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6章 技術博主馬自達醬
???
信繁不記得自己叫過家政服務。
想想他特殊的身份就知道了,根本不可能讓普通的家政人員碰任何東西好嗎?!
於是信繁下意識關門,一邊關門一邊說:“你找錯人了。”
“誒,等等等等!”那人伸出一隻腳插在門縫裡,阻止信繁關門,“我肯定沒有找錯,你看看二十七樓不就只有你一家嘛?快點開門讓我進去。”
信繁:“???”
這個家政脾氣倒是有點暴躁啊。
他還沒說什麽,見他沒說什麽,那人竟然直接推開門,提著各種各樣清潔的工具走進了他的公寓。
在兩人交錯的時候,信繁注意到他脖子和鎖骨的交接處有一點違和。
信繁:“……”
破案了,這個人是易容的。
他這下確認這人一定沒有找錯門,因為專程易容的家政肯定不會去普通人家。
但他到底有何目的,為什麽要易容,難道是因為真容會被人認出來嗎?
家政將掃把扛在肩上,指著客廳頤指氣使道:“你看看地板髒成什麽樣了?沒有去汙粉根本打掃不乾淨。真是的,我到底倒了幾輩子霉才被派來給你打掃衛生啊!”
信繁:“……”
拜托我也沒叫你過來打掃衛生啊。
不過這個人扁起褲腿扛著掃把的樣子倒是很熟悉。
“喂,那邊的客人,不要傻站著了!”家政忽然大聲說,“你去我的包裡把去汙粉拿出來。還有,你這裡的水龍頭在哪裡,我要連水管。”
信繁很無語,他在心裡不停吐槽著這件離奇的事情,可身體卻鬼使神差地走到一旁,打開了背包。
背包裡老老實實塞著一些抹布、去汙粉、瓷磚清潔劑之類的東西,除了擺放非常凌亂外沒什麽奇怪的。
然而就當信繁拿走去汙粉打算合起背包的時候,他卻在背包最下層發現了一個閃爍著紅燈的裝置。
等等!這難道是炸彈嗎?
還沒等信繁做什麽,家政一把搶走了信繁手裡的去汙粉,緊接著拿出閃著紅燈的裝置,還故意在信繁面前晃了晃。
好吧,信繁這下知道了,這玩意不是炸彈,倒像是某種探測設備。
不,這樣就更奇怪了好吧!
家政當著信繁的面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便給連上裝置,開始搗鼓奇怪的東西。
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一幕,想起剛才發現的易容的事實,信繁現在無比確認眼前這人的身份。
松田陣平,他絕對就是松田陣平!
如果不是,信繁願意將一整包去汙粉吃掉!
松田陣平一大清早辦成家政服務人員的樣子跑來他家搗鼓半天,到底想幹什麽?
信繁從沙發上拿了一個靠墊,鋪在地上坐了上去。他就盤腿坐在松田陣平面前,盯著他看。
松田陣平被他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以至於不得不抬頭對他僵笑一聲:“這位客人,您不覺得您離我太近了嗎?我乾活的時候不喜歡被別人監督,您要真的有空,不如把臥室的地拖了?”
信繁拿起去汙粉,毫不客氣地對準松田陣平的腦袋砸了下去——一點也不怕把腦子不太好的松田陣平砸回22歲。
松田陣平哈哈一笑,輕而易舉地用手接住了去汙粉。
“客人不要心急,我馬上就把這些汙垢清理乾淨了。”
信繁望著忙忙碌碌的松田陣平,他知道他在幹什麽。只是他心中尚還有些顧慮。
公寓突然造訪奇怪的家政,這本身就不尋常,哪怕他們從頭到尾什麽話都不說,也難免被朗姆懷疑。
何況,他如今的選擇也不全是因為追蹤器,更多還是為了心臟旁邊的黑暗男爵。
松田陣平的余光注意到了信繁略顯沉重的表情,他打開背包的暗格,讓信繁看裡面的東西。
那是一個小型的便攜式屏蔽器,經過松田陣平的改裝可以屏蔽掉大部分信號。如果它真的起作用,朗姆那邊顯示的應該是噪聲。
如果朗姆為了偷懶省事設立了關鍵詞識別功能以作提醒就更好了,因為電腦只會以為信繁還在睡覺。
信繁略微松了口氣。
他乾脆收起其他亂七八糟的心思,專心致志盯著松田陣平忙碌。
反正就算他想阻止,以松田的性格也是不可能讓他得逞的。萬一惹急了這家夥,直接跟朗姆自曝身份可就糟糕透頂了!
