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搶銀行發家致富,大不了蹲監獄,二十年後又是一個頂級殺手”的心態,信繁和貝爾摩德摸到了距離目標酒店很近的一家銀行。
“我踩過點,運鈔車每天七點都會來,快到了。”信繁靠在車座上,點了一支煙。
貝爾摩德挑眉:“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今天之前你一直都待在日本吧?”
“嗯,事實證明你的記憶力不錯。”
貝爾摩德暗暗覺得自己對於梅斯卡爾的評估要改變了,至少在情報網上要提高一個等級。
明明是北歐的負責人,又被派去了日本,卻依然能掌握美國隨便一家銀行運鈔車的行動規律。太可怕了!
而這種佩服中夾雜的戒備,在看到運鈔車上坐著的那兩個人後驟然炸裂。
貝爾摩德緊緊地盯著那兩個人,手指動得飛快。她調出一份資料,仔細比對:“就是他們,這是怎麽回事??”
此刻,她看向身邊副駕駛上那個悠哉的男人,眼裡已經不是警惕,而是恐懼了。
“目標人物之所以提供給組織的貨物品質越來越差,其實是因為他已經陷入了經濟困境。”信繁平靜地解釋道,“所以他跟我們之前做出了同樣的決定——搶銀行。
“當然,他的準備要更加充分一點。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組織前兩天在日本的一次行動,一個外圍成員因為事先潛入銀行,所以差點就能為組織搶來十億日元。”
信繁朝著運鈔車的方向揚了揚下巴:“目標人物就是這麽計劃的。那兩個家夥的資料你已經掌握了,是他身邊最得力的兩個保鏢。”
“……”貝爾摩德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靜下來,“那我們豈不是只要阻止這場搶劫,然後讓美國警方順藤摸瓜找到目標人物就可以了?”
“然後搶劫銀行還是未遂,並不能給他判很重的刑罰,FBI趁機接手,從目標人物口中得知組織的情報。”信繁注意著貝爾摩德越來越難看的神色,問,“你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貝爾摩德愣了愣,隨即乾脆放棄一般地靠在座位上:“我現在真的很好奇你要怎麽做?”
信繁笑了:“我只是想給美國,尤其是FBI一點麻煩而已。算是對赤井秀一下的戰書?”
不管是梅斯卡爾,還是日本公安的臥底,無論哪個身份都促使信繁做出這樣的決定。FBI經常在日本神出鬼沒,干涉公安的許多行動,這一次,就讓他送上一份禮物吧。
前方,從銀行裝載了大量美鈔的運鈔車,順利離開。
受視覺盲區影響,駕駛位上的兩個人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後面竟然有一輛紅色的跑車尾隨。
“坐穩了!”貝爾摩德低聲提醒道。
隨即她猛打方向盤,從左邊強超運鈔車,硬是在公路上把對方逼停。
與此同時,信繁直接架起放在車後座上的衝鋒槍,黑洞洞的槍口就對著駕駛位。一副你們不乖乖就范,我就毫不客氣一人一梭子彈的樣子。
兩個保鏢:“……”
黑吃黑是這麽玩兒的嗎??
在兩個連槍都不敢開的蠢貨面前,信繁甚至覺得拿出衝鋒槍都有點掉價。要是他,哪怕是手槍對衝鋒槍,甚至手無寸鐵,他都有辦法使自己脫離困境。不到最後的時刻絕對不能放棄。
貝爾摩德順利劫下運鈔車,她打開門,看著一車鈔票很滿足:“全都拿?”
信繁偏頭看了過去:“你訂的酒店一晚多少錢?”
“三百美元。
” “那就拿三百。”
“……”貝爾摩德一副你在逗我玩兒的表情。
信繁不耐煩道:“快點,一會兒警察該來了。你應該並不希望克裡斯·溫亞德面臨搶劫銀行的起訴吧?”
畢竟搶劫銀行的主意是梅斯卡爾出的,計劃也是梅斯卡爾定的,甚至就連事先的情報都是梅斯卡爾查到的。貝爾摩德非常沒有牌面地屈服了。
她費了好半天勁才打開一個裝滿了鈔票的箱子,又忍痛從中抽了三張,轉身回到車上。
倒車、轉向、加速。
“明明是搶來的錢,可我剛剛竟然有一種割肉的痛苦。”貝爾摩德忍不住吐槽道。
“這就對了。”信繁一本正經地說,“要把全世界的錢都當成自己的,這樣掙錢才更有動力,花錢也不會心疼。”
“……”
貝爾摩德的世界觀有過三次比較大的轉變。第一次是剛加入組織的時候,第二次是遇到毛利蘭和工藤新一的時候,而第三次……就是今天。
信繁和貝爾摩德沒有在路上兜圈子,他們非常果斷地換了一輛車,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來到目標酒店登記入住。
“所以,為了三百美元,廢了一輛價值不下二十萬美元的跑車……”貝爾摩德笑得很溫柔,“組織就是被你這樣的家夥敗光的!”
信繁沒有回頭:“氣一下赤井秀一, 值不值二十萬?”
貝爾摩德被噎住了。
“而且,廢掉目標人物身邊最得力的保鏢。”信繁補充道,“這才是我的目的。”就在剛才,他已經以目擊者的身份報警了。
“原來你還記得任務。”貝爾摩德苦笑不得,“我差點就要以為你這次是衝著赤井秀一來的了。”
信繁拿了房卡,對旁邊漂亮的女伴做了個請的姿勢:“要不要去玩兩把?”
這家酒店的地下,坐落著整個洛杉磯最大的賭場。絕對堪稱入住必逛的景點。
“好啊,不過你有錢嗎?”
信繁拿出一個賭場最小的砝碼:“玩一玩不就有了嗎?”
他的表情意味深長,眸中暗含算計。
……
二十分鍾後,信繁手裡的砝碼翻了一百倍。半個小時後,再翻十倍。
貝爾摩德在旁邊看得手癢,於是信繁很貼心地把砝碼都交給了她。
一個小時後,他們又只剩下了最初那個小小的砝碼。
“哈哈哈。”盡管輸了,貝爾摩德卻笑得很開心,“我喜歡這種模式,你贏你的,我輸我的。說不定可以一直這麽玩下去。”
信繁也點頭道:“是挺好,至少這樣不會給我們惹來賭場的麻煩。”如果按照他那種贏法,估計要不了多久,賭場就會有人找到他了。
畢竟有任務在身,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信繁突然瞥到了一個身影,他收斂了笑容:“貝爾摩德,該乾正事了。”