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雁門關,很快到了晉陽城。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日,中原群豪忽然發現靈鷲宮諸人都消失不見了。
吳長老痛哭道:“日後要拜祭喬幫主,都不知往哪裡去。”
“咱們每年就到雁門關來給他老人家上幾炷香吧。”
陳長老安慰道,丐幫中人都點頭,罷了,又忍不住落淚。
晉陽之南百裡處,孟良正與蕭峰一邊飲酒,一邊聽他講解丐幫兩大神功。
講到半晌,已大抵明了。
孟良道:“大哥,這兩門武功果然厲害,但這降龍十八掌,你走到了武學的另一重境界,我該傳他們原本掌法,還是傳你所領悟的神功。”
“學武之事在人為,他日丐幫傳人,未必會在你我二人之下。”
孟良點頭道:“小弟明白了,大哥就請放心,日後丐幫中真出一個絕頂少年,靈鷲宮必定盡心盡力傳授。”
“如此,大哥就放心了。”
蕭峰說罷,抱拳道:“就此別過,中秋之時,咱們大理再相會。”
“好,小弟定在大理恭候。”
眼見蕭峰騎馬遠去,孟良終於徹徹底底送了一口氣。
喬三槐夫婦、阿朱、蕭遠山,這些親人俱在,往昔一切煙消雲散,蕭峰終於能安心隱居了。
待十年後,其實用不了十年,五年之後,就是再有人認出他來,也再不妨事了。
鎮世符溫熱異常,它做好了最後準備,孟良長舒一口氣,往少林而去。
走不到半裡,便瞧見寶相莊嚴的國師等在前方。
“哈哈哈,孟少俠,貧僧來拿約定好的東西了。”
孟良哦了一聲道:“大師怎知在我手上。”
鳩摩智呵呵一笑道:“貧僧相信自己沒有看花眼。”
他當然沒有看花眼,孟良吸納慕容博殘余能量時,順手一摸,摸到了易筋經。
當時人人都在為方才大戰驚訝,並沒有人注意他的舉動。
“國師請。”孟良拿出易筋經但同時說道:“只能背誦,不得抄錄,不能外穿,在下還要還給少林。”
“好說,好說。”
鳩摩智接了過來,見其中盡數是梵文,不禁古怪一笑道:“少俠還未看過吧。”
孟良假意不知他的意思,答道:“確是沒有看過,這有什麽問題嗎。”
“當然沒有。”
雖然心中稍有得色,不過他還是看得非常之認真,看過後說道:“果然神妙無比。”
其實武功到了鳩摩智眼下境界,再練易筋經,雖有增進的地方,但也沒什麽太大用處。
內功隨著天長日久,自能漸漸增進。
孟良提出這個疑惑後,鳩摩智道:“少俠說得正是,但貧僧總是按奈不住這個心思。”
孟良哈哈笑道:“佛家有貪嗔癡三毒,國師於此,三毒俱全啊。”
這一言,打開了他許久不曾想的地方,鳩摩智想了良久,才道了一句阿彌陀佛。
放下易筋經後,向西而去。
這吐蕃國師會不會從此悟,孟良不知,不過,可能會有所不一樣吧。
甜甜香氣飄過,木婉清摟著孟良脖子,笑道:“這自作聰明的大和尚,日後知道裡面有練功圖,不知要多生氣呢。”
“管他呢。”孟良也笑了起來,“現在一切了結,天大地大,咱們到處去玩好不好。”
“好啊,不過,只有我和語嫣,我們不帶你。”
伴隨著銀鈴般的嘯聲,
是三個在夕陽下玩鬧的身影。 從晉陽到登封,孟良半點不急,走了足足一個月才到。
修複好那一道虛空裂縫後,本該離去的他,選擇了暫時停留。
還書給少林後,作為嘉賓,見證了玄慈方丈領受杖責,並出席了新一任方丈的接任大典。
玄渡大師在臨時接替玄慈方丈活躍了一段時間後,又變回了原樣,參悟佛學,偶爾練練武。
見到孟良後,呵呵一笑道:“少俠,因緣際會,你我又見面了。”
孟良聽得不禁古怪道:“大師,見個面也算緣分嗎?”
“當然。”說罷,又說了些佛理,孟良聽得懂又聽不懂,最後迷迷糊糊地,竟然睡著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只見玄澄大師身冒白光,在自己眼前倏然消失。
“這......這是怎麽回事。”
“他功力已超出這個世界,就不能留存於此了,或許你們還會再相見。”
孟良聽系統一言,疑惑道:“那我大哥蕭峰還有蕭遠山鳩摩智他們?”
