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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影傳》第18幕:配角之光
  瘋子,謹心,暮影三人相繼離去,林磬一人在安全區苦苦等待。這一分一秒都是那麽的漫長,那麽的煎熬,她糾結著自己的決定,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

  那是林管家第一次將我帶入魏家,我已經記不得自己為什麽姓林,為什麽去魏家,原來生在何處,我隻記得當自己滿懷希望走進那所毫宅時,面對的是那一雙冷漠無情的眼。

  魏元宗:“你叫什麽”

  林磬:“我叫林磬。”

  魏元宗:“從現在起,你姓魏。”

  林磬:“那,我要改名字嗎?”

  魏元宗:“隨你便。”

  我的心被冰在了這所豪宅中,在此之前我是那麽渴望親人,卻沒想到天降的父親居然不是恩賜,更糟的是還有她。

  魏謹心比我小了三歲,從小就在呵護中長大。她活波善良,人見人愛。她天賦異稟,六歲時便覺醒了靈力。她聰明過人,各項成績均明列前茅。她能力出眾,十二歲便能打理家族事務。最重要的是她佔有了全部的父愛,我恨她。

  謹心:“林磬姐姐,你為什麽要打我。”

  林磬:“因為我不喜歡你。”

  謹心:“就這麽走了嗎?”

  林磬:“你要告狀嗎,我無所謂,反正我沒有人喜歡。”

  謹心:“不,我想告訴你,即使你打了我,我不會討厭你,因為我知道原因。不過我有預感,我們會成為很好的姐妹。”

  林磬:“哼,無聊。”

  謹心:“你現在是自卑嗎?”

  林磬:“住嘴,你再多說一句,我會用力打你的。”

  謹心:“就算打死我,我也要說,你是林磬,你有你的優點,你的品格,管別人如何評價,做好自己,能快樂就行了。如若有什麽東西是自己期望的,努力爭取就是,何必要自怨自艾,讓別人作踐!”

  林磬:“你!你到底是勸我,還是氣我!”

  謹心:“都不是,我是喜歡你!”

  你的確是真的好姐妹,因為你知道我真正需要什麽!

  林磬:“謹心,我看這個人瘋瘋顛顛的,一會笑一會凶,而且總有種色咪咪的眼神,我們真的要跟他學習嗎。”

  謹心:“林磬姐姐,他可是連父親都尊敬的人,我想他一定有過人之處,我們不如先學學看,萬一真學到本事了呢。”

  我是永遠被你光芒遮蓋的人,但也是因為有你,我才有了自己的光芒。

  瘋子:“哎呦,你的武術天賦倒讓我刮目相看了。可惜入行晚了些,不然早該有些成就了。”

  謹心:“林磬姐姐,你看,我就說你是最厲害的人了。”

  現在我很開心,因為我已經感覺到你的“需要”。

  瘋子:“謹心,從今天起你正式成為正陽吏,不過在你執行任務前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必須要有林磬的保護。”

  而現在,你有危險了,我卻不在你身邊。沒了你,我會是什麽。

  林磬回憶了人生中幾個重要的片段,她再也坐不住了。

  “視靈瞳是為了讓我正視危險,不是讓我隔岸觀火。戒靈劍是為了讓我降妖除魔,不是讓我戲耍把玩。護體衣是為了讓我性命無憂,不是讓我貪生怕死。臂靈盾是為了讓我保護同伴,不是臨陣脫逃。我是林磬!我的朋友需要我!”林磬義無反顧的衝向吊橋,哪怕前方等待她的可能是死亡。

  好消息是藥丸的藥效還在繼續作用,半個小時過去了,林磬沒有再突然出現困倦。

壞消息是依舊沒有找到暮影與謹心的蹤跡。  林磬沒有方向,只能順著山路繼續前行,這麽一番距離,葬骨村才開始出現在眼前。斷瓦殘簷,礫石傾覆,一片荒蕪,偶爾有幾家完整的房屋也是人去樓空。

  到了村子腹部,再無方向可尋,眼見天色愈發陰沉,林磬有些慌亂,開始放聲呼叫。

  喊著喊著,突然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一抬腿竟有阻礙,林磬打開視靈瞳仔細一看,她的腳被一隻石手緊緊抓住。

  林磬喜出望外:“這不是?謹心,是你嗎。”

  遠處傳來謹心的聲音:“說出一件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事情。”

  林磬不明所以:“啊?”

