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有尊貴的客人前來。”和尚站在殿堂門外恭敬匯報情況。
殿內老僧緩緩開口:“讓他們進來吧。”
他的聲音有力,更是帶有莫名的威嚴。
金旭斐聞言雙手合十對著引路的和尚道了一聲謝,而後輕聲的走進了殿內,陳應責緊跟其後,陳曉旭和楊淮賓等人很自覺的停在了門外。
老僧一直是禪坐的狀態,金旭斐和陳應責也不好隨意的開口打攪,他們等待著老僧禪定結束。
兩人盤腿坐在了左右兩邊,靜靜的感受著殿內的氣息,他們都不信佛,但對於這種事卻是很尊敬。
你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
也不知過了多久,老僧的聲音將二人的思緒拉了回來。
“不知二位施主來到天虹寺所為何事。”
老僧終於睜開了眼睛,眼神裡清澈無比,沒有一絲的雜志。
“大師,實不相瞞,我二人此次前來是為了一件事。”金旭斐的態度放的很低。
老僧輕微點頭:“是為了厲家而來?”
“正是為了此事,還望大師告知。”金旭斐說道。
“這麽多年了,有不少人都曾找過貧僧詢問厲家的事情,貧僧也從未有過隱瞞,可厲家終究是漩渦,所有與厲家有瓜葛的人都不得善終。”
“貧僧依然會如往常一樣告知兩位施主,還請兩位施主自行判定是非對錯因果曲折。”
兩人對視一眼後統一雙手合十,異口同聲的說道:“多謝大師。”
老僧法號“無空”,他7歲就進入了天虹寺,那時候的天虹寺還只是一座小寺廟,寺中的和尚不過十數人之多。
當時的厲家在北月市可謂是大戶,北月市人盡皆知。
那個年代是大聖朝被推翻了三十年的時間段,赤國經過二十年的穩定進入了平穩發展的年代。
北月市老一輩的當地人都知道厲家的事情,厲家祖上曾被皇帝打壓,導致家中破落,雖說是沒落了,但在當地依然有不小的權勢。
本以為厲家會借此機會卷土重來,可厲家時任老祖厲鳴生不知道什麽原因,竟然將厲家的九成族人驅逐出了北月市,隻留下了小兒子歷亥天一家。
厲鳴生的小兒子歷亥天就是厲羽仙的太爺爺,也是厲北封的父親,厲長清的爺爺。
他把族人驅逐出去後給將厲家在山裡的府邸關閉,給兒子歷亥天留下了一個破敗的房子便撒手人寰了,房子也就是如今厲家的祖宅。
奇怪的是那些被驅逐出去的厲家族人也再也沒有回來過,要知道厲家可是還有地和產業在北月市的,雖說算不上大資產,但在當時也是非常的富有了,可他們愣是一個人都沒有回來過,一直到今天也是如此。
厲鳴生死後歷亥天就住在了祖宅,他娶了皇山鎮當地的女子生下了厲北封兄弟,還雇人打理厲家在皇山山腳下的府邸和小夢山上的祖宗墳地。
直到厲北封兄弟幾人長大後,歷亥天跟他的父親一樣,將厲北封的兩個哥哥趕出了北月市,這一下就引起了皇山鎮當地居民的不滿。
你好端端的把自己的兒子趕出去做什麽,當年你爹把你的兄弟姐妹們趕走也就算了,你怎麽還有樣學樣?
歷亥天沒有解釋什麽,面對這些流言蜚語他一直是默不作聲,任他們隨意的臆想。
也就是這個期間,無空大師跟隨師父來到了皇山鎮,他們來皇山鎮的目的是為厲家進行一場亡靈超度。
這是厲家在破敗之後一直有的規矩,每一代的組主事人都會找僧人在小夢山和厲家府邸內進行超度。
這也是無空大師唯一一次接觸厲家的人,他見到了歷亥天,也見到了厲北封。
他和歷亥天的年紀相差十歲左右,隨意對歷亥天的印象非常深刻。
歷亥天是一個長相英俊的人,而且言行舉止也透露著濃濃的書香之氣,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後,典型的門閥後人。
唯一不同的是歷亥天有個習慣,他有事沒事就喜歡拿著一塊鐵做的拐杖,那會歷亥天才多大啊,正值壯年,身體更是健康的很。
但無空大師野沒多想,這畢竟是人家的生活習慣,沒辦法多問。
在小夢山厲家祖墳超度的時候並無什麽事情發生,可在厲家府邸超度的時候卻出現了怪事。
由於厲家的規矩是在晚上超度,所以一眾和尚都是在夜晚進行超度,厲家的人在夜裡是不會留在府邸裡的,和尚們只能自己在府邸內超度一夜。
法事需要七天才能結束,前六天都相安無事,直到第七天的時候發生了古怪。
無空記得很清楚,那天他坐在師父和師叔的身後,正在靜心超度的時候總感覺身旁有人在說話,起初他以為是自己的師兄弟,但越聽越不對勁。
聲音裡有女人的聲音,身邊明明是一群和尚,哪裡來的女人?無空忍不住四處張望,可周圍除了他們十多個和尚再無其它了。
他好歹是信奉佛祖的也不至於太過害怕,但心虛還是會有的。
好在聲音只有一會,之後的一晚上再也沒有怪事發生,法事結束後無空還問了問自己的師兄弟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他們都說沒有。
無空心裡明白,那些聲音絕對不是幻覺,是真實存在的,此後他再也沒有去過皇山鎮。
這件事過了二十多年,歷亥天就病逝了,厲北封成為了厲家的新任主事人,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
當時人們都覺得厲北封會像他爺爺和父親一樣,把自己的孩子們趕出北月市,可厲北封沒有這麽做,而是讓自己的孩子們留在了北月市,直到他死也是如此。
這下讓很多人都理解不了厲家的做法,後來就有人提出厲家當時肯定是出事了,才將族人趕出去。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並不是讓族人走,而是保護族人,這也是被趕出去的厲家人從來沒有回來爭過家產的原因。
說到這裡就結束了,無空大師便閉上了眼睛。
金旭斐和陳應責二人沒有言語,他們坐在地上想著無空大師所說的話。
最先有動靜的是陳應責,他起身說道:“多謝大師告知。”
說完後鞠了一躬離開了殿堂,金旭斐在他離開後也是如他那般道謝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