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
當一個人連死亡都無所畏懼了,那他才是真正的強大。
而這些劫機的歹徒顯然不具備這個條件,這也就意味著他們身上的弱點有很多,善加利用便可以輕而易舉解決麻煩。
信繁嘴角的弧度擴大了不少,跟他對視的歹徒心下一驚,下意識就要後退。然而他的想法還沒來得及付諸實踐,便感覺手裡一空,槍已經被眼前這個男人繳掉了。
歹徒震驚!
人類的速度怎麽可以這麽快?他甚至沒有看清他的動作!
緊接著他腦殼一痛,伴隨著天旋地轉,他和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信繁搶到槍後,對準了飛機上最薄弱的舷窗,然後對其余三名劫匪露出了無辜至極的微笑:“能讓我和我的同伴去駕駛艙嗎?他的哮喘藥好像在機長手裡。”
其中一名歹徒聞言猖狂道:“有本事你開槍,我們一起死。”
信繁輕輕挑眉:“這樣啊,那好吧。”
他沒有猶豫一秒鍾,幾乎在話音剛落的瞬間就扣下了扳機。那一刻,包括歹徒在內,飛機上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絕望——或許琴酒得除外。
然而伴隨著“哢噠”一聲,子彈並沒有射出,飛機也還完好無損。
信繁檢查了一番,發現是子彈沒有裝填到位,他一邊修複問題一邊遺憾地說:“你們怎麽這麽不專業,子彈都沒有裝好。不過沒關系,下一槍不會空了。”
劫匪們的心臟漏跳了好幾拍,他們清晰地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與他們之前遇到的所有人質都不一樣,正常人是無法和一個瘋子講道理的。
“現在能讓我們去駕駛艙了嗎?”信繁笑著說,“畢竟你們也看到了,我朋友的哮喘真的很嚴重,再不吃藥可能就要死了。”
旁邊某人口中那位罹患哮喘的朋友平穩地呼吸著。
誰都知道淺野信繁只是找個借口去駕駛艙,可劫匪們只能暫時默許他的做法。
見擋著走道的歹徒讓開前進的道路,信繁露出滿意的表情。
他收起槍,沒再看歹徒一眼,徑自向駕駛艙走去。
琴酒緊跟著他。
幾名劫匪面面相覷,在空中交換眼神。他們幾乎同時舉起槍,瞄準了琴酒和信繁的後腦杓。
對此,信繁似乎一無所知。
“砰!”
“砰!”
兩聲槍響,倒下的卻並不是預計的人。
琴酒奪過手槍——從一隻已經斷掉的手上——嘴角漾起猙獰瘋狂的笑容。
“別著急。”琴酒對僅剩的那名劫匪道,“輪到你了。”
信繁打開了駕駛艙的門。
“砰!”
駕駛艙的門在他身後合上。
同時,還有一個人筆挺地倒下——他的頭顱已經炸開了花。
那一天,在這趟由東京飛往比勒陀利亞的航班上,所有乘客都仿佛經歷了一場噩夢。
當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尖叫、孩童的啼哭都已漸漸淡去時,那個穿著黑風衣身影冷酷的面容仍然深刻地烙印在每個乘客的大腦深處,像一團陰雲,永遠無法揮散。
然而這種恐怖並不是劫匪帶來的,乘客們甚至對劫匪沒有多少印象,他們不約而同地畏懼著那兩個救了他們的“英雄”。
“他們是惡魔,來自地獄的惡魔。”他說。
“墮天使與魔鬼肆意橫行,人類在他們手上只是玩物。”她道。
“那天有很多人遇害。”他們不約而同。
而這些人畏懼的根源,為了確保飛機平穩落地,不得不親自上手指導。
“我說你們,”
駕駛艙內,信繁坐在工程師的椅子上,懶洋洋地注視著那兩個操縱飛機的劫匪,
“既然不會開飛機,為什麽還要把飛行員乾掉?”
“他們沒死。”其中一名劫匪狡辯道。
信繁好脾氣地點點頭:“隨便你,反正他們現在毫無作用。”
“你們剛才改變航向了吧?改回去,繼續飛比勒陀利亞。”信繁命令道。
劫匪們相視一眼,手心都是汗。
他們來之前隻做好了就近降落的準備,根本不知道去比勒陀利亞的航路圖。
似乎看出了劫匪心中所想,信繁用下巴指了指板子:“航路圖在那裡。”
“就、就算有航路圖,我們也……”劫匪欲哭無淚。
他們又不是專業飛行員,怎麽知道該怎麽飛到南非啊!
信繁見狀隻好無奈起身,他松了松僵硬的身子,決定送這兩個菜鳥一個痛快。
菜鳥們連痛呼聲都來不及發出,就接連昏死過去。
恰好這時,琴酒推門而入。
“外面解決了?”信繁問。
“殺雞儆猴。”琴酒冷笑,“讓他們見識到鮮血,再不服氣的家夥也只能乖乖認命。”
信繁冷漠地頷首,對劫匪的死亡毫不愧疚。
駕駛艙不大的空間竟然橫七豎八地躺了四個人,琴酒見狀不禁皺眉:“你這邊怎麽樣?”
“如你所見挺好的。”信繁睜眼說瞎話,“對了,安排一架飛機過來,我們需要換乘。”
“在哪個機場換乘?我得提醒你,一起一落必然耗費不少時間……”
“為什麽要在機場換乘?”信繁理所當然道, “飛機都能空中加油,我們為什麽不能空中換乘?”
琴酒:“……”
他自問也算是見過世面的,過去卻從沒有遇到一個像梅斯卡爾一樣對他胃口的搭檔——太合適了,合適得琴酒想把梅斯卡爾從飛機上丟下去,扔進引擎裡攪碎。
信繁瞥了琴酒一眼,忽然又補充道:“為了能和波音747保持相對靜止,你安排的飛機不能太小。”
“……”
琴酒懷疑梅斯卡爾這麽做就是為了換一架環境好的私人飛機,並且他已掌握證據。
琴酒的行動力是非常恐怖的,在地面還沒有意識到這架被劫持的航班已經換人控制時,他就已經安排好了梅斯卡爾所需的一切事務——包括準備一架飛機和一個可以將飛機安全降落的飛行員。
這架飛機已經被警方和軍方注意到了,信繁他們必然無法繼續南非的旅程,換一架飛機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信繁操控飛機將高度降到了足以呼吸的程度,琴酒安排的飛機就在747下方一百米的空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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