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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寂靜的氛圍差點讓信繁誤以為自己剛才什麽都沒說的時候,窗外終於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下一秒,一個黑色的身影翻窗而入,渾身毛茸茸的,像個野人。
“我是過來問你要藥的。”
‘野人’開口了,是工藤新一的嗓音。他取下頭上的銀色假發,露出工藤新一那張大眾臉。
信繁從自己的行李中翻出一件衣服,丟給工藤新一:“要等解藥徹底失效才能給你新的,否則藥效疊加可能會出現副作用。”
“好吧。”工藤新一撇了撇嘴,“那我去衝個澡。”
他的心情不算好,任誰莫名其妙被人頂替,頂替他的人還堂而皇之地享受著心儀女生的照顧,都會不爽的。相比之下工藤新一已經很克制了。
等他洗完澡出來,淺野信繁已經關掉大燈睡覺了,他還貼心地給他留了一盞台燈。
工藤新一注視著他的背影,一臉懷疑人生。
這就睡了?淺野先生難道不好奇他這半天究竟去哪裡了嗎?居然就這麽平靜坦然地接受了他身上這奇奇怪怪的造型?
工藤新一覺得這很不對勁。
“喂!”他走到信繁的床邊,輕輕推了推,“睡著了?不會吧,這才多長時間。”
“啪!”
信繁打開了工藤新一的爪子,沒好氣地說:“我們最多還有三個小時可以休息,你如果不想睡覺請自便。”
“為什麽是三個小時?”工藤新一迷茫,“明天服部他們不是約的八點見嗎?”
這個家夥果然一直跟在他們身邊偷聽,竟然連幾點集合都知道了。
“你認為屋田誠人會老老實實待到八點跟我們一起去日原家?”信繁說完又好心地補充了一句,“在我告訴他我是工藤新一的情況下。”
工藤:“……”
“對了,
今天河內深裡女士跟屋田誠人說的那些話你聽到了嗎,不覺得這裡面很有意思嗎?”
工藤新一微微蹙眉:“就是你們回來的路上討論的事情?”
“對。”信繁眨眨眼睛,“說不定河內深裡已經知道這位失憶偵探的真實身份了。你說屋田誠人會怎麽做?”
“難道他,”工藤新一剛反應過來,就下意識反駁,“不,怎麽會有人為了這點事就……”
“嘛,誰知道呢,畢竟屋田誠人現在用的是工藤新一的臉和身份,就算被發現也跟他沒有關系。”信繁掩唇打哈欠,“我要睡覺了,你自己想去吧。”
說完他就翻身閉上了眼睛。
工藤新一卻忽然一驚一乍道:“等等!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信繁:“?”
……
這一夜注定有許多人都無法入眠,信繁尤其睡得不安穩,隔壁剛剛發出一點輕微的響動,他就已經睜開了眼睛。
與他幾乎同步的是舍友工藤新一,不,現在或許應該稱之為死羅神大人。
工藤新一看了眼手機,敬佩道:“剛剛好三個小時。”
信繁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看得工藤新一很不自在,不由得問:“怎麽了?”
回應他的是一個順著拋物線砸過來的藥瓶。
淺野信繁的聲音同時響起:“記住,等藥效徹底消失再服用。另外從吃完藥到起效可能還有幾分鍾時間,別讓任何人看到你。”
工藤新一無奈應下:“我記住了,你放心吧。”
信繁點點頭,隨即翻窗而出。
工藤新一趴到窗台上,看著某人輕巧落地,頓時一頭黑線。
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放著大門不走非要爬窗!他是因為不能叫其他人看到,無奈之下只能走窗戶,淺野信繁又是為了什麽?
雖然在心中吐槽,工藤新一終究還是用淺野信繁同款方式跳下窗。
業余選手落地的聲音有點大,信繁非常嫌棄地回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工藤新一:“……”
如果他有罪,請讓法律製裁他,而不是被淺野信繁肆意侮辱。
在他們視線的前端,有一個工藤新一非常熟悉的身影正一點點向日原家而去——那是偽裝成工藤新一的屋田誠人。
果然啊,他果然選在了今天凌晨動手,那他到底要做什麽呢?
信繁與工藤新一並肩走了一段,一直到距離日原家數百米的路口才分開。接下來的舞台就是他和屋田誠人的主場了,而工藤新一唯一的作用就是在最後出場揭曉謎底罷了。
不過就在信繁和工藤新一分開後沒多久,他突然發現屋田誠人也不見了。
整個森林寂靜得可怕,除了他便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按照信繁之前的推斷,屋田誠人今早應該是和河內深裡約到了這裡,可是河內深裡卻一直都沒有出現。
到這時,信繁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他正欲離開,卻突然被人一把用手帕捂住了口鼻。
他瞬間判斷出手帕上沾染的液體是乙醚!
這是一種常見的麻醉劑,也是最早應用於醫學上的全身麻醉劑,信繁以前上學時還用乙醚麻醉過果蠅……
應對這種麻醉劑的方法很簡單,隻用屏住呼吸就可以了,或者直接解決意圖迷暈他的屋田誠人。不過那樣做無疑會增加許多變數,而信繁又恰恰是一個不喜歡變數的人。
於是在屋田誠人的眼中,他成功地迷惑了淺野信繁,並用浸濕了乙醚的手帕迷暈了他。
接住昏倒的淺野信繁, 屋田誠人終於松了口氣。
看來工藤新一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厲害,警惕心這麽差,一下就藥倒了。早知道他就不必多此一舉先讓工藤新一失去意識再動手了。
沒辦法,畢竟過去那麽多年,工藤新一的偶像光環太嚴重了,讓屋田誠人一時忘記他其實也只是個十七歲的普通人罷了。
屋田誠人就這樣拖著淺野信繁向日向家走去,而從始至終也沒有出現其他人。
信繁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只要裝屍體就足夠了。這個感覺讓他有些熟悉,還有種見到闊別已久友人時的懷念。
嘖,這可不怨他,要怪就怪這些嫌犯一個個的就喜歡把他當成目標。
他看起來很弱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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