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人我倒是很好奇。”
寂靜漆黑的酒店客房中,世良瑪麗舉著手機,神情冷淡,“律楓音樂教室的老板淺野信繁究竟是什麽人?”
“怎麽,他阻礙到你的工作了?”電話對面的男人問。
世良瑪麗輕輕勾起嘴角:“那倒沒有,只是他似乎知道很多內情,如果能為我們所用的話,找到解藥和那個組織的秘密應該會更容易一些。”
“你不是已經讓真純那孩子去了嗎,她會告訴你答案的。”男人到最後也沒有準確地回答世良瑪麗的問題。
“那我就期待著吧。”
……
一連幾日,東京的天氣都晴朗得讓人意外。
自從信繁回國,灰原哀就一直將自己泡在實驗室中,就連學校那邊也以生病為由請了假。
“所以他就懷疑是我讓人安裝的竊聽器?”客廳裡,信繁正在跟西拉通電話,“沒什麽,只是我接下來大概要好好查查了。”
灰原哀抱著一堆文件下樓的時候,正好趕上信繁結束通話:“怎麽了,什麽竊聽器?”
“就是上次柯南給琴酒安裝的竊聽器。”信繁解釋道,“琴酒沒有因為竊聽器懷疑柯南,這點我覺得很奇怪,於是就讓西拉旁敲側擊地試探伏特加。據他所說,琴酒找到的那枚竊聽器似乎使用了組織特有的材料。”
灰原哀一下就明白了:“所以他以為竊聽器是組織裡某個人安裝的……那哥哥你呢,你被他懷疑了?”
“我沒關系,反正就算真是我做的,琴酒也拿我沒辦法。”信繁深深蹙眉,“最關鍵的問題在於柯南的竊聽器為什麽會使用組織特有的材料。”
“柯南的裝備一向都是由阿笠博士提供的,難道博士的生意做得這麽好,都賣到組織裡去了?”灰原哀不禁腦洞大開,設想通過黑市交易打擊組織。
信繁想了想阿笠博士那些小發明的流向,發現居然真的有這個可能性!
畢竟就連怪盜基德都是阿笠博士發明的忠實客戶,再多個組織也沒什麽吧?
“你跟阿笠博士相處的時間比較長,有沒有聽他說起過訂購竊聽器的客戶?”信繁問。
“我的確知道一些客戶的信息,只不過那些人買的東西通常都沒有多少實用性。阿笠博士真正有用的發明基本都供給江戶川了。”灰原哀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而且,正經人誰賣竊聽器,不怕被警視廳盯上嗎?”
信繁頭疼地扶額:“總之我會查查這個材料的,如果真是阿笠博士的客戶群比較廣泛,那還好,而如果……”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灰原哀已經自動補上了後面的內容。
第二種可能性就在於阿笠博士本身了,他就算不是組織成員,恐怕也與組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這是信繁和灰原哀最不願意看到的,畢竟阿笠博士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他一旦變節,首當其衝第一個完蛋的就是信繁。
信繁的視線落到灰原哀手中的文件上:“這是什麽?”
“我將Silver Bullet的研究資料整理了一遍,確實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說來聽聽。”
灰原哀“啪啪”幾下,將文件一一擺在了信繁面前:“這裡有兩種相關性很小的實驗,但是它們卻有著同樣的名字,我不知道具體是怎麽回事。不過目前可以確定,其中一個是我父母曾經負責的項目。”
“我知道這個。”信繁說,“宮野夫婦的實驗在他們去世後便暫停了,後來你接管的APTX-4869似乎就是在Silver Bullet的基礎上進行的。而後來這個銀色子彈則與APTX-4869沒有任何關系。”
聞言,灰原哀皺了皺眉:“也不能說沒有任何關系,我總覺得組織似乎在做一種違反生物進化論的嘗試,而APTX和Silver Bullet則是兩個不同的方面。如果說Silver Bullet是毀滅,那APTX就是新生。”
說完後,灰原哀似乎覺得自己的用詞不太準確,便有補充道:“籠罩著毀滅的新生。”
“籠罩著毀滅的新生嗎?”
信繁回想起弘樹曾告訴他的那些事情,腦海中忽然劃過一道亮光。然而等他想進一步確認那種靈感究竟是什麽的時候,卻發現它已經消失了,再想抓住只是無用功。
灰原哀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明白,便對信繁說:“換個輕松的話題吧,至少我知道APTX和最初的Silver Bullet的聯系。”
“那當然,你自己的項目肯定最了解。”
灰原哀將兩張圖展示給信繁看:“實驗的原始數據,我挑了兩組最具代表性的,你看出什麽了嗎?”
信繁對這些專業性強的東西不太懂,不過最基本的圖標還是理解的:“看趨勢,這兩組數據似乎恰好是相反的。”
“沒錯。”灰原哀點頭,“左邊是Silver Bullet,右邊是APTX,它們兩個就是完全相反的實驗。我以前自以為對它們已經非常熟悉了,可現在看來,這裡面可以研究的東西還有很多。”
說起自己感興趣的事情,灰原哀的眼睛裡映照著一輪明亮的太陽。
信繁見狀便揉了揉灰原哀的腦袋,鼓勵道:“那就好好努力吧,APTX-4869的解藥不出意外只能靠你了。”
灰原哀重重地點了點頭:“這是我研究出來的毒藥,我當然會拚盡所能找到恢復的方法。”
“別胡思亂想,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APTX或許意味著新生呢?”信繁看了眼時間道,“我要去趟音樂教室,你不用等我回來吃晚飯了。”
“嗯, 晚上見,哥哥。”
“晚上見。”
……
信繁抵達音樂教室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斜。
榎本梓站在櫃台前面整理帳本,看到他,榎本梓立刻如釋重負道:“淺野先生,您總算過來了,今天好幾位學員沒辦法上課請求退學費呢。”
“怎麽回事?”
“是安室君啦,安室君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通知所有學生課程取消。那些學員沒課上,只能過來找我們,今天籏本老師都要忙壞了。”
信繁找了一圈沒找到,便問:“人呢?”
“您說籏本老師嗎?他剛剛結束今天的課,五分鍾前才離開,明天應該還有兩節。”
“我是問安室君,他怎麽回事?”
榎本梓搖搖頭:“不知道,從昨天就沒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