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繁的“威逼利誘”下,三位嫌疑人無論如何都不肯老實交代自己的“作案動機”。
看來要想逼出真正的凶手,他還得使點手段。
正在信繁思索著具體的方案時,嫌疑人那邊突然傳來了騷動。
“喂,我說你們到底在懷疑什麽啊?”那個叫冰頭的一頭銀發的年輕男人不滿道,“昨天傅川先生去世的時候我們三個已經去泡溫泉了,根本不可能犯案吧!”
佐藤美和子疑惑:“我記得剛才你們提供的信息上說,你們去泡溫泉的時候是六點鍾,而傅川先生的死亡時間推測在五點到七點間,理論上你們是有作案動機的。”
“可是六點鍾我們準備出門的時候還聽到傅川房間裡的電視聲了,當時在播新聞誒。”阪內女士道,“我們嫌他聲音大還專門提醒了幾句,後來他就把電視關掉了,應該是聽到我們的抱怨聲了。”
“是啊,既然能看下午的新聞,又在聽到抱怨聲後關電視,這不就說明六點鍾傅川先生還活著嗎?”石龜不耐煩道,“趕快讓我們回去睡覺吧,今天一天都沒怎麽休息。”
“可是……”
佐藤美和子剛開了個話頭,信繁便接著道:“話說,你們三位對警方的工作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他。
信繁攤手:“一直到現在,我們聽的都是你們三個人的供詞。昨晚死者到底有沒有看新聞,有沒有關電視機,今天你們發現屍體時的情形又是否真如你們所說,這些都沒有證據。”
阪內試圖辯駁:“三個人都這麽說還能造假嗎?”
“當然可能。”信繁輕勾唇角,“如果你們三個人合謀了這場謀殺。”
“怎麽會?”
“胡說!”
“證據呢?”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反駁了信繁的話,信繁對其他人都沒有興趣,倒是覺得這個問他要證據的冰頭先生很可疑。
“冰頭先生。”信繁看向他,“今天是你向其他人提議撞門進來的吧?”
冰頭面色一僵:“也、也不是,我們大家都這麽想……”
“不對,我記得當時就是你先提議的。”阪內立刻說。
“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我本來打算喊喊他,如果沒反應就算了,是你說擔心傅川出什麽事,我們才一起撞門的。”石龜也道。
“你們在胡說什麽啊?當時明明……”
“啊,該不會是你殺的人吧?”阪內怎怎呼呼,“我記得當初傅川先生闖進你的房間後,你一連好幾天都心神不寧,你該不會做什麽壞事被傅川發現了吧?”
這下冰頭是真的慌了,但他還在狡辯:“沒有的事,我只是生氣罷了。”
“因為生氣所以殺人?這聽起來也很合理嘛!”
“別說我了!你上次還不是被傅川痛罵了,我看你才是懷恨在心!”
“我那是做飯,你怎麽不說石龜先生,他……”
信繁袖手旁觀著三位嫌疑人的指認現場,他對眼前的場景很滿意。
親眼見到淺野信繁隻用幾句話就使得原本團結的三人互相出賣指認,假毛利露出了敬佩的表情。
“這就是名偵探的經紀人嗎?”他羨慕道,“如果我能拜毛利先生為師的話,一定也能像他一厲害吧。”
假偵探的感慨只有柯南一人能聽到,他呵呵一笑,對此不置可否。
雖然大叔從來沒教給徒弟什麽有用的東西,但很奇怪,他的三個徒弟在偵探一途上都很有天賦。
再加上頗具實力的淺野先生和他這個真正的名偵探,毛利偵探事務所也算是名副其實吧。現在它在偵探界的地位基本就和金融界的華爾街一樣。
“對了。”信繁又轉身看向房東婆婆,問,“您房間裡的電視和傅川先生的電視是同一型號或者品牌嗎?”
“當然是了。”婆婆回答道,“因為租客們的家具電器都是我家那個老頭子親自挑選的。”
聽了信繁的話,柯南連忙走進裡屋,拉開窗簾,看到了一米之隔的房東的家。
居然這麽近嗎?
柯南一下子就明白了凶手的手法。
他將房間認認真真勘察了一遍,心中的想法越來越成熟。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啊!
凶手果然就是他!
“喂,我說你們還在糾結什麽啊?”房東婆婆突然拽著假偵探走了過來,將他推在了警察面前,“有毛利先生在,把推理的事情交給他就好了!”
假偵探頓時慌了,臉色鐵青鐵青,額頭上遍布冷汗:“不不不,我還沒有成熟的想法……”
“不成熟也不要緊嘛,說出來或許就有思路了。”婆婆鍥而不舍地慫恿道。
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毛利小五郎”身上,柯南悄悄靠近信繁。
“淺野哥哥,你知道凶手和手法了嗎?”
“大概知道。”
“那就由你來告訴大家吧。”柯南提議道,“總不能真讓那個假偵探推理吧?”
信繁立刻改口:“其實我也不確定,認真想想我的推理可能是錯誤的。”
柯南:“……”
喂喂,淺野哥哥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負責任了?還是說這才是淺野信繁的本性, 梅斯卡爾的本性,佛系劃水怪?
嘖,有機會他一定要好好問問淺野先生,不管是那個組織還是他自己身份的問題,柯南決心通通都要搞明白。
他現在對組織的戰意格外高漲,畢竟淺野信繁算是他唯一能握在手裡的核心卡牌。用的好,說不定他甚至可以一舉探明組織的本質。
“假偵探未必就不能推理。”信繁笑著建議,“你完全可以像之前一樣用麻醉針。”
柯南臉色一變:“這不太好吧,我跟他無冤無仇的……”
信繁無語。
合著柯南是因為仇恨毛利小五郎才在人家脖子上扎那麽多麻醉針的?
柯南在信繁這裡碰了壁,便隻好假傳毛利旨地慫恿假偵探自己說出推理,並請佐藤美和子配合他們將另一個房間布置成案發現場的樣子,用於演示犯罪手法。
一切準備就緒,接下來就要看凶手的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