  “最後再問一遍,要是說不出我就不客氣了。”謹心的回答十分決絕。

  林磬:“等,等一下,我知道你卻不知道的事情。我想想,我想不出來啊!到底怎麽了。”

  謹心:“那你知道我和暮影是怎麽過的橋嗎?再答不出來就別怪我了。”

  林磬:“你們怎麽過的橋?我沒印象啊,我真是林磬,你的林磬姐姐啊。”

  “林磬姐姐,真的是你!”謹心見林磬沒有回答上這個問題,反倒是高興了起來。

  石手將林磬松開,指著遠處一棟房屋。林磬立馬跑了過去,然而此處並沒有謹心。

  氣氛開始緊張起來,林磬意識到這可能是陷阱。她激活戒靈劍,張開臂靈盾,進入防禦姿態。突然頭頂一個石頭飛過,林磬輕易閃過,石頭落地迅速支起一個大圈。

  “這是,‘安棋’?”遲疑間,一個身影從房屋外穿過,來者正是謹心。

  “林磬姐姐,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謹心重見姐妹如獲新生。

  “謹心,這到底怎麽回事。”林磬很好奇謹心為什麽不直接相認,而是費這一番波折。

  “之前同你們一起過吊橋,我爬的太慢,沒注意靈霧已經襲來,爬了很久始終看不到頭,我才意識到自己可能並沒在橋上,那時已經不知不覺越走越遠。隨後出現了你們的幻像,好在我察覺了出來,打鬥時我習慣的放置了‘安棋’,沒想‘安棋’竟能格擋一些靈霧。回來的路上我感應到了暮影,還與他用正陽花對過一次話,也能感覺到他就在不遠處,但後來不知為什麽他離我越來越遠,怎麽呼叫都沒回應,我追到村子裡時居然正陽花斷了,之後就再沒找著他卻聽見你的叫喊。”

  林磬歎了口氣:“這太複雜了,我轉不過這個彎。現在怎麽辦,能聯系上瘋子嗎!”

  謹心搖搖頭。

  林磬:“那我繼續喊了?”

  謹心:“只能這麽辦了,好在發現了‘安棋’可以隔絕這些靈霧,不然藥丸可真不夠用。”

  林磬:“說到藥丸,我給了暮影2顆,我這就1顆了。”

  謹心:“我剛急著追暮影,又用了1顆,現在也就剩1顆了。”

  林磬:“那個敗家子手裡拿著5顆,卻不見人了,還要我們去找他,真是麻煩!”

  謹心:“呵呵,林磬姐姐,有你真在是太好了。”

  林磬:“啊,我做什麽了?”

  謹心:“你讓我不再緊張,特別心安。”

  林磬:“哼,那是自然,我可是你姐姐!”

  姐妹二人相視一笑,攜手前行。

  一路上謹心靠著‘安棋’的收放,步步為營,很快也找到了尋找暮影的方法。她發現‘安棋’會隨著靈霧濃度變大減少擴張半徑,既然暮影的正陽花被阻礙,肯定是在靈霧濃度高的地方。

  輾轉數次,來到一座半塌的山前,此處的黃土路尤為清晰,明顯經常有人行走。

  姐妹二人小心翼翼的沿路而上,靈霧濃度陡然加劇,謹心也不敢再貿然前進,展開安棋思索對策。

  林磬脫離‘安棋’保護嘗試了下靈霧的影響,還能接受,便先去偵查。沒出十米翻過一個小土坡,看見一群奇怪的人正圍繞著一個貢品台口念咒語,手舞足蹈。而貢品台上果然就是暮影。

  林磬將此事告之謹心,謹心思索片刻收起安棋,吞下最後一顆藥丸,使出全身力氣向目標爆出靈力。濃烈的靈霧也不能阻擋謹心的靈力,一道強力的靈力打在那群怪人的身上,瞬間不少人消散成灰。