信繁就這樣旁觀了半個小時,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在YouTube 上看技術類型的博主的視頻。
視頻播放完畢,博主沒有繼續水時間的意圖,松田陣平乾脆利落地想他告辭:“今天只能先幫你打掃客廳的衛生,效果怎麽樣?如果滿意的話記得五星好評哦,下次服務可以給您九點八折優惠,記得聯系我們,本店的……”
“砰——”
信繁毫不客氣地關上了房門,將松田陣平賤賤的表情和聒噪的聲音關在了外面。
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缺少了松田陣平熟悉的絮絮叨叨,信繁竟然久違的感受到孤寂。這種已經習慣的感覺很久不曾困擾他了。
他靠在門上,注視著空空蕩蕩的公寓,陷入沉思。
而與他僅一門之隔的走廊,松田陣平也沒有立刻離開。他站在原地,深深地望著公寓大門,似乎在透過門板注視著裡面那個背對著他的人。
良久,松田陣平無奈地歎了口氣。背上背包,向樓下走去。
數據已經采集到了,接下來就是針對諸伏景光的情況制定對策了。他記得Zero那邊好像可以聯系上一個厲害的科學家?
……
那天早晨的風波只是信繁日常生活中的小插曲,並沒有給他帶來太大的影響。
信繁每天還是要一個人起床,一個人洗漱,一個人上班。
他不必為了給小哀準備便當而特意起早,也不需要替宿醉的毛利大叔整理委托,更不用忍受音樂教室嘰嘰喳喳的吵鬧。
這樣挺好的。
信繁照舊準時來到TENSE大廈79層的辦公室,不過今天還是有點不一樣,比如辦公桌上那個誇張的LV包包——準確來講已經不是包了,那根本就是個大媽買菜的大袋子,只有上面的老花圖案彰顯著它別具一格的“身份”。
秘書不在,信繁便親自上手提了一下。
還挺重。
他拉開拉鏈,發現菜簍子裡面裝著一些大大小小的盒子。
如果不是因為它們上面都畫著便當盒才會有的可愛圖案,信繁真的會以為這是毒藥或者炸彈。
便當盒的最上面還有一張便簽,寫著[來自未婚妻的愛心便當]
信繁:“……”
為什麽同樣是被迫營業,愛普考特就要比他清閑那麽多啊??
且先不論便當有沒有投毒——各種意義上的投毒,光是這麽多種,信繁一個人也吃不完。
他打開其中一個盒子的蓋子,發現裡面是各種顏色的蕎麥面,團在一起擺了個泰迪熊的圖案。
除此之外,蕎麥面上還用海苔拚了一些字——可能是文字,暫時不確定是哪個國家的文字。
信繁沒看明白,隻好將蕎麥面敞開著放到一邊。
緊接著他打開了其他便當盒,有咖喱飯、豬排、漢堡肉、炒面等等,種類之多讓人瞠目結舌。
信繁感覺自己就像是開盲盒,永遠不知道下一個便當盒裡裝著什麽。
而這些盒子毫無例外都用海苔拚著文字。
將它們擺在一起,信繁才發現每個便當盒的文字都只有一半,而且還錯位,必須按照固定的方式擺放才能看明白上面到底寫了什麽。
[答案:十七年前梅斯卡爾發動的叛亂,我父母死在那裡了。]
這些便當的信息量有些大,信繁覺得他需要吃點東西壓壓驚。
信繁打內線電話給秘書,讓她送一份盒飯上來。至於愛普考特的愛心便當,他將已經潮濕的海苔搗碎拌在飯裡,又翻了一遍確定沒有夾雜別的東西後,就通通扔掉了。
不好意思,果然還是不相信那個女人不會在便當裡加奇奇怪怪的東西。
十七年前梅斯卡爾發動了叛亂……
信繁咬住一顆竹輪,認真思考。
按照工藤優作的說法,他那時應該只是想將阿笠博士救出來。不過他這麽說的時候信繁還不知道他梅斯卡爾的身份,顯然這些話不是真相,至少不是全部的真相。
假設愛普考特所說為真,工藤優作發動叛亂是為了什麽?因為不認同BOSS的計劃所以乾脆叛變嗎?還是說工藤優作根本就是某個官方情報機構的臥底,只是時機到了準備覆滅組織但失敗了?
