傷而已,應該不至於……
大概也就他會把看得見骨頭的大腿上叫做“而已”和“不至於”了吧。
但護士還是出乎他意料地說道:“已經有人幫你付掉了。”
“嗯?”洛槐一愣。
現在的救援隊都已經這麽好了嗎?救人還包醫藥費噠?
那那些極限運動愛好者豈不是血賺?本來出事兒了就省醫藥費,這下連火化的費用都不用操心了。
好貼心呦。
然而護士搖搖頭,說道:“給你安排病房的是公會那邊的救援隊,但是你的住院費不是他們交的……另外有個人幫你交掉了。”
“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護士又搖頭,但是她遞給了洛槐一張紙條,“對了,那個人叫你好了之後打這個電話給她。”
“哦,謝謝。”洛槐結果紙條,不忙著打,先出院再說。
“是誰那麽好心呢?”
走在路上,洛槐瞅著紙條上的號碼有點眼熟。
算了,先打個試試。
“……”
在背包裡摸索一陣,洛槐突然想起來。
“對了,手機在拍怪獸的時候被雷劈壞了……”
啊……有點小鬱悶。
洛槐隻好先找個路邊的椅子先坐著。
沒有手機,他現在連看地圖都沒辦法。
至於固定電話……那東西自從手機普及之後就沒人用了,在幾年前就已經被拆得乾乾淨淨。
他現在甚至連個日期和時間都不知道。
這下可怎辦捏~
還是呼叫個阿狼吧,血祭契約可是一個不會壞的電話。
但就在洛槐抬手之時,兩根纖細的手指捏住了他的手掌。
“……”
不是洛槐不想躲,是沒躲掉,而且……好大的力氣。
他沒想到他現在這個體質居然還能在凡界遇見這樣的存在。
來人似乎站在椅子的後面,沒有感覺到敵意。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必要警覺了,於是洛槐會隨意地靠著椅背一仰頭,向後看去。
然而首先入眼的竟然不是面孔。
“好大……”
“臭小子會耍流氓了是不?”捏住洛槐的手指忽然戳在了他的額頭上。
“誒呦……這什麽指甲呀。”能把洛槐額頭戳痛的……怕不是附魔指甲。
不過他也終於看清了來人是誰。
“梧桐姐……”
打了聲招呼,但下場又是被戳一下。
“上次我說什麽來著?”夕梧桐有些不滿的問道。
“呃……”洛槐想了想,又試探地問了聲,“姐?”
“還行,看來你的腦子沒有摔糊塗……”
“你怎麽知道我摔過?”洛槐捂著額頭,防止再被戳第三下。
夕梧桐一聽,沒好氣地走到椅子前面,往洛槐邊上一坐,逮住他的腦袋就是一頓戳,“你以為是誰給你付的住院費?還有,我不是留言讓你出院的時候打我電話的嗎?”
“啊啊啊!!!”洛槐感覺自己腦袋要被戳穿了,天知道夕梧桐到底是有多少年修為啊!
果然是老妖精……當然出於保命,這句話還是說不出口。
“我的手機壞了!”
“哦,對哦!”夕梧桐的手忽然一松,“你要是有手機也不至於被人從林子裡救出來。”
“那姐你啥情況?怎麽會在這裡?”洛槐終於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哼哼……”對此,夕梧桐竟然難得的得意了一下,“你也不去街上打聽打聽,這座城市大半的產業歸誰。”
“歸誰呀……”洛槐明知故問。
“當然是歸你姐我啦……你就不能驚歎一下嗎?非要我自己說。”夕梧桐對於洛槐這種不吃套路的態度很不滿。
“那醫院也是你的?”
“算是吧……”
“那也沒法解釋你知道我來吧?”
“哼,姐姐我自有妙招~”夕梧桐難得心虛的撇開了眼睛。
她難道會說自己已經把洛槐放上這座城市的“通緝令”嗎?
只要洛槐有任何記錄出現在這座城市的信息處理系統中,她就會立即收到通知。
嗯嗯……這不是公作私用,畢竟她好歹也是這座城市的城主嘛。
“咳咳,總之你小子只要感恩戴德就好啦……”
“是……”
場面陷入了沉默,洛槐這時候才注意到夕梧桐穿著一身白色休閑裝。
“姐你其實是在逛街的對吧?”
“不,我其實剛下樓。”夕梧桐說起來時還有點慶幸,“剛出門就碰上你了,你說是不是很巧呀?”
然而洛槐的關注點在其他地方,他仰著頭看後面,附近唯一的一棟大廈。
“姐你不會住著上面吧,幾層啊?”
“這棟樓都是我的……”
洛槐:“堅定的心竟然出現了動搖……”
然而洛槐下一秒卻莫名想起了副本裡那些被他弄蹋的大廈,規模同樣不小。
“姐,你這樓……蹋起來響不?”
“???”夕梧桐直接迷惑。
木鬼這家夥一段時間不見又哪根神經抽去了?
“對了,你還沒說你為什麽回到山林裡去呢。”
“野營。”洛槐張口就來。
“雷暴天深山老林裡野營?”夕梧桐反手一個電話就打到醫院院長那裡,開口就問:“你們是怎麽把我弟給放出來的?”
咳咳,這當然開玩笑的。
洛槐馬上老實交代了,“其實我是去打小怪獸噠!”
他以為夕梧桐不會信,可沒想到……
“我就知道那條龍是你。 ”
“嚇!?”洛槐震驚.jpg
說好的其他角色會自動幫主角腦補理由的呢?為什麽這裡有個bug!
“你當我是那種沒見識的家夥了?”忽然,夕梧桐神情一變,一改剛才的隨意,神色婀娜的說道,“畢竟你可是能解決我心火的男人哦~”
雞皮疙瘩肉眼可見的從洛槐的身上冒起來。
“姐你誤會了,其實那個人是我的朋友,他叫黎冥。”
“嗯,我知道了。”夕梧桐敷衍的回答道。
那你可以把蹭來蹭去的手指從我臉上放下嗎?洛槐心中呐喊。
不過還好,至少沒有圍觀的人,八成是把兩人看做打鬧的姐弟了。
嗯…大概也就只有洛槐自己這麽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