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濃鬱的夜色籠罩著東京大地。
即便此時日本上下都籠罩著可能被病毒入侵的恐懼,東京的夜晚也依然如此靜謐。
安靜得幾乎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到的工藤宅內,柯南貼在門邊,屏住呼吸聽著外面的動靜。
老爸又要出門,而且還是在凌晨,他到底要去做什麽?
“哢”的一聲,大門被人輕輕關上。
柯南明白這是因為老爸不想讓他知道他的行蹤。
果然與組織有關嗎?
柯南的眼底劃過一抹堅毅。他迅速穿上外套,借著夜色的掩護輕手輕腳地從窗戶離開了自己的臥室,尾隨工藤優作而去。
另一邊,長野縣警本部——
已是凌晨,警本部的幾個辦公室依然是燈火通明。
警察這個職業與其他職業不同,他們每時每刻都需要保持警惕,尤其在當下這種緊張的局勢下。
諸伏高明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處理文件,在他旁邊,大和敢助反坐在凳子上,抱著椅背昏昏欲睡,腦袋不時地輕點著。
“砰!”的一聲,大和敢助的腦袋終於不負眾望地磕在了椅子上,他吃痛地驚呼“誒”了一聲,徹底清醒過來。
對此,諸伏高明隻抬頭瞥了他一眼,便又繼續自己的工作了。
大和敢助揉了揉自己發脹的頭:“高明,你還不回家啊?”
“危亡存續之時,如何獨善其身?”
“……那也不至於這麽拚命,說到底這件事是警視廳的工作范疇,跟我們的關系不大。”大和敢助打了個哈欠,“上頭不是說了嗎,我們只需要待命,配合警視廳行動。”
這一次,諸伏高明乾脆沒有理會他。
大和敢助自討沒趣,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在擔心誰,只是你這樣下去未見得是好事,情況畢竟還沒有到最危急的時刻。
諸伏高明聞言,放下了手裡的鋼筆。
他的眉宇間掛著一些不太明顯的擔憂,但更多的還是坦然。
“我沒有必要替任何人擔心。”諸伏高明平靜地說,“我只是在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已經很晚了,你還是快點回去吧。你不走,上原就不走。”
大和敢助一窒,無奈道:“好吧,不過高明你有沒有發現自從赤壁那件事後,你更有生機了?”
諸伏高明深深地蹙起眉頭,褶皺深得可以夾死蒼蠅。
大和敢助察覺到空氣的凝滯,連忙站了起來,迅速離開諸伏高明的辦公室。他離去的身影是如此地矯健,一點也看不出腿腳不便。
看著自己的好友離開,諸伏高明輕歎,他怎麽可能不擔心景光的安危?只不過相比於擔心,他更相信景光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至少也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
同樣是深夜,東京的另一處角落裡此時也是燈火通明。
發著瑩藍色光芒的電腦旁邊,一碗桶裝泡麵還在騰著熱氣,足以見它的主人已經忙到無暇做飯了,只能隨便應付了事。
電腦桌前坐著一個金發男人,他正死死地盯著屏幕,在一堆密密麻麻的名單中尋找著什麽。
沒有,近十年以來警校的學生名單都沒有淺野信繁這個名字,果然是假名嗎?
降谷零皺眉,打開了學生資料,他記得資料裡應該有每個學生的入學照片。
將這些照片與淺野信繁的照片核對後,不死心的降谷零又一一肉眼比對。然而就和之前名字的結果一樣,警校近十年的學生中並沒有淺野信繁,就連與他相似的人也不存在。
怎麽會這樣?
當時他問淺野信繁是否也是警視廳警察學校畢業時,淺野信繁明明並沒有反駁,他知道這其實就是默認。
就在這時,降谷零的電話鈴聲響了。
他接起,對面是風見裕也。
“降谷先生,我得到匯報,說您獲取了一份封存資料的權限,然後把資料全部拷貝了一份?”風見裕也的聲音充斥著急切。
降谷零皺眉:“是這樣沒錯。”
“哎呀,那份資料與您的安全有關,隨隨便便拷貝也太危險了,您還是快點刪掉吧。”風見裕也欲哭無淚,“記得把記錄也清除掉。”
降谷零知道公安封存警校學生的理由,但是這樣一來有件事就更奇怪了。
“風見。”降谷零沉聲問,“為什麽這裡面沒有我所在那一屆的資料。”
不說全部了,甚至連一份資料、一個名字、一張照片都沒有。
如果說是為他封存警校的學生資料,那為什麽封存的資料裡卻獨獨沒有他呢?
風見裕也聞言一凝:“沒有嗎?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
“知道了,我會刪除的。”降谷零說完便掛掉了電話。
他意識到這件事必須找公安那邊的長官才行,風見裕也估計比他還迷茫。
這樣想著,降谷零絲毫不考慮此刻的時間,邊用另一枚電話卡撥給了黑田兵衛。
“你說你們那一屆的學生資料啊。”電話對面黑田兵衛很清醒,顯然並未休息,在當下的局面,睡覺是只有普通民眾才能享有的權限,“已經全部毀掉了。”
毀掉了?
降谷零皺眉,表示不解:“既然毀掉了,那為什麽又要封存其他名單?”
“當然是為了更安全。 ”黑田兵衛平靜地解釋,“如果警校被有心人入侵,看到獨獨缺少了一屆學生名單,反而容易將他們的目光引到你的身上。只有全部封存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黑田兵衛說得有理有據,可降谷零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他道了聲謝,結束通話,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
現在就只剩他那一屆的學生還沒有比對過了,難道淺野信繁真是他的同期生?
可如果是這樣,降谷零覺得自己沒有理由認不出他——除非,淺野信繁這張臉是假的!
降谷零懊惱地拍了拍腦袋。他怎麽沒想到呢?
淺野信繁的易容術那麽高超,完全有可能做出一種不易被察覺的假面。何況也不是沒有另一種可能,或許淺野信繁更狠一點,乾脆用整容解決一切煩惱。
畢竟臥底工作艱難,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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