還有愛普考特的父母……朗姆為了能獲得愛普考特的忠心,有可能利用了這一點。或許愛普考特的父母並不是因為工藤優作而死。但,他們的死應該真的與組織有關。
因為思考的緣故,信繁吃得很慢,半天也沒有吃完。
恰好這時座機又響了起來,他不得不接起電話問:“什麽事?”
“社長。”聽筒裡傳來前台小姐姐的聲音,“一個叫做江戶川柯南的小弟弟說您妹妹出事了,好像是發高燒而且不願意去醫院。”
“!!!”
口中的米飯頓時索然無味。
“讓他接電話。”信繁冷靜地命令道。
前台很快就把電話遞給柯南。
“淺野哥哥!”柯南似乎很著急,語氣都透著慌亂,“灰原哀不知道怎麽回事,說什麽也不肯去醫院,我來之前她已經燒到四十度了。博士讓我聯系麻生醫生,我想著還是應該告訴你……”
信繁此時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驚愕來形容了。
阿笠博士是怎麽回事?他一個大人還沒辦法送小哀去醫院嗎?何況小哀都發燒到四十度了,暈暈乎乎的情況下能做出理智的決定嗎?居然還放任她呆在家裡,大老遠找麻生醫生,直接撥打急救電話不就解決了?
不過生氣是生氣,信繁也不能真的放任妹妹發高燒卻不管不顧。
他迅速讓秘書備車,準備親自將灰原哀揪到醫院。
柯南蹭上了信繁的車。
他腆著臉說:“麻生醫生得到消息已經先往博士家趕了,我跟你一起去更快。”
“小哀是怎麽回事?”信繁此時根本不在乎柯南要幹什麽,他擔心的是灰原哀的安危。
灰原哀發燒總是讓他聯想到不好的東西——比如白乾。
難保灰原哀不是為了盡快研製出解藥,冒險喝下白乾造成的高燒。也許正是因為這個不同尋常的原因,柯南和阿笠博士才不敢將她送去醫院。
信繁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可能就是真相。
他已經打定主意,不管灰原哀怎麽說,他都會送她去醫院。
大不了暗示博士聯系降谷零,將灰原哀送去保密程度更高的公安醫院。
信繁設想的阿笠博士家大概已經亂糟糟一片,有手忙腳亂的麻生醫生、沉睡的灰原哀和急得團團轉的阿笠博士。
然而現實中的阿笠宅很安靜,安靜得就像是任何一個平凡的午後。
“你在這裡等著,一會兒送我們去最近的醫院。”信繁對司機如此吩咐後,開門下車,朝阿笠宅走去。
柯南跟在他身後,所以信繁沒有看到他臉上古怪的表情。
門沒有鎖,信繁輕而易舉地走進阿笠博士家。
然後——
他就看到了那個站在阿笠博士身邊看上去非常健康的淺野灰原哀。
……上當了。
信繁二話不說,轉身就要走。
柯南擋住了離開的路,朝他笑眯眯:“淺野先生難得過來一次,就不要這麽著急離開了嘛。何況淺野同學這段時間是真的很想念你。”
信繁面無表情,冷漠地注視著他。
“讓開。”他的聲音更冰冷。
灰原哀的心臟跟隨著哥哥的嗓音揪了起來,她深呼一口氣,艱難地開口說:“哥哥,對不起……”
信繁的目光中泛起一抹漣漪,原本冷若堅冰的心臟也不禁柔軟了下來。
真是的,他果然沒辦法對妹妹板著臉。
“小哀。”信繁轉身面朝灰原哀,他不用說太明,因為他知道小哀能理解,“哥哥工作很忙,沒有時間陪你,你要照顧好自己。”
灰原哀的眼神黯淡了許多,她低垂著腦袋,悶悶地說:“嗯,我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