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後柳長生離開了，熊學亮也跟著其後。

眾人寂然，在場的弟子無論是老弟子還是新弟子都感到心中一顫，面面相覷，不同心思的人看到的結果不同，但無一例外嚇了一跳，不敢與其他人交流，面色複雜，氣氛很是壓抑。

對於那兩個眾人中的老鼠屎，大家都是痛恨的心情，但峰主第一次這麽強勢的姿態讓他們很不適應。

就好像一個人一直對你好，突然間冷漠了，又或者說一個人一直追求你，忽然不追了，鬥米恩升米仇，這種落差感帶來的感受極其不好。

幾天后，複錄工廠再一次開工了，在溫文玉的全權主持下，雖然這一次內鬼出現的原因和她不大，但是她屬於玩忽職守，柳長生沒有對她明著抱怨，溫文玉自己明白要將功補過。

人數還是原來的那幾個，雖然人數少了，柳長生沒有繼續加人，一來是這複錄工廠的工作因為上個原因，要少了不少，二來是又害怕有內鬼分子摸進來。

複錄的歌曲不是之前的老歌，這些老歌市場基本已經飽和了，再複錄也沒人買，那購買量本身就只有那麽點。

複錄的是一首新歌，同時也是柳長生專門為李香檸寫的《認真的雪》。

因為這是前世現代的歌，有些歌詞柳長生稍稍的改動了一下。

像——已經十幾年已經沒有下雪的上海，突然飄雪，這裡柳長生就把詞改到了淮陰，原本他們所在的凡俗界。

“夜深人靜，那是安靜……愛的那麽認真，愛的那麽認真，可還是聽見了你說不可能……”

柳長生十分耐心的爬在李香檸的床邊，一遍又一遍的為她輕口唱著這首歌，李香檸在聽到第一遍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它，強烈要求柳長生為她唱。

柳長生一邊唱著，一邊輕撫她散落的幾根頭髮，放在手中把玩，而李香檸滿臉的笑意，一眨一眨看著無比認真的柳長生。

認真起來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而會唱歌的男人更是如此。

“長生，以後我們會不會像這曲子唱的一樣，我們會分開。”李香檸用無比認真的語氣說道，眼神深處潛藏著幾許恐慌。

柳長生頓住了，曲子戛然而止，看著李香檸認真的模樣，他沒有隨意敷衍反而陷入了思考，一會兒後他輕聲說:

“會吧，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如果我們追求不到長生，終究會有一個人先離去，這個人或許是你，但也可能是我。

倘若真到了那一天，我會你死去的地方燒成平地，然後在建起一座巨大的城堡，在那裡我始終陪伴著你，不讓你一個人。”

“長生。”李香檸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麽，但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幾度張口都說不出來。

她選擇了重重的抱住柳長生，整個身體仿佛要陷入柳長生體內，與他融為一體一樣抱著。

良久後，柳長生與她分離，站在洞口外深深一歎，萬事萬物都是有原因的，正道與魔道如今已經勢如水火，不久前又爆發了一小規模的戰爭，她這是在擔心。

戰爭，盡管那只是小規模的戰爭，一旦加上戰爭這個詞，生命就會變成簡單的一連串數字。

柳長生想起來《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裡面的一句話，人的生命是寶貴的，每個人只有一次，但這一旦放到戰爭中，那是多麽的可笑、滑稽與諷刺。

……

複錄工廠的效率很高，複錄留音石並就不是一個難問題，只是大量重複性工作而已，很快，柳葉坊到帳了第一批留音石。

因為有著嚴主事的親自吩咐，擺放的位置雖然不是最顯眼，

但也相差不了多少，只要進來柳葉坊的顧客基本上都能看到。“唉，你們這賣服裝靈物的，怎麽乾起來雜貨店的活，賣起了這留音石，而且還是被用過的。”有顧客不解的叫來小廝問道。

“這位道友，你有所不知，這個是柳長生師叔最新的小曲，就是前面一段時間讓金葉坊與青葉坊一度爆紅的東西。

我跟您說，他們都是私自偷盜了柳師叔的樣品印的，而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則是正品。”小廝不厭其煩的為他解答，這個已經是問他的第十六位顧客了他早就熟練了。

因為這留音石的價格不貴，所以這名顧客半信半疑的買了一個，為了證實剛才那小廝所言不假，一出門他就打開了。

“夜深人靜，那是愛情……”聽著這歌，那顧客原本擰成一團的眉頭慢慢散開，還跟著哼唱了起來，修士就沒有一個嗓子不行的，他唱起來也不錯獨有一番風味。

“唉，你這是什麽曲，怎麽沒聽說過?”有買過前面曲的人聞聲湊到他身邊問道。

“這是柳大師的新曲《認真的雪》，這裡面柳葉坊就有買。”顧客高興的說，話語間，顧客對於柳長生的稱呼都變了。

而像這樣的例子並不少，很快柳葉坊的存量被一買而空，已經留音石可複錄性，一夜之間爆火了起來。

留音石大賣，坊市間不少商鋪門口開始放起了這首歌。

然而人氣旺盛的柳長生此時正在面臨一個艱難的決定。

洞府裡，柳長生一動不動的盯著這張出人意料的傳訊府，這是沈芳津突然給他的傳訊符，讓他現在到她那裡一趟。

時刻多日，自從回到開元峰後，基本沒有聯系的她怎麽會突然找他，柳長生心裡想了很多，甚至還有些做賊心虛。

“去還是不去，這是個問題，去了的話，萬一正好和自己想的那樣，那自己的處境會無比糟糕，與社會性死亡沒什麽區別，甚至落了個色魔的稱呼。

但是不去吧，又顯的我做賊心虛，其實二夫人那裡只是正好有時間要找我商量，並沒有與之前的事有關，是我自己想多了。”

柳長生想要從這傳訊符中得到一個答案，但是只有那麽短短的一句話，他根本沒有得到什麽有用信息。

“但我與二夫人關系並不親密，倘若商量的話，她為什麽不找李香玲她們，這豈不是更好。”

柳長生慎重的想了又想，給沈芳津回了一個傳訊符，符上的話是拒絕，而理由則是最近時間太多忙不過來，他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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