“誰知道呢,也許你們碰得到,也許永遠碰不到。”
說到此,孟良不禁好奇道:“那諸天萬界中,像我這樣的人豈不是很多了。”
“你終於明白你半點也不特殊了。”
撫弄著白玉神龍佩,孟良問道:“那她呢?”
“和你所想接近,她已經離開了此世界,到了更高一重去了。”
“那我下一個世界,要去同樣的地方。”
“哦,我可以送你去,不過有任務沒獎勵。”
說起這個,孟良忍不住我靠一句道:“你還好意思提,你給的什麽破任務破獎勵,連個天賦都摳摳搜搜,給了我個過目不忘,有什麽用啊。”
“來來來,無獎提問,九陰真經怎麽來的。”
“黃裳雕版萬壽道藏時候領悟。”
“原來你知道啊......”
聽得這句話,孟良一呆,心中閃電般劃過個一個念頭。
對啊,我有過目不忘,我可以讀天下所有道書而不忘,做一個再世黃裳,練成自己的九陰真經也不是不可能啊。
於是這就很尷尬了。
......
下了少林寺,歡快地回洛陽。
在那可稱為窩的小院中,歡歡樂樂地住了月余,又再去開封,瞧瞧食為天。
生意興隆,比之孟良在的時候興旺多了。
“看來我當真沒有賺錢的天賦。”
一句自我吐槽罷了,正撞見一人顛著一腳好球。
“這人是誰?”
替他照看生意的帳房老朱道:“他叫高俅,本是一個浮浪破落戶的子弟,去年跟隨東坡先生回到東京,他憑著一手好字,做了個刀筆小吏。”
高俅,原來是他啊。
孟良呵呵一笑,忽然心生一個念頭來。
於是乎,次日晚間,孟良請了周侗和魯達等再會,席間,提出了個要求。
“把這高俅收為弟子?”
又升了官的周侗一陣古怪,不明所以。
孟良舉杯暢飲,並不多言什麽。
一段時日後,正在東坡先生身前鞍前馬後侍候的高俅,因沒了主顧,一時間彷徨無措。
當今天子啟用新黨,蘇東坡被斥為舊黨,不日就要離京去外地赴任。
雖有幾分推薦信,高俅卻是不知該去何處為好。
正為難時,幾個大漢將他帶走,來到了一個頗具威嚴的人面前。
高俅一見頓時慌了,這乃當今天子禦前第一帶刀侍衛。
“拜師?做徒弟?”
仿佛天上掉餡兒餅一般,高俅暈暈乎乎,不知身在何處。
雖有有幾個人不待見自己,但高俅卻發現。
其中有個年紀不大,和自己差不多的公子,一直盡心教自己武功和學問。
日子一久,高俅也使得手好槍棒,在禁軍中謀了個位置。
這人善於察言觀色,在官場上如魚得水,彌補了周侗等人不足之處。
孟良放下心來,正準備離開東京時,再一次遇到了天子趙煦。
這少年皇帝見面便道:“你還未向朕複命。”
“陛下言重了,慕容氏不過草莽而已。”
趙煦一笑,但神色間似有幾分陰鬱。
孟良道:“現今無人掣肘,陛下怎麽還有不快。”
這少年天子恨恨道:“還不是那些舊黨奸邪之輩。”
“雖給在朕盡數罷了,卻還是上書,當真可恨。”
孟良先不談新舊黨爭,而是問道:“陛下可知雁門關之事。”
趙煦聞言,答道:“朕知道,是你和那位契丹英雄蕭峰逼迫遼帝退兵。”
他哼了一聲又道:“但你可知,那個張指揮使,卻上書道他殺退了遼國十萬兵馬,半點未提你們,若非魯達等人俱在,朕豈不是要被他們欺騙了。”
“舊黨奸邪風氣,朕恨不得一並鏟除了。”
說著,做了個揮劍劈砍的姿勢。
孟良笑道:“陛下知有人欺騙可恨,但可知有人見陛下針對舊黨,諂媚攀附,借此竊據權柄。”
“你說的是誰?”
“我並非針對某個人,而是想提醒陛下,無論是新黨舊黨,都有好人和壞人,陛下雖然年少,卻英明無比,我大宋黨爭數十年,該是終於此的時候了。”
少年天子眉頭一皺,似觸動了一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