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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大腦是構造最為精密的儀器,同樣的,以人類目前的科技水平還達不到將它完全解析。
信繁沒有想到,在他找到幫宮野志保恢復記憶之前,她竟然已經憑借潛意識或者肌肉記憶想起了宮野明美的電話號碼。
按照這個趨勢,恢復記憶大概只是時間問題。而且信繁無法確定灰原哀恢復記憶的順序,如果她在徹底想起來之前先記起組織的事情,那無疑會讓事態變得更加糟糕。
……
在那之後不久,信繁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淺野先生,一直以來我雖然掛著律楓音樂教室醫生的頭銜,領著工資,卻一次沒有盡到過醫生的職責,實在是太慚愧了。”電話那邊的麻生成實認真道。
“怎麽能這麽說,上次流感季你拿過來的消毒紙巾和常備藥品可是起了大作用的。”
“哪裡哪裡,我做的遠遠不夠。所以我想請你明天帶律楓音樂教室的孩子們到新出醫院體檢,我已經跟義輝醫生說好了。”
麻生成實不說的話,信繁都快要忘記了,這位老朋友回到東京後就職的地方可是新出醫院。就是那個被柯南視為平生最大情敵的新出智明所在的醫院。
不過他口中那位義輝醫生很快就會被自己的妻子殺死。
雖然信繁不記得事件發生的具體時間了,可是根據死神小學生定律,只要柯南不去,新出義輝大概還能苟幾天。
因此信繁十分惋惜地說:“可惜明天孩子們有實踐課的作業,連音樂課都暫停了一周。我們恐怕要辜負你和義輝醫生的美意了。”
“這樣啊……”麻生成實沒有堅持,不過他想了想又問道,“那毛利先生有空嗎?義輝醫生很崇拜名偵探的醫學素養,一直都希望能跟毛利先生討論交流。剛好我跟你也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了,不如明天一起吃晚飯吧?”
……新出義輝怎麽上趕著邀請死神到家裡做客呢?
好好活著它不香嗎?
信繁為難地說:“你知道的,毛利先生平時的工作很忙,最近又有好幾個委托需要同時處理,恐怕……”
他還沒說完,麻生成實就笑道:“沒關系的,耽誤不了毛利先生許多時間。他明天要來醫院複診,順便留下來吃晚餐就可以了。”
“呃,可是毛利先生剛才還抱怨說明天想親手給女兒做飯都沒有機會。”
“是這樣嗎?”麻生成實似乎想就此放棄。
然而好巧不巧,衝野洋子主演的電視劇剛好到了插播廣告的時候,毛利小五郎一分心就聽到了信繁的話。
他立刻開口嚷嚷道:“淺野啊,是有人邀請我吃飯嗎?你告訴他我會準時赴約的,如果有酒就更好了啊哈哈哈哈!”
麻生成實隱約聽清了大叔的話,他高興地說:“沒問題,那我和義輝醫生就在新出醫院靜候了。”
事已至此,信繁總不能再刻意地阻止毛利小五郎奔赴飯局吧?而且就算他能阻止這一次,也沒辦法看著柯南和大叔永遠不踏入新出醫院一步。
不過就這麽放任新出義輝被殺也不是信繁的做人準則,如果有機會阻止的話,他也不會猶豫。
信繁答應了麻生成實的建議,並趁熱打鐵給阿笠博士打了電話,將灰原哀托付給了對方。
阿笠博士很認真地教育了信繁一通,他雖然沒有結婚,可卻很喜歡小孩子。在阿笠博士看來,家裡有個這麽可愛的小姑娘,淺野信繁怎麽還能忍心整天把她寄養在別人家?
然而,當信繁說出他是陪柯南出去後,
博士這個偏心的老人立刻就滿口答應下來,並保證一定能照顧好小哀。……
翌日,由信繁開車,他和毛利小五郎先去帝丹高中接到放學的毛利蘭,又順路到帝丹小學接了柯南。
灰原哀沒注意這邊,但毛利蘭卻看到了她跟著少年偵探團孩子們離去的背影。
毛利蘭漂亮的眼睛中充斥著同情和一抹譴責:“淺野先生怎麽不帶上小哀一起去呢?”
在她的質問中,信繁仿佛是不可原諒的罪犯一般。
信繁無奈道:“我們畢竟是陪毛利先生去看醫生的,順便見見朋友。沒有同齡人的話小哀大概會很拘束,而且我看她和柯南的關系也不太好。”
“是這樣嗎?”毛利蘭如有實質的目光立刻投向柯南,“柯南對女孩子要溫柔啊,你不主動跟她講話,人家女孩子當然會不好意思跟你做朋友了。”
柯南訕訕地笑了笑說:“淺野同學性格就是那樣, 她跟其他同學也不怎麽說話。”
喂喂喂,他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為什麽要想辦法照顧一年級小學生啊?
“不過爸爸為什麽去醫院複查還要帶上我們?”毛利蘭好奇地問道。
聽到女兒的問題,毛利小五郎的神情頓時嚴肅起來:“是醫生說的,他在電話裡專門強調了要我把家人帶過去。”
“這、這是什麽意思?”
“誰知道啊,總之應該不是什麽好事情。”
受此影響,一路上毛利大叔都沒怎麽說話,看上去他很擔心自己的身體。畢竟誰也不希望生命終結在三十八歲。
到新出醫院後,因為麻生成實還在出門診,信繁便陪著毛利小五郎一起去了新出義輝的診室。
“毛利先生……”新出義輝的語氣異常沉重,“你還有半年的時間。”
毛利小五郎頓時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半年?!!!”
新出義輝看著他的診斷報告單,認真地說:“我很能體會到你那種不舍的感覺,不過的確只能維持半年了。我是說……”
“什麽?!”毛利小五郎唰的站了起來,嚇得新出義輝朝後靠到了牆壁上,“你也太過分了吧!竟然對病人說出這樣殘忍的話,就算真的、真的得了這樣的重病,作為醫生不是也應該盡量委婉一點嗎??”
信繁瞥了他一眼,覺得大叔大概是對醫生這個職業有什麽誤解。
新出義輝被毛利小五郎欺身壓製在桌子後面,滿臉的困惑和不解,他大概不明白自己的患者為什麽會突然發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