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步美扯了扯柯南的袖子,“我們想讓這位哥哥跟我們一起去摩天輪,但他好像不是很情願的樣子。”
聞言,柯南收起手機,轉而認真打量眼前這個男人。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袖口扁起,下裝則是黑色的西裝褲。這身打扮放在人群中根本不顯眼,但與其他人不同,他的襯衣遍布髒兮兮的已經乾涸的水漬,褲子也不再筆挺。
另外,男人雖然神色正常,但偶爾也會露出些許疑惑和迷茫。
“大哥哥,你叫什麽名字?”柯南問道。
正如他所料,聽到這個問題,男人明顯遲疑了片刻。
“你從哪裡來?到東都水族館是為了幹什麽?你之前落水了嗎?為什麽落水?”緊接著,柯南又一連拋出好幾個問題。
這些問題成功讓男人失去了耐心,他不耐煩地轉身,朝人群中走去。
柯南鍥而不舍地跟上了他:“大哥哥,你受傷了誒,如果不去醫務室處理的話,很容易感染。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落水,但我知道水裡一定有不少細菌。還有啊,大哥哥,我前幾天看的韓劇,裡面男主人公失憶後的表現跟你一模一樣誒,你是不是也失憶了?”
“沒有!”男人猛地停下腳步,回頭對柯南惡狠狠地說,“再讓我發現你跟著我,你就完蛋了!”
說罷他還向柯南威脅性地揮了揮拳頭。
可惜柯南一點也不怕他,柯南戰術性歪頭:“既然你也不知道你是誰,那不如我幫你報警吧?警察叔叔一定能找到你的家人……”
“不可以!”男人忽然大聲拒絕。
跟在柯南身後的三小隻被他的聲音嚇了一大跳,縮了縮脖子。
男人的余光注意到孩子們的畏懼,神色稍緩,但還是強硬地說:“不許報警,警察都是廢物,尋求他們的幫助不如自力更生!”
步美聞言和光彥面面相覷:“這一點也不像高木警官會說的話……”
柯南的神情嚴肅了許多。
因為,這也不像松田陣平會說的話。
“好吧,不報警就不報警,但是哥哥,你看我們就只有幾個小孩子,工作人員不讓小孩子單獨玩娛樂項目,反正你也不知道要去做什麽,不如陪我們一起玩吧?”柯南建議道。
“不去!”
“大哥哥,去嘛去嘛!”步美、光彥和元太都眨巴著可憐的眼睛期待地看著他。
男人煩躁地別開頭,一副打死都不要跟小孩子一起行動的樣子,然而他的身體卻很誠實地放慢了腳步,以便孩子們跟上他。
阿笠博士:“……”
他這麽大一個人呢,難道不算成年人嗎?
“柯南。”灰原哀快走幾步,拉近與柯南的距離,低聲在他耳邊說,“你是不是要報警?”
柯南自信地點點頭:“當然了,他這個情況太奇怪了,不管他是不是松田陣平,我都要報警。”
“不行,不能報警!”灰原哀急匆匆地阻止。
“為什麽?”柯南奇怪地問。
灰原哀神色複雜地看了庫拉索一眼:“因為他是我哥哥找的人。你就算報警,最後肯定也會被公安帶走。”
柯南聞言眸光一凝:“怎麽回事?難道這個人真的是松田陣平?”
“我不知道。但你不能報警,至少在我聯系哥哥之前不能。”
灰原哀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給淺野信繁打電話。
柯南見狀隻好默許了灰原哀的做法。既然是淺野先生要的人,那他大概率和組織有關。他也想知道這個與松田陣平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喂,哥哥。”灰原哀躲在柯南的身後,與庫拉索拉開足夠安全的距離,低聲對信繁說,“我們在東都水族館遇到了你昨天找的那個人。”
信繁此時正與降谷零一起調查黑田兵衛,接到電話後,他向降谷零做了一個口型,降谷零立刻派人趕往東都水族館。
“庫拉索身上可能攜帶武器,你們最好離他遠一點,剩下的事情交給公安就行。”信繁叮囑道。
灰原哀將庫拉索飛速打量了一遍:“他隻穿著襯衣西褲,口袋都是扁的,應該沒有帶武器。而且他好像失憶了,孩子們邀請他一起遊玩,他也沒有拒絕。”
失憶?
怎麽又是記憶方面的問題?
“總之我們會盡量拖住他,不讓他離開,你們盡快來東都水族館抓人吧。”
“好,注意安全。”
“哥哥放心。”
通話掛斷,降谷零已經做好全部準備,他對信繁說:“走吧,我們也去東都水族館會會庫拉索!他到底是不是松田那家夥,當面問問就知道了!”
“恐怕不行。”信繁無奈苦笑,“剛才小哀告訴我,庫拉索失憶了。”
降谷零皺眉:“創傷性失憶?”
“不知道,不過他大概是無法回答我們的問題了。”
“嘁……真麻煩!”
雖然嘴上說著嫌棄的話,可降谷零的表情卻充斥著患得患失的期待。他已經重新見到了諸伏景光,那麽現在,他是不是可以更貪心一點,妄想松田也活著?
……
東都水族館附近有一個購物中心, 購物中心樓上有一家環境優美的咖啡廳。
貝爾摩德點了一杯甜蜜的焦糖瑪奇朵,找了個面朝東都水族館靠窗的位置坐下。她將攝像機布置好,正對著東都水族館,攝像機連接著筆記本電腦,可以實時將畫面傳輸到電腦屏幕上。
貝爾摩德用電腦控制攝像頭移動,在東都水族館密集的人群中搜尋著庫拉索的身影。
她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就找到了那個略顯狼狽的身影。頭髮亂糟糟、上身有水漬、下身皺皺巴巴、臉上有傷痕,這個人應該就是昨天被公安追捕的庫拉索了。
但是……
貝爾摩德意外地瞪大眼睛。
誰能給她解釋一下,為什麽庫拉索左手捧著鯛魚燒,右手拿著棉花糖,手腕上綁著氫氣球,肩上背著仙女翅膀,頭上還戴著一個布靈布靈的塑料皇冠?
貝爾摩德禁不住產生自我懷疑,她覺得這個人一定不是庫拉索……至少不是正常的庫拉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