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敬酒不吃吃罰酒 ()”
寒意伴隨著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慢慢順著信繁的脊梁爬了上去。
他的表情不見有什麽變化,可若是認真注視信繁的眼睛,便會發現有抹警惕的光芒一閃而過。
剛才他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在接近他們!這對於長期生活在危險之中的信繁而言幾乎是不可思議的,也是致命的失誤。
不過當信繁回頭看清了來人的長相後,他便釋然了。
千面魔女貝爾摩德如果想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中隱藏腳步聲和氣息,實在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他沒必要跟這個女人計較。
服部平次不認識新出智明,但他從剛才新出智明的話中聽出眼前這個男人應該也是不認識工藤新一的,於是服部平次迅速進入角色,衝他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
“對,我就是工藤新一。請問你是?”
“我是新來的校醫新出智明,同時兼職籃球社的指導老師。”新出智明的眼神微微閃爍,臉上的表情十分微妙:“我聽說你為了調查案件曠了很久的課,那個案件是不是發生在大阪?”
“呃……”服部平次的腦袋轉了兩圈就明白了新出智明話語中的意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最近很流行說關西話,這可是我專門向大阪的朋友學來的,是不是很標準?”
“這樣啊。”新出智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又轉向信繁打招呼,“早上好,淺野先生。”
“早上好,新出醫生。”信繁握住了新出智明的手,並感謝道:“上次您建議我要經常體檢,可東京的醫院實在是太忙了,如果不是您主動幫我聯系醫生的話,我根本不可能預約到。實在是萬分感謝!”
新出智明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您記錯了吧,我並沒有幫您聯系體檢的醫生,會不會是麻生醫生幫的忙?”
“啊,這樣嗎?”信繁對裝傻手到擒來,“哎呀,看我這個糟糕的記憶力,果然是年齡大了。”
新出智明或者說貝爾摩德的確很謹慎,在扮演這個角色之前她應該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可是她大概預料不到淺野信繁會在一句話中挖兩個坑。事實上新出智明不僅沒有幫他聯系醫生,甚至也不曾提醒他要體檢。
成功試探出貝爾摩德的身份後,信繁便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停留太久:“我聽說您今天會和毛利小姐一起出演話劇,我很期待您今天的表演,一定會很精彩的。”
新出智明謙虛道:“哪裡,我只是替受傷的學生應個急罷了。”
短暫的寒暄過後,新出智明很快就回到後台做準備去了。
服部平次注視著新出智明的背影,感歎道:“他是個觀察力很敏銳的男人。”
信繁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說:“你的關西口音那麽嚴重,誰都能聽出不對勁。”
“呃,也沒有那麽嚴重吧?”服部平次完全沒有AC數,“何況你不覺得關西音很好聽嗎?這才是真正的日語啊!”
“工藤新一可不說關西音,你要是想在毛利小姐面前扮演好這個角色,我勸你還是盡量少說話。”
服部平次無奈之下隻好同意了信繁的建議,他們又順了一遍接下來的劇本。確保對每一句台詞都爛熟於心後,服部平次深吸一口氣,踏進了後台。
畢竟是話劇社精心準備了這麽久的演出,後台的人很多,不管演員還是幕後工作人員都在忙碌著。
其中毛利蘭的粉色裙子非常顯眼,她和朋友們聚集在一起,臉上帶著緊張的神色。
“工藤呢?”園子笑眯眯地問毛利蘭,
“你怎麽沒邀請他來看你的演出啊?”毛利蘭的臉上劃過一抹幾不可見的失落,隨後又仿佛不在乎地說:“打過電話了,新一最近還是很忙,根本抽不出時間。而且他不來也無所謂啊,我又不是演給他看的。”
一旁柯南聽的很心焦,他想告訴小蘭他一直都在,然而這些終究只是奢望。
工藤新一被迫“調查案子”,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回來了。
“蘭!”忽然有人在背後用很親昵的稱呼呼喚毛利蘭。
毛利蘭驚詫地回頭看去。
鑒於服部平次怎麽糾正都糾正不過來的口音問題,信繁最終決定讓他盡量少說話,能用單音節表達的絕對不適用單詞,能用單詞表達的絕對不使用句子。
因此多日之後的再見面,可憐的“工藤新一”只能用一聲“蘭!”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
原本毛利蘭只是因為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才回頭的,畢竟服部平次和工藤新一的音色也不太一樣, 然而當她回頭看到了工藤新一的那一瞬間,一切不和諧的地方都塗上了濾鏡!
毛利蘭怔然地張了張嘴,嗓子有些乾澀。她不敢置信地輕聲呼喚:“新、新一?”
柯南:“???!”
誰能告訴他這是怎麽回事?這個工藤新一是哪兒來的??
“嗯,是我,我……”服部平次深情地注視著毛利蘭,似乎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說,然而他還沒說出完整的一句話,就被淺野信繁打斷了。
信繁成功阻止關西音露餡的問題,他對毛利蘭說:“我是今天出門的時候碰到工藤的,他剛好也要來參加遊園會,所以我就帶著他一起過來了。”
“真是的!”毛利蘭雖然抱怨著,但她臉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你昨天不是告訴我最近很忙,抽不出時間來嘛,害我都沒有給你留座位!”
“沒關……”
信繁繼續打斷:“沒關系,他跟我們坐一起就可以了,今天雖然觀眾來了很多,但還是有空座位的。”
兩次打斷讓毛利蘭意識到了問題,她好奇地看向信繁問:“怎麽了嗎?淺野先生似乎一直不讓新一說話。”
“工藤感冒了,醫生讓他盡量不要發聲,否則容易給聲帶造成不可逆的損傷。”信繁替服部平次找借口,“這也是他為什麽一開始告訴你不能來參加遊園會的原因。”
讓毛利蘭不懷疑而且不強求工藤新一說話的方法,就是讓她以為說話會傷害到新一。
果然毛利蘭一聽這話連忙道:“既然感冒了你就別過來了嘛,你不用說話,有什麽事情用眼神示意我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