  然而,這一擊並沒有結束戰鬥,余下的那些怪人,留下幾個繼續圍繞著暮影施咒,其他的紛紛化成靈團直奔二人襲來。

  謹心立刻重展‘安棋’,靈團卻輕易的穿透過來,這顯然不是靈霧的幻像而是真實的靈體。

  謹心急忙念咒,從地下引出石牆石手幫忙阻擋,林磬也武器全開奮力抵抗。

  然而這些靈團和之前的對手不一樣,它們會自由組合消散,打散之後余下的靈力又慢慢凝聚形成一個新的靈團,好似無窮無盡讓二人越打越疲。

  謹心:“這不是辦法,林磬你快去喚醒暮影!”

  林磬:“你抗住,我馬上回來。”

  林磬拿盾做矛向著暮影徑直行進,靈團遇盾而散不能阻止,很快林磬便來到暮影身邊,她利落的用劍揮舞砍下那幾個施咒怪人,暮影隨即驚醒,瞪大眼睛驚看林磬。

  林磬:“看什麽看,老娘現在不要你欣賞,快點吃藥打起來。”

  暮影警醒過來立馬吃下藥丸。只見一個機靈,體內散出一大股異靈之力,暮影也很快恢復戰力。

  林磬故技重施,靠臂靈盾打開一條道路,與謹心匯合。

  然而奔跑過程中林磬的意識開始模糊,行動明顯遲緩下來。

  謹心眼見形式不對讓暮影也打開‘安棋’,開始後撤。兩人用安棋鋪路相繼展合有序撤退,好一番折騰又回到吊橋旁。

  暮影使用一顆藥丸爆出靈力,肅清橋邊,三人迅速過橋。而那些靈團也不再追擊,只在吊橋附近徘徊不敢踏足藏南村一步。

  終於能歇上一會,三人不約而同的坐在地上,疲憊的喘著粗氣。

  三人已經身心俱疲,此時卻在正陽花中感覺到了瘋子的存在。

  瘋子:“我這裡需要你們的幫助,鎖定我的位置。”

  謹心不敢相信這是瘋子的語氣:“你,確定?”

  瘋子繼續補充道:“這些靈團重組的太快,現在將我困住施展不出技法,謹心我需要你的炎火術。”

  謹心:“師傅,我不確定我現在的身體能不能……”

  瘋子:“施展之前吃3顆藥丸,最大限度的控制住力度,你能行的。”

  暮影也面露難色:“我們被靈團圍攻,攻擊幾乎沒有成效,能給點建議嗎!”

  瘋子:“‘安棋’可以擋靈霧,那些靈團是純粹的靈力體,背後操縱的靈體不滅,永遠消耗不完。這就是我需要謹心炎火術的原因。你們拿上武器,過來!”

  “武器?你說的是車上的那些貓?”暮影想了想,這次帶來的東西除了被做成了藥丸之外,就只剩那些玩具和貓狗了。

  瘋子聽後氣不打一處來:“老子沒心情罵你,你讓林磬把弩帶上,好像還有一隻箭沒被沒收。”

  暮影逐漸沒了緊張感,心裡想著“怪我咯,自己要坐的高鐵”考慮到現在情形將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瘋子:“至於你,暮影。今天可以好好耍一把。”

  暮影實在沒忍住,繼續吐槽起來:“耍一把什麽,‘歐布聖劍’嗎?”

  瘋子:“老子真……算了,你的項鏈帶在身上吧。”

  暮影用手摸了下項鏈,他很是意外,這是父親送給自己禮物,說是家族的圖騰,這難道是武器。“帶是帶了,不過……”

  “好了,快些準備,我很期待你們的表現!”瘋子趕緊打斷暮影的話,不想再多說一句。

  暮影與謹心對視了一眼,相互之間體會出一絲別的意味。

  暮影將身上所有的3顆藥丸拿了出來:“謹心施法的3顆藥丸,真完美不多不少就像設計好的一樣。”

  林磬也將自己最後1顆拿了出來:“我這還有1顆,你們留著用,有‘安棋’在,我不會迷失,藥丸在我這是浪費。”

  暮影:“那就都給謹心吧!”

