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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很安靜,密不透風的空間就連空氣都彌漫著一股難言的氣味。
信繁與伊姆蘭隔著一面特殊材質的牆壁,他聽不到伊姆蘭的聲音,伊姆蘭也無法判斷裡面的情況。
信繁從口袋裡取出一枚紅白色的膠囊,沒有喝水,直接塞進嘴裡咽了下去。
這是他第一次服用aptx-4869,藥物會在他體內產生何種反應還是未知數,更何況他曾經服用過aptx-205x,同一系列的藥物是否會發生反應也很難說。
吃下藥物後,信繁沒有感覺到明顯的不適。
謹慎起見,他還是取了一管血,用實驗室的設備熟練地檢測了體內黑暗男爵的毒素。
幸運的是並未發現異常。
十分鍾後,信繁準時離開了實驗室。
伊姆蘭見到他安然無恙,由衷地松了口氣。
“怎麽樣?”伊姆蘭迅速迎上前,“病毒沒有泄漏吧?”
信繁調侃:“你還真是惜命啊。”
“如果可以,誰不想活著?”
伊姆蘭倒是很坦然,沒覺得貪生怕死有多丟人。
“你要走了?”伊姆蘭問。
“對,時機差不多了。”
“祝你好運。”伊姆蘭朝信繁微笑,“希望我們還有再見的那一天,當然,最好不要在諾亞方舟上。”
信繁也笑了:“我盡力。”
辭別伊姆蘭後,信繁獨自一人踏上了前往意大利羅馬的旅途。
在路上,他敏銳地察覺到自己身體正在變得虛弱。
像他們這種對自己的身體情況把控極為嚴格的人,任何輕微的變化都逃不過他們的感知。
根據灰原哀之前的實驗室試驗結果,虛弱應該是服用aptx-4869的症狀。
不過,既然他還活著,就說明“封印”在他體內的黑暗男爵還是起了作用。也許不需要朗姆或者boss動手,他也可以提前殺死體內的病毒。
這於他而言絕對是好消息。
相對的困難也有不少,比如當下他就面臨著必須一個人前往羅馬的挑戰。
登機時,信繁已經開始發燒。
由藥物引起的發燒和感冒不一樣,他感覺自己的大腦都快要炸裂開了,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推著他的眼球。
信繁相信他此時的顱壓一定已經高到了必須醫療介入的程度,再不治療,他的大腦也許就會受到不可逆的損傷。但他還不能去醫院,更不能急救。
這是一場豪賭,在結果出來之前,沒人知道自己能否活下來。
羅馬菲烏米奇諾國際機場——
赤井秀一已經在這裡等候了好幾個小時,終於等來了淺野信繁。
“路上耽擱了?”赤井秀一先是關心道。
很快他就注意到信繁臉上不太正常的虛汗和高熱。
這不是正常的發燒!
赤井秀一迅速在心中做出判斷,於是緊接著問:“你做了什麽?”
“沒什麽。”信繁虛弱地笑了笑道,“只是吃了一顆aptx-4869而已。”
只要他不害怕,那就沒有什麽東西能令他畏懼。
淺野信繁輕描淡寫的態度讓赤井秀一驚訝,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臉上也沒有露出絲毫異常,仿佛信繁只是吃了一顆糖丸。
“我找到控制中心了,諾亞方舟的ai中樞應該也在那裡。”赤井秀一一邊開車一邊跟信繁商討行動計劃,“除了我們兩人,還需要澤田弘樹的幫助,他應該能找到中樞的弱點吧?”
“這件事交給弘樹就行。”
“那就拜托他了。”
“其他人呢?”信繁問。
“你的同事都留在日本,日本首相剛剛遇刺,局勢混亂,需要公安坐鎮。mi6和cia也都有各自負責的事務,只要我們這邊沒問題,已經控制的病毒投放點可以同時切斷與中樞的聯系。”
信繁搖搖頭:“我不是問他們。”
赤井秀一斂眸:“如果你問的是組織,放心吧,我們已經掌握了所有代號成員的位置。諾亞方舟一旦被摧毀,可以立刻逮捕他們。”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著,可信繁心中還是有些慌張,他總擔心還有細節沒有考慮到。不過他也知道,他們是不可能做好萬全準備的。
赤井秀一將信繁帶到了組織意大利地區的基地。
基地外埋伏了很多fbi,他們一到,立刻就有人向赤井秀一匯報情況。
信繁注意到在他們所處的這個如同帳篷一般的行動指揮處內,布置著數台紅外掃描儀,它們正不間斷地向fbi提供著基地內部的情況。
而有著嚴密防衛系統的組織,卻未曾對fbi的舉動產生任何反應。
看來,fbi應該已經入侵了組織的防衛系統。
恐怕就算沒有弘樹,他們今天依然能夠順利潛入基地,摧毀諾亞方舟的中樞。
fbi不愧是fbi。
“走吧。”赤井秀一對信繁說,“基地隻留有少數安保力量,這些人交由fbi處理,我們直接去控制中心。”
信繁疑惑:“這裡是整個諾亞方舟的核心,組織怎麽可能隻安排了少數安保人員?”
