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無形,水性本柔,普普通通的水,粘在無面心身上,沒有造成任何一丁點的傷害,
兩道水龍從天而降,卻在方覺的頭頂,好像遇到了阻礙,就像他頭頂上有一塊透明的玻璃擋住了朝下的水流,水柱在半空炸開,形成許多的水柱,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夫子,澆不到你啊!”桑遠誠著急的大聲叫。
“嗯?”
無面心卻是感到了一絲危險,
濺射出的水滴,速度好像太快了點,威力好像也太大了一點?
就聽一陣劈裡啪啦,如同雨打芭蕉一般,數不清的水滴朝四面八方激射,打中了許多飄在半空的無面心,
這些分身飄在空中,本就無處借力,‘根基不穩’,被強烈激射出的水滴打得居然連連後退,甚至有些被打出了許多小洞。
“原來如此!”
方覺朗聲長笑,劍在身外,一手捏了一個奇怪的手訣,一手在手訣外上下飛舞,
只見水滴速度更快,甚至帶起了嗤嗤嗤的破風之聲,打在許多無面心身上。
“禦水術!你怎麽會?!”無面心怪叫一聲,
分身越多,對戰之時戰力越強,越能讓對方防不勝防,然而同樣的道理,分身越多,自己的破綻也就越多,每個分身都能用來攻擊,每個分身同樣都可能承受對方的攻擊,
之前用分身困住方覺,即便損了一些,如果能破開劍陣防禦,最終吸掉對方,對於無面心而言也是大大的劃算生意,絕不吃虧;
可此時,數不清的水珠打在每個分身上,每次被擊中,都會受到一點兒損傷,對方的劍光防禦卻依舊滴水不漏,無面心只有不斷的‘吃虧’,哪裡有什麽便宜好佔?
道行再深,終究是有限的,即便每一滴水珠對他的傷害有限,但一直消耗下去,也總有耗乾的時候。
無面心現在也顧不得去追究為什麽方覺會禦水術,怪叫一聲,分出幾個分身,直接撲向水龍隊。
一道劍光橫空殺出,勉強攔住了那幾個分身,救下水龍隊性命,然後又飛快的返回,彌補漏洞。
“老爺,我們躲躲吧?”
幾個差役膽子再大,腿都軟了,一直推著水龍車灑水,豈不是成了活靶子,劍仙大人手段高強,能頂住的這妖怪,自己可不行,那些怪物撲過來,頓時就沒了小命。
桑遠誠也是十萬分的猶豫,兩道水柱過去,方覺明顯開始扭轉戰局,若是此時躲開,豈不是剛剛才有的好局面立刻葬送,沒有後續的水源,如何和那怪物對抗?
若說不躲,那的確就是活靶子,方覺又能冒險來救幾次?
正在猶豫之中,方覺卻大聲說:“桑縣尊,你們自行躲避,不用管我!”
桑遠誠一咬牙:“走!趕緊躲!”
丟下水龍車,帶著人遠遠躲開了。
“舍己為人?不愧是讀書人?”無面心見狀,也收回了追殺的分身,繼續圍攻方覺,怪笑著說:“沒有了水龍為你持續供水,我倒不知道你這古怪手段,還怎麽用?”
“果然是隔行如隔山,隔道如隔世。”說話的卻是李賢,這次連他都曉得方覺接下來會怎麽做了,
同樣是走在大道之上,但不同走法,不同的道,卻是千差萬別,
騎摩托車的,不曉得開汽車的規則,走高速公路的,難以理解走縣道的限速,用過盤山公路的模式,去開過海大橋,必然誤事。
所謂能量守恆,所謂一切力量皆有來源,
之前已經有了兩道水龍,雖然化為數不清的水滴,但這些水滴猶在,又何必需要新的水龍注入?
果然話音剛落,地面上立刻泛起一層淡淡的水霧,那些落地的水滴,再次凝結成型,
刷……
非常壯觀的一幕出現,數不清多少萬滴水柱,從地面上,猛地朝上一跳,直接洞穿了上方的一切,
然後浮在半空,又齊刷刷的朝下一沉,再次洞穿方圓幾十丈內的幾十隻無面心;
“嗚嗚嗚!”幾十隻無面心還沒來得及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就被來回洗禮了兩次,
死到不至於死,畢竟只是水滴,但也覺不好受,每一隻分身都受到創擊,
眼看那水陣再一次朝上升騰,無面心怪叫起來,
靠的近的幾隻,微微一晃,合攏在一起,然後再次合攏,
空中黑影一陣亂晃,最後幾十隻無面心,收縮成了一個。
就在同一時間,那些水滴,也隨著無面心的合攏,同樣在合並,
許多小水滴合並成一顆大水滴,許多大水滴合並成一灘水,許多灘水,合並成一條水柱,
無面心剛變回一個人,前後兩面就有兩條粗大的水龍向他衝撞而來。
“還來這一套,找死!”
合並後的無面心,實力果然要遠遠大於每個分身,怪叫一聲,隻手一揮,便刮起一陣怪風,直接將一條水龍衝散,
方覺這禦水之術畢竟才入門,無法將柔弱的水,變得像飛劍一般厲害,況且水性本柔弱,水量不足的情況下,本就難以形成太大殺傷,
化形為利刃、箭矢、猛獸,都可以,卻無法發揮出真正利刃、箭矢、猛獸的威力,對付那些分身,讓分身受到一定的打擊,勉強夠用,對付本體,實在不堪一擊。
緊跟著,另一道水柱也撲面而來,
無面心照葫蘆畫瓢,同樣一揮手,一股惡風吹過,
同樣的,粗大的水柱被吹的散,化為漫天飛羽。
然而,一點寒芒出現,鴻羽劍隱藏在水中,直接穿過了無面心的心口。
“你以為這樣有用嗎?”
無面心正要再次分裂,來分擔這次受傷傷害,
不料,前後兩道被他吹散的水柱,卻在空中凝結成了一個大水球,將他裹在其中。
身形微微一晃,那分身之術,竟然使不出來,周圍的空氣完全被水流擠壓空,人在水中,想要分身,卻受到了巨大的阻力,只能保持本體。
這種情況無面心卻是從未遇到過,一時間愣了一愣,又看那飛劍掉了個頭,再次飛來,頓時嚇得魂飛天外。
“水性至柔,卻能包容萬物,剛則易斷,如果此時包裹著他的,是鋼鐵石塊,只怕也會被他震碎破開,唯獨水,你有再大的力量,也很難一拳打碎水流,即便碎了,瞬間又會恢復原狀。”
方覺一邊操縱飛劍去擊殺無面心,一邊對李賢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