  謹心:“你拿1顆吧,萬一情形有變,多一條出路比走進絕路好!”

  暮影:“好吧,這棵我拿著,謹心,一路上你減少施法,保存實力到最後。林磬,你身體上有任何異常要告訴我們,不然朋友都沒得做。”

  暮影說完特意還整理了一下髮型:“哎,希望這次不是用命去玩遊戲!”

  謹心嫣然一笑:“誰知道呢!”

  乘著靈霧尚未籠罩橋面,三人再次進村。

  和撤退的方法如出一轍,兩個安棋相互配合交替前行,林磬用臂靈盾開路,不久便來到瘋子附近。

  “我的天,這是什麽!”暮影被眼前的景象嚇的目瞪口呆。地震塌陷出一個巨大的洞,深不見底,洞口密密麻麻的布滿靈團,不計其數,擇天蔽日。

  瘋子倒是一副得意的樣子:“歡迎來到死亡派對!暮影念我的口訣,引導項鏈。”

  暮影擺開架勢疑惑道:“你那口訣我怕是消受不了,且來吧。”

  瘋子:“記好啦!‘天為帳幕地為氈。’”

  暮影聽後果然很泄氣:“下一句是不是‘日月星辰伴我眠?’這不是朱元璋的詩嗎。我TM就知道你肯定不靠譜,你快告訴我這是什麽玩意,我自己來引導。”

  瘋子:“你個混帳東西,敢嫌棄老子,你項鏈中的墜飾名叫‘方圓’,是一件可以隨人心意變換形態的武器。你這麽牛,有本事自己解開!”

  暮影:“‘方圓’名字還能再土一點了嗎,‘安棋’我就忍了,這‘方圓’是什麽東西。小學數學題嗎?”

  瘋子:“這可是寓意天地的武器,土你大爺,你小子到底要不要命了,還不給老子專心點!”

  暮影沉下心境,感悟詞句“天為帳幕,地為氈。天地.......方圓。”腦海中慢慢浮現出畫面,廣闊無垠的星海鑲染在深邃的天空中,這種情景讓人震撼也讓畏懼,自己於宇宙是何等渺小,就像我的眼睛只能看見圓圓的天,方方的地。

  “星海無盡,穹宇無垠,淺睹長空,天地方圓!”暮影引出強大的靈力,此股靈力似剛非剛,似柔非柔,明明強大有力卻輕盈易散。然而就是這樣的一股無用處的靈力引起了墜飾的共鳴,墜飾劇烈晃動著就是無法打開,直到靈力觸及到項鏈上的血蟾精魄,突然墜飾中流出蒼穹之力順著暮影全身流動,最後在暮影手上凝聚成型,變成一個棍。

  瘋子在遠處也能感知到這股力量,欣喜若狂:“你小子還真是能給人驚喜,我感到了‘方圓’的力量。我很好奇它在你手中是什麽樣的武器。”

  “看上去,像是少林棍。”暮影輕描淡寫。

  瘋子:“棍!亦攻亦守,衛道非殺。果然是你的性格!”

  暮影得到突如其來的表揚卻不發一言。其實他並沒有想那麽多,只是方圓初成型時他想要一個很帥氣的武器,可是自己認知中最帥氣的只有金箍棒和‘歐布聖劍’。想著總不能做任務時拿個玩具樣的東西吧,又好死不死突然忘記金箍棒具體是什麽式樣,於是方圓成型時外觀就只是一個金色的棍棒。

  “哎,能用就行!”暮影自我安慰道,對著洞口上方一揮,棍棒那頭果如金箍棒一般變的巨大無比所到之處靈團俱碎,化為霧氣。

  方圓的強大讓暮影目瞪口呆,自信心一下膨脹,直接拿著它往洞口深處一捅!

  這一捅如同搗碎了馬蜂窩,更多更密的靈團傾巢而出。

  瘋子:“成事不足,謹心,速速吟唱!”