“用兵之道,示之以柔而迎之以剛,示之以弱而乘之以強,為之以歙而應之以張,將欲西而示之以東。”赤井秀一竟然開始一板一眼地背著古文。
信繁半月眼:“從諸伏警部那裡聽來的?”
“這就是諸伏先生的計謀。”
“哦,明白了。”
聲東擊西自古是兵家常用之術,諸伏高明將計謀用於和組織的對決,倒也挺合適的。
由於大多數安保力量被調動到其他地方,羅馬的基地反倒沒什麽人。
信繁和赤井秀一都是組織高層,持有權限,所以他們隻用了幾分鍾時間就潛入了基地內部。
“控制中心地勢較低,容易被人包抄。”在潛行的路上,赤井秀一分析道,“三點鍾方向的視野很好,適合狙擊。”
信繁讚同道:“那就請赤井先生幫我殿後吧。”
“你一個人可以嗎?”
“放心,我還有弘樹。”
赤井秀一思考片刻便同意了:“我們已在基地各處安裝了足量的炸彈,只有控制中心的炸彈需要你親自動手。
“注意安全,有事聯系。”
臨別之前,赤井秀一將一枚小巧的通訊器遞給信繁,鄭重其事地說。
信繁朝他點點頭,隨後便獨自一人踏入了基地的核心區域。
與此同時,赤井秀一也佔據了高處,為信繁提供視野和火力援助。
信繁找到控制中心最薄弱的地方,將炸彈安裝到位,並朝三點鍾方向比了個“ok”的手勢。
赤井秀一接收到訊息,撫上耳機,對待命的fbi低聲道:“各投放點準備,聽我命令。五、四、三、二、一,開始行動!!”
那一瞬間,安插在世界各地病毒投放點的情報部門立刻行動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控制住投放點。
接下來只等信繁這邊切斷組織控制中心和地方的聯系,那些投放點就會徹底失去作用。
“你在做什麽?!”
忽然!
空曠的房間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
信繁眼神微凝,但手中的動作不停。
他將弘樹接入系統,然後才站起身,面向門口。
基地的燈光已經全部熄滅,只有電腦屏幕微弱的光線將控制中心稍微照亮。
陰影中佇立著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銀發男人,他的長發隨意地搭在風衣領子上,將臉型襯得更加冷毅。
是琴酒。
琴酒那雙被碎發半遮的眼眸冷漠刺骨,死死盯著信繁,似乎要將他剝皮抽骨。
信繁在心底微歎,終於還是到了這個時刻。
他開口道:“如你所見,摧毀諾亞方舟的核心。”
“這似乎不是那位的命令吧?”琴酒質問,“你剛告訴我你在美國處理事情,緊接著瑞典實驗室就遭受入侵。關於這兩件事,你不準備解釋嗎?”
赤井秀一和伊姆蘭這兩個菜雞!
美國人真不可靠!
信繁將赤井秀一和伊姆蘭·貝羅莫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開始思考眼前局面的應對之策。
琴酒的確很生氣,但他還沒有失去理智,至少還願意聽梅斯卡爾解釋。
這是其一。
其二,雖然他們道不同不為謀,終將刀劍相向,但這個時刻越遲對紅方而言就越有利。
他得找個借口,將琴酒忽悠過去。
“咳咳,其實……”
信繁剛開口,一陣爽朗放肆的笑聲便從側上方傳來——那是赤井秀一所在的位置。
信繁頓感頭疼。
看來神槍手赤井秀一也不是朗姆的對手,竟然被人暗算而不自知。
“哈哈哈,沒想到這種時候你依然打算隱瞞到底。”
朗姆負手出現在中層之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信繁和琴酒。
琴酒覺得局勢越來越複雜了,他皺著眉,冰冷的視線掃向朗姆:“朗姆,你把我引到這裡,究竟想做什麽?!”
