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閉嘴!”
這聲低吼讓崔雲章的表演戛然而止,仿佛一輛疾馳的公交車被攔腰截斷了一般,停止的特別突兀。
在座的人自然都觀察到了這個變化,特別是小胖子,一臉的邪笑。
他最愛看這個了,雖然他的家室雄厚,但從來沒有向他這樣隨意的以勢壓人,所以他特別看不起這家夥。
崔雲章則被叔叔的這聲怒吼給嚇了一跳。
從小到大,他的這位叔叔可連一句重話都沒對他說過,現在竟然直接罵他。
為什麽?
他完全不能理解。
在他心裡,就算天塌下來了,都有這位頂著呢,所以他才有恃無恐。
但電話的那頭並沒有罵完這句就停下來,而是更加憤怒的,一個一個字的說道。
“我不管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你現在只要沒死,就給我爬起來,去找一個叫周添的道歉!”
崔雲章聽得出來,叔叔說這話的時候是咬著牙的,他完全可以想象對方的表情,一定是狠不得活剝了自己。
他更加不能理解了。
不應該是幫我說話,然後解決掉這些人嗎?
為什麽要我去道歉。
“叔叔,憑什麽,我做不到,明明是我被他們欺負了,為什麽你要讓我去道歉!”
他現在真心覺得是周添他們在欺負他,完全不記得之前還想訛詐周添錢財,並且想吞了這家餐廳的事實。
畢竟在他心裡,自己做的這些事都是應該的,而其他人反過來這麽對自己便是重大的犯罪,狠不得當場處決的那種。
“孽障,你到現在還看不清形勢,這麽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對面簡直氣瘋了,都有心順著5G信號過來揍他。
自己剛才坐在客廳裡,好不容易下班了,整了幾個小涼菜,來上一杯啤酒,舒適愜意。
這是工作之余的享受,他還很有節製,酒也不多喝,就那麽一小瓶。
做公職人員這麽多年,他還算小心,除了給自己侄子擦過幾次屁股外,基本沒乾過什麽過分的事。
可剛坐下,才夾起一顆花生米來,自己的手機就鈴聲大作。
接起電話,是一位以前的同學,寒暄幾句之後就問起了自己侄子的事,還隱隱約約的提起了自己有朋友讓他帶話。
雖然對方沒有說的很透徹,但以他的城府和能力,已經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十有八九是自己這個寶貝侄子又惹事了。
那能怎麽辦呢,忍著唄。
放下電話,拿起筷子,又夾起了剛才那顆花生米,剛想放進嘴裡,電話又響了,手上一用力,花生就掉了。
“今天是怎麽了,電話一個接一個的,還都是飯點打來的。”
無奈的再次接起,這回是一個不同部門的朋友,兩人平級,開會時經常遇到。
對方也很客氣,但依舊是說了幾句就問起了崔雲章的事,並且和上一位一樣,也點出有人托他帶話。
幾分鍾後掛斷電話,這回還沒等他拿起筷子呢,電話就又打了過來。
之後就跟沒完了一樣,一個接一個,這個還沒掛呢,那邊又來了來電提醒。
這一個個的電話就像是一道道催命符一樣,讓他本來不錯的心情快速的沉了下去。
這些電話只有一個共同點,都是衝著崔雲章來的!
不過還好,大部分都都只是和他平級的人物,或者是不同系統的朋友,雖然有壓力,但不至於太大。
但出於謹慎,他還是決定直接打給崔雲章,至少要問清楚情況。
他心裡估摸著,是不是這小子和誰杠上了,對方發動能量想要平息矛盾。
他其實並不擔心,大不了和以前一樣,出來和稀泥,然後把侄子摘出去就行,這樣也能對自己哥哥有個交代。
可老天爺偏偏不給他這個機會。
接下來又是好幾個電話,和剛才不一樣,這次的幾人都都位置比他高或者資格比他老。
而且說話的態度沒有之前那幾位這麽客氣,態度冷冰冰的。
不過內容都一樣,全都是關於崔雲章的。
一連5個電話,他腦門上的汗就下來了,覺得自己的肩膀上好像扛著兩大包白米,壓得生疼。
但這並不是一切的結束。
又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這次的號碼他可是備注了聯系人。
在看到名字之後,他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接起了電話。
打來電話的是他上級的上級的上級,頂尖的大人物。
他不過是個四品官,人家可是從一品,差距太大了。
而且對方在電話裡的態度明顯不太好,帶這些質問的意思。
總結起來還是一句話,聽說你侄子很厲害,打著你的旗號在外面和別人較勁,這事你自己關心一下吧。
他們這種身份的人自然不會把話說透,但這比說透更嚇人。
讓你自己去關心一下,那潛台詞就是,你要是關心的不到位, 那我就要來親自關心了。
要是被從一品大員親自關心,那他們家祖墳都得炸了。
這種福分可消受不起,再回想起剛才接的十來個電話,他們都提到了一個叫周添的人,心裡馬上就明白了。
所以才有了現在的這出。
“你別廢話了,趕緊去道歉,今天你要是不能讓這位滿意,那我就親自來找你!”
知道叔叔已經急眼了,崔雲章馬上收回了自己的脾氣,不敢再亂嚎。
“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你這個不學無術的東西,知不知道誰給我打了電話!”
聽到自己叔叔的聲音明顯因為憤怒都已經扭曲了,就算挨了打還依舊不忿的他終於有些害怕了。
能讓自己叔叔都害怕的人,那必定是頂級大佬,大到自己一輩子都摸不著邊,見不著人的層次。
但現在渾身都疼,還被燙了一腦門的“現代藝術”,這口氣他怎麽也咽不下,就是硬撐著不願意道歉,也不願意服軟。
明明理智告訴他,自己此時最好的選擇就是以額貼地,該怎麽求饒就怎麽求饒。
但這多年積攢的紈絝脾氣讓他怎麽也彎不下膝蓋。
周添和小胖子看了直搖頭。
“油鹽不進!”
“不過這樣也好,我本來也沒打算放過他,現在剛好有了徹底往死裡整的借口。”
周添摸摸下巴,看向酒席旁的眾人。
“各位,既然這家夥依舊看不清局面,那小弟我就要請大家一起幫個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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