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看出了貝爾摩德心中所想,赤井秀一冷聲道:“別指望別人了,你現在只有一個人。”
貝爾摩德原本還不願意承認,然而很多分鍾過去了,她還是沒有聽到集裝箱上的動靜。那裡一片寂靜,似乎根本沒有人在那裡。
梅斯卡爾去哪兒了?
波本去哪兒了?
於是貝爾摩德意識到,那個男人應該已經帶著他們被放倒的同伴離開了這裡。
但是……但願梅斯卡爾是帶著波本離開的!!
事實上貝爾摩德認為那個男人做出任何事情她都不驚訝,比如說,拋下波本一個人離開。然後她還得托著重傷的身體跟FBI周旋,想辦法阻止FBI俘虜波本……
想想就覺得好慘!
她隻好冷漠地扯了扯嘴角,一把抓起柯南的後領,將他丟進了梅斯卡爾的車上。然後自己迅速起身,躲進了駕駛位。
貝爾摩德強忍疼痛,猛踩油門,以極快的起步速度離開了碼頭。
赤井秀一注視著車輛漸漸消失在視線中,卻完全沒有追逐的打算。當然了,就算想追他也沒有精力這麽做,畢竟茱蒂和那兩個小孩子都需要分心照顧。
——五分鍾之前——
趁著貝爾摩德被狙擊手擊傷的空檔,信繁迅速從陰影中繞後,爬上了集裝箱頂層。
他剛上去就看到了那個暈倒的金發男人,而波本手中的狙擊步槍則被另一個有些熟悉的面孔接管——法比安·威斯特。
所以說法比安·威斯特就是琴酒之前提到過的阿裡亞恩·斯萬?
即便信繁已經刻意放輕了腳步,但阿裡亞恩·斯萬還是憑借著狙擊手敏銳的感官察覺到了。
幾乎在他剛露頭的瞬間,阿裡亞恩·斯萬便掏出手槍對準了他。
“抱歉抱歉,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信繁露出一抹令人如沐春風的溫和笑容,就像是鄰家大哥哥那樣問道。
阿裡亞恩·斯萬皺眉道:“梅斯卡爾,你在玩兒什麽花樣?”
信繁一邊走向他,一邊繼續跟他搭話:“雖然我也很討厭旁邊這個家夥,但你就這麽用木棍敲暈他,我還是有點不高興。”
阿裡亞恩·斯萬感到一陣莫名其妙:“討厭他?你們明明是……”
“砰——”
一柄熟悉的木棍當頭砸下,年輕男人的話就這麽被重擊噎回了嗓子。
“FBI的新生代都這麽單純的嗎?”信繁歎了口氣,任由他重重地跌落在地,口中還感慨著,“學什麽不好,非要跟琴酒學敲悶棍。”
你看,報應這不就到了嗎?
信繁沒有再管阿裡亞恩·斯萬,他走到波本面前,仔細檢查了一下他後腦杓的傷勢。傷得並不嚴重,赤井秀一和他的後輩應該只是為了讓組織失去狙擊手這個戰力而已,並沒有下狠手。
當然了,就算降谷零整天叫囂著要親手乾掉赤井秀一,但赤井秀一是絕對不會真的把他當成敵人的。
就像波本雖然朝“赤井秀一”開槍,卻也根本沒打算傷他要害。
信繁將波本架到了肩膀上,迅速從集裝箱上離開。
早在來之前,他就已經安排好了退路,一艘最新款的汽艇應該就停泊在碼頭旁的陰影中。他帶著波本順著FBI幾人的視線死角走,雖然繞了點路,但總算是平安坐上了汽艇。
揚長而去。
……
另一邊,幽靈船上的警察們正為了一個人焦頭爛額。
“還沒找到?毛利先生有沒有給他打電話?”
“報告,聽說是關機了。”
“可惡!他可是關鍵的證人,怎麽能不做筆錄呢?”
毛利小五郎靠在甲板上吹風,越吹越覺得淒涼。
往常這個時候他才是那個被警察圍在中間,享受眾星捧月的男人。然而今天,這個人變了,不再是他了。而最讓他難受的是,身為主角的淺野信繁竟然不見了!
毛利小五郎口中的“淺野信繁”早就逃離了幽靈船,此刻他正坐在寺井黃之助開的車上,跟朋友煲電話粥呢。
“所以你那邊也謝幕了?”黑羽快鬥忍不住笑了起來,“今天的演出很有意思,沒想到你竟然也有當導演的天賦。”
電話對面,信繁站在汽艇最前方,一邊感受著冷冷的海風在他臉上胡亂地拍,一邊說:“我完全沒有興趣。”
“所以說你到底招惹上了什麽危險的組織?”黑羽快鬥問。
信繁沒有回答。
等了一會兒什麽也沒等到的黑羽快鬥隻好說:“好吧,其實我沒有探究的意思。只是我今天假扮你的時候聽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雖然他們都沒有明說,但空氣中那種緊張的氛圍不能作假。”
信繁還是沒有說話。
黑羽快鬥自顧自地說了半天,終於還是放棄了,隻說:“總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招惹上了惹不起的家夥,說不定我可以幫上忙。”
這話讓信繁有些意外,他忍不住笑了:“這可一點也不像你會說出來的話。不過你還是先把你自己的事情解決好吧,別讓我幫忙就已經算是幫我的忙了。”
“你這是什麽語氣嘛!說得好像我很不靠譜一樣!”黑羽快鬥生氣地說,“你今天易容的面具還是我教給你的吧!而且,如果不是因為幫你,我怎麽會做這種‘我易容別人易容我自己’的事情?”
信繁愣了愣。
“我易容別人易容我自己”?
仔細想想他和黑羽快鬥今天似乎都做了這樣的事情。 他易容成梅斯卡爾,然後再易容成淺野信繁。而黑羽快鬥則是易容成淺野信繁,再易容成工藤新一。
黑羽快鬥和工藤新一雖說是兩個人,但耐不住他們長得一樣啊。
“所以你今天導演這一出,到底是為了什麽?”黑羽快鬥問道。
信繁想了想,還是決定隱瞞組織的事情,不過有些東西告訴黑羽快鬥倒也無所謂。於是他回答道:“大概是有個人懷疑我是我,而我要向她證明我不是我吧,就這麽簡單。”
“……”黑羽快鬥果然思路清奇,他滿臉黑線地問,“是個女人?”
信繁:“???”
“果然,你弄得這麽複雜就是因為你招惹了桃花債,然後又想躲避責任吧??”
信繁的眼角微微抽搐,拳頭更是被他捏得咯吱作響。
很好,黑羽快鬥,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