朗姆依然大笑:“這種事你不該問我,看看你旁邊那個男人吧,他才是在幕後執棋的人!”
信繁反駁道:“論下棋,誰又是您的對手呢?
“您早就知道我和琴酒結盟,目的是鏟除您的勢力。可您卻一直對此放任不顧,坐視琴酒調查到那些不利於您的證據。
“朗姆大人,您願意把真實的目的說出來嗎?”
信繁有把握,得知朗姆的真實目的後,琴酒雖然不會因此幫助他,但至少不會成為朗姆的助力。
朗姆似乎並未把信繁的話放在心上,他將一樣東西舉了起來,好讓信繁看得更清楚一點:“梅斯卡爾,你認得這個嗎?”
那是一個類似控制器的東西,和信繁手中控制炸彈的遙控器幾乎一樣。
信繁眸光沉了下去,他已經知道那是什麽了。
“連性命都掌握在別人手裡的棋子,居然還妄想威脅我?”朗姆前面還說信繁是執棋者,後面又自己打臉。
琴酒表示自己是全場最懵逼的那個人。
信繁問他:“琴酒,你知道黑暗男爵嗎?”
“當然。”
信繁指了指心臟的位置,平靜地說:“那位將黑暗男爵放在了這裡,一旦病毒泄漏,我們都得死。”
琴酒的眼神陡然一凜:“為什麽?”
“因為……”
“因為你旁邊那個人是日本公安的臥底,被萊伊處決的蘇格蘭。或者……”朗姆冷聲,“我應該稱呼你諸伏景光?”
琴酒早就猜到梅斯卡爾就是蘇格蘭了,只是在他認知中,蘇格蘭當初所謂的臥底身份暴露應該只是一個局,目的是讓蘇格蘭成為梅斯卡爾。
他甚至思考過一種可能性,也許蘇格蘭本身背景不乾淨,為了讓他徹底跟過去告別、接觸組織核心,才有了四年前的那出好戲。
但是,根據朗姆的語氣和梅斯卡爾最近的所作所為,他好像一直都在為日本公安工作。
琴酒不是沒見過臥底,正是因為接觸的臥底太多了,他才覺得梅斯卡爾不可能是其中之一。
他的第一反應是不可思議,但是很快,一種難以言喻的怒火便席卷而來。
琴酒面無表情的臉上崩裂出一道深深的裂痕,他猛然舉起槍對準了梅斯卡爾。
“梅斯卡爾!”
那一瞬間,他竟然覺得這個動作熟悉至極。
只是以往他從未真下殺念,頂多想給梅斯卡爾一個教訓。而現在,他的殺意已經高漲到了恐怖的程度,連握槍的手都因此微微發抖。
信繁坦然地將自己的後背暴露在琴酒面前,目光則落在朗姆的身上,淡定地說:“摧毀諾亞方舟的中樞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吧?現在我替你實現。”
“不不不,還太早了。”朗姆冷笑,“阿笠栗介和他那愚蠢的侄子還沒慘死,阿笠定子的屍體也沒有毀壞,這個世界怎麽能先一步毀滅呢?”
“哢……”
“琴酒,我奉勸你不要開槍。”信繁側頭,用平靜的聲音阻止了某人已半扣的扳機,“我要是死了,黑暗男爵立刻就會擴散出去,到時候這個地球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能幸免於難。”
琴酒仍然舉槍對著他, 咬牙切齒道:“叛徒就該被剿殺,一個都不能放過!”
信繁抬手抓住了對準他的槍管,按著槍口,抵在了自己的心臟上:“那就開槍吧,大不了遂了朗姆的想法,讓整個世界都去給他的妻子陪葬。”
琴酒是知道朗姆過去的,但凡他能冷靜思考,就該明白現在絕對不是討論臥底是否該殺的時機!
但是信繁還是錯估了琴酒的暴虐程度,他才不會在乎這個世界變成什麽樣,他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哢!”
“砰——”
在開槍的瞬間,信繁手腕猛地用力,力道之大足以折斷任何人的手臂。
琴酒隻好後撤卸去力道,槍口卻也變了方向,子彈出膛,射進了旁邊的電腦中——頓時火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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