  謹心立刻吞下3顆藥丸,沉思入定,吟唱施法。

  謹心一入定,戰場上的石手石牆全部消退,自己完全處於無保護的狀態。

  暮影這邊,方圓看似一掃一片,可揮掃過後,靈團又迅速組織重聚,好在暮影行動自如,所以戰局略優。

  林磬的狀態就糟糕許多,隨著體力的耗盡自己被攻擊的次數越發增加。漸漸的,她的視線開始模糊,手腳開始僵硬,意識消散,如同木頭一般任人宰割。

  情行越發不利,暮影引導方圓變化形態,支出一張巨大的網蓋住眾人。乘著間隙翻出最後一顆藥丸丟向林磬。

  林磬此時已經迷失,對此毫無反應,藥丸碰到林磬後彈落在地。方圓支出的網已經開始變形,暮影已經無暇顧及其他,用盡全力將網反向變形包住靈團,用最後的機會呼喊著。“林磬,林磬,醒醒!謹心需要你,我們需要你,撿起藥丸奮鬥到底。”

  暮影艱難的控制著方圓,眼見靈團就要突出束縛,心一橫將方圓投入洞中,哪想方圓與暮影的連接無法阻斷,於是連同自己一起被帶入萬丈深淵之中。

  “林……磬…….!”暮影最後絕望的叫喊,喚醒了林磬微薄的意識。如同沉睡時被聲音驚擾,意念告訴自己清醒,身體卻還想休息。林磬徘徊在睡醒之間掙扎,她的眼睛無法睜開,腦海中呈現著自己在森林裡快樂的玩耍,舒暢的休息。突然,藍天白雲中烏雲密布,靈團如雨雲般遮天蔽日。謹心也突現身後,她的身體被無數靈團貫穿,漸漸的謹心變的灰暗,眼中全是仇恨,她張開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叫喊著:“你為什麽不救我,為什麽不救我。”

  林磬一邊無力的掙扎,一邊哀求著:“對不起,我做不到,我做不到!”。面前的謹心被石手纏繞,一旁又出現一個面帶微笑的謹心:“林磬姐姐,我喜歡你,我知道你會永遠保護的我!”

  林磬;“我,我能行嗎?”

  接著瘋子也出現在林磬的幻想中:“哎呀,你可是武術奇才,你還記得嗎,謹心不能沒有你!”

  林磬用最後的意念從迷失中掙扎出來,她蠕動著手指在地上摸索,一下,兩下,三下……終於摸到那顆藥丸,塞入口中。

  頓時,眼前的陰霾消散,林磬睜開眼,謹心已經痛苦不堪,汗流不止。

  林磬掏出弩箭,一擊發,弩箭炸裂出無數靈力,瞬間肅清前方所有靈團。

  靈團待時重組,林磬脫下禦靈衣披在謹心身上,豎起臂靈盾擋在謹心後背,自己用軀體擋在謹心面前。

  靈團重組完畢,無數靈團繼續攻擊著二人。林磬以血肉之軀護住謹心,雖苦痛無比,卻不懈分毫。

  “卍法——七炎渡!”吟唱終於完畢,從謹心的身體裡亮出萬道炎火,肆意迸發,所到之處,靈霧盡散,邪靈俱湮。

  “結束了,你們做的不錯!”瘋子從洞底慢慢漂浮上來。左手緊緊掐住一個巨大的魂源,右手拽著暮影的衣領。

  暮影敷衍的讚美道:“好了,我們知道了,你最棒,耶!你反正玩我們的命玩習慣了,我們也不在乎了……你能不能換個姿勢,別把我像狗崽一樣提著啊。”

  謹心癱軟在地上臉上露出疲憊的笑容:“就是啊,師傅你下次能不能把戲演好了,一看就知道你已經解決了,我都差點不想盡力了。”

  林磬蜷縮在地上,已然也明白了一切,無力的罵了一句:“你這個老東西,我就說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

  暮影:“就是,尤其是那句‘我需要你們’。你說這個的時候能不能帶點感情,下次讓謹心她們教教你怎麽演戲。日常騙門衛都不帶重樣的。”

  瘋子:“就你麻煩事多,再說我扔你下去。”

  暮影:“別別別,大爺,我錯了,我到岸再說,行不?”

