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郊區一間豪華的別墅中,降谷零的確見到了熟人——
“你們到得真早。”那人朝波本和庫拉索扯出一個自然友好的微笑,側身讓開了進門的路。
撲面而來的討厭氣息讓降谷零確定這個人就是現任北歐負責人萊伊。
“路上很順利,當然能按時抵達。”庫拉索隨意地應了聲,率先踏入這座裝潢華美的別墅。
別墅雖然坐落在郊區,裡面的各種設施卻格外先進和齊全,步入其中仿佛置身現代版宮殿。
萊伊聽了庫拉索的話,臉上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我聽說一架由日本飛往南非的航班遭遇了劫機。”
降谷零不動聲色地向萊伊看過去。
“幸好我們沒有坐民航。”他狀似毫無意識道。
朗姆在防范BOSS那邊,這是顯而易見的。估計那位也不想錯過朗姆的一舉一動,不管這次朗姆究竟要做什麽,他都會派人過來。
BOSS在日本地區都有哪些心腹?
琴酒、貝爾摩德……還是梅斯卡爾?
降谷零下意識不希望梅斯卡爾被派到非洲,可理智上他又清楚,梅斯卡爾的到來對他們的工作而言是很有利的。他們兩人聯手,或許就能弄明白組織究竟要做什麽,並且坐收漁翁之利。
“據說這架客機剛剛在開羅降落,警方已經控制住飛機,只是具體的情況還不清楚。”萊伊十分自然地在吧台處坐下,好似這幢別墅就是自己家一般。
他甚至還示意波本與他共嘗美酒,只是被波本冷臉拒絕了。
庫拉索接過那杯原本遞給波本的波本威士忌,輕輕放在了桌子上:“今天從開羅到比勒陀利亞沒有直達航班,如果有人不願意等待航空公司的安排,他們就只能經約翰內斯堡中轉。”
“那至少要四個小時。”萊伊補充道。
降谷零感覺口袋裡有東西在震動,他打開很久沒有碰過的手機,入目是朗姆的消息。
降谷零抬頭,迎上了兩雙探究好奇的眸子:“確定了,那邊派來的人是琴酒和梅斯卡爾。”
庫拉索皺眉:“梅斯卡爾怎麽也來了?”
“他當然會來。”萊伊笑得意味不明,“如果那項計劃真的成功了,梅斯卡爾說不定是最早得到獎賞的人。”
庫拉索嗤之以鼻:“你稀罕那個?”
“不管我們是否願意繼續沉浸夢中,夢境都已經到來了。”萊伊敲了敲自己的頭顱道,“還是說你認為這裡的東西是真實存在的?”
庫拉索深深地注視著萊伊,沒有說話。
全場最懵圈的降谷零:“……”
他是誰?他在哪兒?這些人明明說的是日語為什麽他卻一句都聽不懂?
赤井秀一的確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很愛耍酷,但至少他那時候還沒有現在這麽中二。
萊伊注意到波本略顯迷茫的表情,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用過來人的語氣語重心長地說:“有時候無知也是件好事。”
降谷零渾身一僵,揮手拍掉了萊伊的豬蹄:“你應該知道視聽室在哪裡吧?朗姆叫我們過去。”
萊伊見狀隻好無奈地聳聳肩:“也是,我們也該去見見那個有趣的人物了。”
他說的全是發自內心的感歎,只可惜波本不信。
這樁大氣恢宏的別墅裡像是沒有住人一樣,陰森森的。明明哪裡都是窗明幾淨,卻有陣陣死氣從每件家具和裝飾物上散發出來。
萊伊帶著他們一路穿過走廊、走上旋轉樓梯、來到深邃的地下,最終在一扇金屬製成的雙開門前停下腳步。
降谷零出於職業習慣,記住了萊伊輸入的密碼。
“在南非期間,你們的指紋也有權限。”門開後,萊伊回頭補充了一句。
穿過他,降谷零看清了這間視聽室的布置。
傳統的超大屏幕、柔軟的沙發、吧台、酒櫃,仿佛這裡只是一個普通的視聽室。可降谷零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那塊大屏幕的不同。
“屏幕後面似乎別有洞天。”降谷零走近了一些,伸手觸碰屏幕。
指尖傳來一陣冰涼。
常見的液晶顯示屏和幕布可沒有這樣的觸感。
這是玻璃。
“咚咚。”
而且後面還是空的。
“啪!”
萊伊關掉了整座視聽室的燈光,周圍立刻變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你在幹什麽?”庫拉索略帶抱怨的聲音響起。
“讓你們見一個人罷了。”萊伊隨即又打開了一盞燈,只是這盞燈並不在視聽室中。
降谷零的指尖開始發光。
他後退半步,抬眼望向面前的屏幕。
陡然間,這塊巨大的玻璃屏幕散發出刺眼的光芒,他們身處黑暗,能清晰地看到玻璃後面的東西——
那是一個空曠的房間,除了最中央的玻璃器皿外什麽都沒有,玻璃器皿很像實驗室培養細菌的試管,只不過周圍插了不少管子,而且裡面是空氣而非培養液。
玻璃器皿中躺著一個人,因為與視線平行,降谷零看不清那人的面孔。
他不記得自己有和這個人身材相符的朋友或者熟人。
他太胖了,而且頭髮花白,簡直和那個很得小孩子喜歡的阿笠博士一樣……等等!
玻璃屏幕忽然閃爍了兩下, 緊接著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屏幕上。
降谷零認出那是朗姆。
“晚上好,各位。”朗姆微笑著與他們打招呼,“不,我想你們那邊現在應該還是下午吧?”
“下午五點,馬上就到晚飯時間了。”萊伊自然地接話道。
朗姆寬容地建議:“如果一切順利,你們可以一起去市區吃個晚飯。不過在那之前,我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們。”
不知道遠在日本的朗姆究竟做了什麽,屏幕後面的玻璃器皿突然緩緩直立了起來。這一次,屏幕這邊的三個人都清楚地看到了那人的面容。
只不過他們的表現都很平靜。
果然是阿笠博士啊。
“你們所看到的這個人偷走了一樣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朗姆緩緩道,“別試圖讓他心甘情願的開口,用點手段,年輕人,你們只有三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