  瘋子在二人身旁落下。把了把林磬的脈搏,瞧了瞧謹心的神色,並無大礙,也算是放下心來。

  瘋子:“怎麽樣,這次刺激吧。比玩遊樂場什麽的好玩多了吧。”

  女士們已經無力吐槽,只有暮影還在生龍活虎的懟著:“刺激你個頭啊,誰沒事閑著老玩自己的命。”

  瘋子:“這就是正陽!後悔了?晚了,沒機會了!”

  暮影:“切,我就不知道後悔二字怎麽寫,不過就算要玩也要平等啊,早知道你還藏私我都不想搭理你。”

  瘋子:“我一個糟老頭子哪來的私!”

  暮影:“那為什麽,謹心會那麽厲害的法術,你卻什麽都不教我。”

  瘋子:“笑話,正陽是軍隊演化而出,拳腳,武器,殺人之法不少,術法之策又不是我們的強項。謹心運用的法術都是他們魏家祖傳之術,不然以我的水平都可以去四大學府當老師了。”

  暮影:“那,‘方圓’,你早就知道了吧。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

  瘋子:“你當那是玩具啊,那是你父親早年間得到的上古神兵,是乾坤之境自主創造的八兵之一,當時‘穹武八兵’是頂級神衛的標志,它們的主人由乾坤之境自主篩選,就連乾坤之境的創造者莫萊都無法乾預。”

  暮影:“我父親怎麽會有這樣的武器。”

  瘋子:“你父親的事,你現在還不是知道的時候。”

  暮影:“我就是討厭你這自以為的樣子,實在不行你好歹也多造幾個裝備,像林磬那些人手一個不也不錯嗎!”

  瘋子:“哎呦,說的真好,你難道不知道個人是無法運用別人的靈力嗎,靈力武器要是這麽容易,這個世界早就亂了。林磬之所有可以用是因為魏府拘押了上古神獸‘血蟾’。它為林磬創造了些精魄,我將這些精魄融在我的武器之中才使得林磬可以使用。說到底,現在誰是那個自以為是的人?”

  暮影理屈詞窮:“我心好累,不想說話。”

  瘋子:“就你,還嫩著。好了,這個大的我來,那些小的你們去渡化。”

  暮影已經不太想動彈,驚歎道:“還有小的?”

  瘋子:“廢話,就它一個怎麽有這麽大的靈力。我猜想,它在地震後引誘了幾百個含憾而終的靈魂一起修煉,才強大到如此地步。”

  暮影:“幾百個!上次那個黑社會老大還在我的龕裡, 這裡再多幾百個,我怎麽活。”

  “這我倒是有個辦法。”謹心將靈龕打開,請暮影幫助先暫時將百魂收納。

  一行人走過吊橋,謹心打開靈龕,放出百魂敕令道:“今番放爾等歸家探望,一個小時後,重回此處,我將引領眾人進入輪回之道。但凡有人未歸,休怪我使其灰飛煙滅!”。

  靈魂四散而去,其中一個靈魂很快便折返回來,看上去已是耄耋老人,他緩慢向亭棚處移動,謹心好奇便跟了上去。

  只見,之前昏迷的奶奶已經完全蘇醒,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夕陽西下。而這個靈魂沒有任何舉動只是悄悄的坐在身旁一同觀看。

  謹心已經知道了一切,她的眼眶濕潤了,明明只在咫尺之間,卻是天人永隔。最單純的陪伴卻始終熬不過生命的安排,既然最終的結局都是孤獨終老,相思成疾,那一個人無拘無束且不更快樂?

  老奶奶將手攤開放在右邊的空座上,老者的靈魂亦伸出手將其扣牢,這一切那麽自然,那麽默契就像一切本就該如此簡單。謹心見此對愛情突然有了改觀,即使你離我遠去,我依然能感到你對我的思念,這或許才是愛情真正的魔力。

  轉眼間時間到了,不出意外所有的靈魂都應約前來報道。謹心施展出一陣靈力之風,靈魂本就能自己找到輪回之路,靈力的壓迫讓他們能更清晰的找到安全所在。

  待百魂散盡,此事終於劃上句號,天色也步入黃昏,四人迎著落日余暉,感歎著葬骨村荒蕪之後,萬靈終將重獲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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